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昭懿大腦混沌,視線是糊的,像蒙著一層霧一汪水,但好舒服,泡在熱水裡,她忍不住抬了下後腰,聽到一聲吞咽聲。
她動作驀然一頓,像是意識到什麼,又看向那棕褐色的長卷發。手肘壓在床上,撐起身體,昭懿腮邊因醉酒能充斥粉意,“你在做什麼?”
玉山抬起頭,他的唇瓣很潤,也很紅,自從身邊有了昭懿,他每日都對麵容光潔這一點看得極其重要,一定要刮胡須,她不喜歡刺刺的感覺。
在這個時候,他顯出他年齡的少年感,像是有些羞怯地垂下眼。
昭懿一直喜歡漂亮的東西,不過她還未意識到自己對男人也是如此,看到玉山如此,她又躺了回去,片刻後咬住自己小拇指,小腿輕輕發顫。
她長發早就散落,鋪滿了大半張床,玉山小心地避開她頭發,不能壓到,不然她會生氣。
嬌嬌氣氣地發一通火,連要絞了頭發的話也說得出。
昭懿把自己的手指咬了又咬,吐出的氣息都是燙的,她耐不住地開始往後縮,玉山追上,她恍惚以為這是一場追捕,她和玉山都不是人。她四隻爪子著地跑得很快,快到心砰砰跳,可是他比她還快,從後麵追上來,像獵狗一樣咬住她。
犬齒都咬住她了,卻不用勁,她瑟縮,感覺到滴下來的涎水。
蹬腿擺腰,不怎麼情願的模樣,昭懿疊聲叫玉山名字,慌慌張張,可沒過十息,自行尖叫一聲,又靜默下來。
她無聲地掉眼淚,在玉山抱上來時,委屈地直打他,“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玉山咕嚕了一聲,好像是從喉嚨裡發出來,跟小動物一樣。昭懿不管,她沒臉見人了,一時抬手抹著眼淚,一時下手掐玉山,她折騰出的新壞毛病。
玉山對她總有無限的好脾氣,被掐了也無所謂,跟大型犬一樣黏著昭懿,偶爾舔一下唇。
昭懿沒哭多久,“我要重新沐浴,你……”
本來想說不許他跟著,出口時變成“你跟著,隻能看。”
誰叫他不經過她同意就如此,她也要折磨他。
***
當看不到玉山,昭懿慢條斯理清洗自己,熱氣蒸得她脖頸到臉頰都是一片水紅,酒意也好像完全發出來。
總算清洗完,她從水裡站起身,水珠順著肌膚往下滾,伸手要扯過大巾帕包住自己時,突然看到旁邊的一件雪狼皮。
那是玉山給她尋來的,比巴亞金當初那一塊成色更好。
她盯著雪狼皮看了一會,動手拿過,用雪狼皮裹住自己,再轉身看向玉山。
他不錯眼地凝視她,昭懿又有一種自己被野獸盯上的錯覺,可她這一刻並不慌亂,反正他會很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