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囁喏稱是,不敢多說,把丟到桌子上的圓珠子拾起人退下。蛇嬰發現自己手裡的玩具沒了,眨了下黑溜溜的眼睛。它先前在穿衣服的時候哭了好一陣
,現在不想哭,偏頭看來看去,伸出兩隻手開始把昭霽元當爬架。
它沒有腿,隻有蛇尾,光是兩隻手用力,根本支撐不起這幾個月長圓長大一大圈的身軀,費力半天都在原地。
昭霽元頭往旁邊一仰,輕鬆躲開要抓向他頭發的手,從那一盆洗淨的玩具裡拿了個小木馬塞到蛇嬰手裡,如此之後,他神情不變地看向站在他對麵的幾個人。
他無法在西北長待,早在一個月前返回上京,對於他來說,他暫時叫妹妹在他處住一會,等他徹底料理完手裡的事,就將人接回來。
沒成想那個叫玉山的男人是個不頂用的。
五日後,昭霽元接見了快馬加鞭趕來的南遺使臣,商議三日後,兩國正式對外宣言,一同對抗巫國。
處理完政事,已是深夜,昭霽元披星戴月而歸,眉眼難掩疲憊,張開雙臂由著手底下人服侍,目光投向正在厚地毯上亂爬的蛇嬰,它是個不好養的,該睡的時候不睡,很有精力。
他睨著它,忽而笑了一聲,也不必再養多久,他留它多日,很快就能派上用場。最好它爹是真的死了,若明晃晃從南遺王城劫走人的是華媯容,他是不可能留著它。
***
昭懿從被南遺王城帶出來,馬車行了好些日後,她被關在一處宅子,院門從外麵鎖住,院牆高深,無法攀爬。整日能見到的隻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和上了年紀的婆婆,婆婆做飯,小丫頭負責燒水打掃。
她們都不是巫國人,又大字不識,問什麼都不知道,隻說她們也是被擄來的,連這裡是哪個城都沒搞清楚。
小丫頭心很大,婆婆還每日長籲短歎,她閒著沒事的時候,掃乾淨一塊空地,取了繩子套在兩個石凳子上跳花繩,還叫昭懿同她一塊。
她剛出口,就挨了婆婆訓,“個蠢丫頭,姑娘來癸水了,哪能陪你跳花繩。”
這算昭懿這段時日最好的消息了,她月信一直不準,前幾日沒來,她很怕自己又懷上了,今晨發現襯褲臟了,才鬆一口氣。
小丫頭挨訓也不在意,嘻嘻一笑,又去跳繩。昭懿隔著窗戶看她,覺得熱鬨有活氣,怔怔然有些出神,突兀聽到婆婆叫了一聲,“呀!”
又是慌慌張張地說。
“姑娘,來人了。”
昭懿還未開口,來人已經走到門前,推門而入,婆婆和小丫頭都不敢湊前上來,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