原先不是沒有反抗過,但她每次的反抗換來更厲害的毒打,時間久了,她變得隻敢求饒。
男人還威脅她,說她不聽話,就將他們床上的事講給所有人聽。
此時他死了,她痛快之餘,隻想大哭一場。古讚麗坐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哭完了,她將眼淚一抹,“把斧頭給我,是我殺的人。”
玉山沒給,綠眼睛直直看著她,方才古讚麗哭,他不安慰她,現在也沒什麼漂亮話,“姨,他死在狼嘴下。”
說完,在晾衣杆上扯了一塊布,把人頭包起來,再提起男人的一隻腳,往外拖。
古讚麗看到他這樣做,爬起來追上去,“玉山,你……”
玉山停住腳步,回過頭,“姨,你回去吧,我處理完就回來。”
他不見的那年才八歲,古讚麗不知道他在外麵都經曆了什麼,現在殺人埋屍都做得毫不猶豫。
她抬手抹掉臉上的淚,努力要自己定下心神,現在不能慌亂,院子裡的血跡還要處理掉,玉山是為了她才殺人的。
“好,你當心。”
—
巫國國都少主府。
一早兒就有人傳消息,今夜在巫王宮設宴為大昭的和親使臣洗塵接風,昭懿這位大昭公主自然也要出席。
“公主,大祭司讓您今日換上這件衣服。”
代靈捧著漆盤上前,昭懿隻看一眼,就認出衣裳是巫女服飾,而非她平日穿著。
她看向代靈,“我與少主還未成婚,按禮製,出席節宴不用著巫國衣裳。”
代靈不肯收回漆盤,“這是大祭司吩咐的,請公主出席宴會務必換上。”
“什麼大祭司吩咐的?”
門簾傳來的聲音,叫內室眾人都抬起眼。
華媯容忙,那日離開後,又是好幾日沒有歸府過。
這時他冷不丁出現,一身打扮不像以往跟尋常將士穿得無兩樣。
寶石藍的窄腰窄袖華服,旁人穿會顯得浮豔,但配上他那張臉卻是恰到好處。長發被紅釉漸變玉冠高束,其中分縷編成小辮,串以海珠,美少年當如是。
他單手打起竹簾,另外一手持著金馬鞭,看清代靈手中漆盤後,不塗脂自紅的唇輕輕一勾,“放下吧,都下去。”
昭懿拿過素女擱下的象牙梳,自己捧了一縷頭發,慢慢梳理。
“你不想穿這衣服?”身後傳來華媯容的聲音。
她嗯了一聲,頓了頓,還是補了一句,“我不習慣,而且我們也還沒成婚。”
華媯容抬手拎起漆盤的衣裳,東西準備得倒是齊全,連貼在肚臍眼的寶石都有。
他手指夾起一塊寶石,巫族貴女們人人都會貼臍寶石。哪怕是婢女們,也喜歡裝飾此處,買不起寶石,就用臍珠,再不濟也要貼朵花、畫朵花。
他平日倒沒注意這女兒家的東西,若她也在腰上貼上此物……
昭懿是剛沐浴完,頭發也才堪堪烘乾,因為要換衣,現在隻著了中衣。
還沒梳完長發,就叫人抱起放到妝奩台上,華媯容手裡拿著寶石,另外一隻手馬鞭也未鬆。
馬鞭從昭懿鎖骨往下滑到肚臍眼的位置,他說:“貼上去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