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點像昭懿,昭霽元有片刻懷疑這蛇蛋是賀蘭盛故意用來騙他的,但它的確又喜歡一切沾染了昭懿氣味的東西,隻是出殼後不滿足了,好像要用哭聲達成自己的娘親抱自己的目的。
霸道又自私的性子,長得又這般醜,大抵隨了它生父。
若非要找出一點同昭懿相似的,昭懿幼時很喜歡黏著自己。
昭霽元很是埋汰地睨了蛇嬰一眼,從隨從那裡接過綢帕,不帶任何溫柔地撚掉它臉上的口水,然後挨了邦邦兩下打。
蛇拳毫無客氣地往他身上錘,錘完還想變扁嘴老太太當場嚎哭。
昭霽元心煩地丟開綢帕,將蛇嬰往隨從手裡一遞,“抱出去淹死。”
孔二娘驚得張開嘴,越發認識到昭霽元的心狠,他待繈褓中的嬰兒L尚且如此無情,更何況其他人。
等等,嬰兒L。
她記得昭懿是生產後被她撿到的,這孩子……
不對,看月份不像,這孩子像是剛出生的,昭懿的孩子要是好好活著,都該有兩個月大了。
孔二娘逼自己不要再想那個嬰兒L,她妹妹還被關著。
昭霽元聽到昭懿是跟一個綠眼異族走了後,戾氣從眼中一閃而過,綠眼……莫非那個奴隸還未死嗎?
“我不清楚那是何人,隻知道他手底下的人叫他王。”
孔二娘說這話多少有震懾昭霽元的意思,一個王,他若是想對昭懿不好,也要衡量一二的。
聽到王,昭霽元冷笑一聲,南遺有三十六部落,部落的首領不敢稱王,倘若這婦人未騙他,那對方極有可能是新上任的南遺王。
“她在外受了不少苦,我是在山上拾到她的,那日還下了許久的雨,她倒在地上一身冰冷,快同死人無異。後來我們來這西北,還被食人蠻匪綁走,九死一生才逃出生天……你既是她兄長,萬萬待她好些。”
孔二娘一邊說一邊端詳昭霽元神情,隻可惜她什麼也看不出,對方沒讓她閉嘴,應該是聽進去了。
被人請出去後,她還在後悔是不是不該說,還是說少了。
在外哭了一圈還未淹死的蛇嬰又回到昭霽元懷裡,他攏著懷裡嬰兒L,一時氣賀蘭盛無用,一時想昭懿心狠決絕,寧可在外吃苦頭也不願意回來。
忽而感覺左臂一熱,他眉心直跳,將蛇嬰舉起,果不其然繈褓已經濕了,還熱燙燙淌下一灘水。
它自孵出來就拖著一條蛇尾,也看不出是男是女,尿了遺矢了,尾巴一抬,末端一塊較大蛇鱗打開就排出異物。
昭霽元還未發火,蛇嬰先哼哼起來,好似很不痛快。
重新沐浴更衣完畢,已是一個時辰以後,昭霽元聽著快響徹整個客棧的哭聲,不為所動,展開手裡的戰報。
華媯容死了,這群巫國人便如瘋狗一樣。
“想辦法把溶溶在南遺王的手中一事傳到巫國國主耳中。”
他不喜旁人是漁翁,巫國國主若記掛華媯容的遺腹子,定會有所為。就算那位巫國大祭司算出孩子在他這裡也無妨,記憶裡今年的冬日格外寒。
離了溫暖的巫國的巫蛇族人能在冰天雪地裡撐過多少日?河定城改良後的蛇籠也該製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