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華媯容隻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推開門踏進去。
其他巫國婢女知道少主不想有人守在這外麵,於是七手八腳將大昭宮女扯走,或叫姐姐,或叫妹妹,“累了一日,我們也去鬆乏鬆乏。”
房中。
華媯容嫌熱地扯了扯衣領,沒急著進內室,而是先給自己倒了杯水。足有兩歲稚童身長的龍鳳紅燭正燃燒,燭火高照,廂房恍如白晝。喝完水的華媯容將杯子放下,又抬袖聞了下自己。
一身酒氣。
他遲疑地看向內室,她生性.愛潔,若他這樣子抱她去聖地,怕是又要跟他鬨,可這身衣服又不能換。
華媯容思忖著,將軒窗全部推開,自己也站在一麵窗戶處,準備等身上酒氣褪去些。約莫等了一刻鐘,他實在不想再等,打簾進了內室,進去先嗅到濃香。
那股子濃香直衝鼻子,叫他不適地皺了皺眉,但步子還在朝裡走。
簾帳垂落,僅露在外麵是一雙腿,裙擺未遮住紅灩灩的繡鞋,華媯容酒意上頭,看著這一幕,還想她今夜哪有那麼害羞,蓋了紅蓋頭不夠,還要躲在簾帳。
走近了,單手撩開簾帳。
燭火瞬間大張旗鼓落進來,照得滿床的血更豔了三分。
華媯容渾身的血也像湧了出來,他不錯眼地盯著床榻上的無頭女屍,猛然單腿跪在床上,欺身抬手解衣服,解到一半,門外傳來響聲。
“少主,少主,你還沒去聖地啊?”
“少主,給我們開開門吧,叫我們再見見公主。”
“少主,彆那麼小氣。”
那些青年們嬉笑著,還用手拍門板。
華媯容動作一停,他直起身,低頭看向滿手的血。
原是臉頰泛酒意,潤紅到更豔更媚的一張臉,現下眼睛顯得鬼陰陰的,酒意徹消。
像是有所預兆,他視線探向床底,在裡麵找到了昭懿的人頭,還有沾了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