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媯容看到她這副嬌裡嬌氣的模樣,冷漠抓住她一隻手,將人從床上扯起,“你不想用膳,想餓死自己,那我現在就丟你出去,省得浪費糧食。”
這不是在巫王宮,行軍打仗最重要的之一就是糧草,她倒好,放餿了幾頓飯。
昭懿一改往日,被人拉著下床走了幾步都沒吭聲,是華媯容把人推出門口了,發現她腳下連雙鞋都沒有,珠白小巧的腳露在外麵。
恰巧外麵有巡邏士兵的腳步聲響起,他厭煩地沉眉,把人打橫抱起,轉身又進了房。
剛關上門,一雙軟到近乎無骨的手臂摟上他的脖頸,她抱起來就跟她這雙手一樣,仿佛半點骨頭都沒有,軟得要命。
可惜心硬得狠。
也許根本沒有心。
華媯容臉上神情趨冷,重新回到床榻旁找到昭懿的繡鞋,準備將人放下,那雙手卻是不鬆了。
“鬆開。”
他皺眉道。
昭懿沒像上次那樣說“不鬆”,她就是死死摟著華媯容的脖子,他要是使力來扯她手臂,她也不出聲,還將一雙腿也纏在他腰上,仿佛成了長在他身上的藤蔓。
幾番下來,兩個人都熱出一身汗,華媯容煩躁地想罵人,他現在鼻尖全是她身上的香氣,避不開逃不掉。
昭懿更不好受,華媯容真真是兵蠻子,一身蠻力,她手臂明日肯定會青幾塊。但她依舊不放華媯容走,他大概還是怕傷到她腹中的孩子,不敢直接把她丟床上,這也給了她機會。
她雙腿微微用力,感覺到他腰腹明顯更為僵直,一刹那,兩個人摔進香被軟枕中。
不知是誰扯到了紗幔,也許是他,或許是她,薑紅色金線邊的薄紗從上方罩下。
華媯容在倒下去的瞬間,用手臂撐住了床板,不至於壓實在昭懿身上。不過她還是感受到重量,臉蛋有點兒發白。
現下她有些看不清華媯容的臉了,隻能聽到他的呼吸聲,略顯粗重急促。
他呼出的氣息撲在她臉頰上,灼熱燙人,她不免害怕,但是她非要留下他的。因此她隻好當沒聽見,甚至為了激他留下,特意又叫了他一聲駙馬。
“駙馬”一字被昭懿說得又輕又柔。
“找死?”他果然回話了。
她不說話了,隻繼續摟著他。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身體沒有那麼僵硬了,她便試探著摸了摸他的臉頰,馬上得了一聲“嘖”。
昭懿縮回手,甚至鬆開了華媯容,她自己從紗幔鑽出來,跪坐在榻上。
經過方才那一番折騰,她頭發有點亂了,也不看華媯容,自己以手做梳,理了理長發。她能察覺華媯容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然則她和他之間本就是一場博弈。
從開始到現在,關係從未改變過。
隨意攏了一把青絲後,她才看向華媯容,他已經從撐俯變成躺在床上。
昭懿思索了一下,爬過去盯著他的眼睛。他眼型是鳳眼,眼皮褶子很深,眼尾淩厲上挑,她對視著慢慢趴在他懷裡。
“我不是想餓死自己,是我沒有其他辦法,隻有這樣,你才會見我。”
輕聲說完,她主動湊近,碰了下他的唇角。
都算不上一個吻。
肩膀處猛然多出一隻手,像是要推開她,又宛如要將她死死按進懷裡。昭懿被捏得有些疼,眉心不覺擰起。
然沒等她呼痛,已經被鬆開。
華媯容轉而推開她,陰沉著一張臉走了,不多時,有人送了飯菜過來。
半夜,昭懿被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