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睡在床上的人顯然有粗略收拾過,或者說欲蓋彌彰地,把斷了係帶皺巴巴的小衣和襯褲都塞在絲被下。
南琴表情變得陰森恐怖,指尖探出,拎起那條襯褲,不消多看,都知道這條襯褲被用來擦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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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華媯容才過來。
他不像夜柳會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剛進來,就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
南琴正在給昭懿修剪腳趾甲,她手白,昭懿腳更白,輕輕地踩在她腿上。昭懿聽到動靜,微微轉過頭,見到華媯容,也沒有將腳收回來,隻說:“你回來了。”
見他盯著自己身旁的南琴,多講了一句,“這是我的宮女南琴。”
南琴抬起頭,微微半起身行禮,行完禮又坐回去,繼續給昭懿修剪指甲。她不是單純的修剪,剪完,又往足上塗上厚厚的香膏,然後反複按摩,把肌膚都揉得有點泛起水紅色。
華媯容把這一幕收入眼底,莫名蹙了下眉。
一息後,他轉開眼神,故作耐心地在旁邊坐下等著,但沒想到足足等了兩盞茶功夫。
看到昭懿總算穿上繡鞋,他不耐煩陰著臉趕人,“你退下。”
南琴聞言卻是看向昭懿。
昭懿哪裡不知道身旁的這位主已經瀕臨發火了,他向來沒什麼耐心。她安撫性地對南琴笑了一下,“不需要你守夜,好好休息。”
南琴似乎並沒有被安撫到,可是吩咐不能不聽,她慢慢退出房間。走出房門沒多久,她就自行回過頭,死死盯著映在窗戶上的人影。
影子越貼越近,最後相疊坐在了一起。
次日清曉,華媯容倏地睜開眼,極其不悅地盯著掀開床帳的宮女。
南琴頂著一張死人臉模樣,不知痛癢地說:“駙馬,您該離開公主閨房了。大昭禮詔,駙馬雖是公主夫婿,但也應遵從禮節。一日和公主共處不得超過五個時辰,免損了公主鳳體。況且公主有孕在身,駙馬更應體恤公主,不得使公主勞累。”
言罷,她往側邊讓開位置,“請駙馬離開。”
話裡話外,仿佛他是勾壞公主身子的狐媚子。
至於公主本人,她還沒醒,窩在華媯容懷裡睡得香甜,絲毫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