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來攔,踩它也好,拿東西砸它也好,它壓根不把昭懿這點攻擊放在眼裡,我行我素的主。
昭懿整個人踩它身上,它過了一會,等她意興闌珊下去後翻了個身,露出蛇腹,好像在示意她換一邊踩。
昭懿氣得真踩了兩腳。
懷孕帶來的變化,不僅僅是害喜,還有更加怕熱。
她忽然明白為什麼巫國女子都穿得那麼少了,大膽秀出羞人的肩頸和雪白的手臂,腰肢也可以露在外麵。
紗衣穿在身上依舊很熱,哪怕寢殿裡已經放著冰盆。她不由得羨慕起穿著清涼的婢女們,她們好像也看出昭懿的心思,勸說起來。
啼宮裡都是女子,巫醫也就每日早上來把一次脈,少主妃穿少些也無妨。
被勸動了。
她入鄉隨俗,穿著豆青色的抹胸,下身是水白色到小腿肚子的寬腳褲,都是極其輕透的料子。
華媯容騎了幾天馬趕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昭懿。她闔著眼斜臥榻上,極厚極長的頭發被挽起來,露出後頸,白馥馥的雙足搭在玄虺的蛇尾上。
玄虺上半身在地磚上,下半身卻掛了一小段在榻上。
它比昭懿敏銳太多,華媯容還沒走到殿門口,它已經動了下腦袋,豎瞳冰冷冷的——
大有誰來打擾,它一口吞了誰的氣勢。
視力不好,等人走近了,才發現是自己主人。
然後蛇頭被自己主人用力地踩了一下,跟昭懿的力氣完全沒法比,蛇尾飛快一收,它灰溜溜地爬走了。
華媯容幾步走到榻前,俯下身去看昭懿。信上說她害喜,唔,怎麼臉蛋兒還圓潤了一圈。
昭懿半睡半醒間,隱隱感覺那畜牲爬上了榻,它最近得了這新愛好,她踢了它,它也是不管的。
老是要把自己身子的一截塞她旁邊,有一次放的是頭,她當時扭臉冷不丁對上豎瞳,呼吸都停住了,臉色更是一瞬間隱隱發青,好久都沒緩過神。
它似乎知道自己嚇到她,後再也沒有蛇頭擠在她旁邊,最多是蛇身和蛇尾。
但也夠嚇人的。
感覺到臉頰被觸碰,她以為是玄虺膽大包天都碰她臉了,它一天到晚在地上爬,也不知乾淨不乾淨,多半是不乾淨,下次逼它洗個澡好了。
雖說它每次挨了她後,她床褥衣物都會換,她也要重新沐浴,歸根不治本。
以後要教它不許上床,上了也必須沐浴了才可以。
昭懿惱怒地睜開眼,看到的卻是長了胡子、年齡也恢複成一開始她見到他歲數的華媯容。
她怔住了。
也不知道她這反應給了對方什麼錯誤信息,他極熱情地捧著她臉親她,她短促唔了一聲,齒關就被啟開,水蛇一樣的舌頭纏住她。
不多時,舌尖被吻得發麻,臉頰也灩了起來。昭懿總是學不會在這種時候用鼻子呼吸,好在華媯容已經放過她被親得微微泛腫的唇,一連串的吻往下。
她終於能在這個時候找回自己聲音,抬手捂住他臉,“好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