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小羽聽話的貼著牆根慢慢爬起來。
“我看你還有點眼熟,我是不是還在彆的什麼地方見過你?”
她搖頭像撥浪鼓,“沒有沒有,我大眾臉,誰看都眼熟。”
傅春野沒再深究,伸手道:“複製的鑰匙,交出來。”
當然當然。
她趕緊拿出手機,從那個鑲嵌了一堆堆卡通飾物的手機殼上取下一個小卡片,小心翼翼地放進他攤開的手心裡。
“隻有這一個嗎?”
“隻有這一個。”
傅春野充滿懷疑地抬頭看了一眼上方的儲物櫃,“你不會轉頭又去複製98號的電子鑰匙吧?”
“不會,真的不會,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這麼做了,我發誓!”
她還真的豎起三根手指,煞有介事的發誓。
明天校運會就開始了,他們的集訓也到此為止,今後周向遠也不會經常來體育館的儲物櫃裡放東西了啊。
哎,想起來就沮喪到不行,整整兩個月時間,她竟然全在做無用功。
傅春野看她一臉好像隨時會哭出來的表情,決定暫時相信她。
“今天的事……”
“求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幫我保守秘密吧,好不好?”
傅春野頓了一下,“任何人,包括周向遠嗎?”
盛小羽真快哭了,“尤其是周向遠……”
他要是知道她暗戀他,還暗中獻殷勤搞錯了對象,大概能笑她一輩子。
傅春野垂眸,像是試著理解了一下這種莫名其妙的心境,然後很乾脆地回答:“ok,我替你保密。”
盛小羽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還有點不敢相信:“真……真的嗎?”
“真的,不過你要先答應我的條件。”
“你說你說。”她抹了把額角的汗水,“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什麼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
傅春野又微微眯眼。
盛小羽已經琢磨出這是他思考時下意識的微表情。
立馬就有點後悔。
萬一他提出那種過分的要求——把她囚禁起來,當成自己的奴隸,醬醬又釀釀,怎麼辦?
或者再極端一點,把她帶到那種聲、色、場所,交給其他男人,調、教到她肯認輸服軟,再趁虛而入逼她愛上他……
她作為重度小說愛好者,借閱遍了明大圖書館差不多所有言情小說,成百上千,包括上周新來的兩本都還借了沒還,對這種強製愛的套路簡直爛熟於心。
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
眼前這位學長擁有絕對稱得上漂亮的皮囊,本來要愛上他並不是不可以,但她已經有其他傾慕的靈魂了啊,使不得。
傅春野說:“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東西,不過最好能立刻、馬上給我停止。”
看她臉上的表情,直覺她腦海中的想象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窗外有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背上剛才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拂過一陣涼意。
她從腦補中被拉回現實,瑟縮了一下肩膀:“那個,你剛才說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明天校運會開始了,來看我們比賽。”
哈?
“4*100米接力嗎?”
“嗯。應該是最後一個項目,壓軸。”
明大的4*100米接力除了各個院係之間的比拚,還有個很特殊的校際邀請賽,每年都會邀請大學城另外幾所大學的代表隊來一決高下,來自其他學校的啦啦隊和觀戰團也會在這一天湧入明大校園,所以格外熱鬨,向來都是校運會的壓軸項目。
這個即使他不說,她肯定也要去的,因為周向遠跟他一樣參加的都是這個項目,跑最後一棒。
就這樣麼,沒了?
盛小羽鬆了口氣。
她還有些不敢相信,向他確認:“沒彆的了嗎?”
不用醬醬又釀釀嗎?
傅春野抱著手看她:“不要想的太簡單了,讓你來看比賽,不是真的光‘看’就行。”
這又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後勤保障組的嗎?彆忘記自己的職責,該準備的東西要準備,到時大家換下的衣服、鞋子我也不希望丟得到處都是。”
“那當然,我們會好好完成任務的。”
“不是你們,是你。”他朝她指了指,“你一個人完成所有的工作,讓其他組員去休息或者支援其他項目的比賽。”
其實本來也沒多少工作,無非是準備些補充能量的飲料和點心,看管好隊員的個人物品等等,平日訓練的時候幾個人配合很容易就完成了,難的是連續一兩個月的堅持。
後勤保障組集訓期間也一直服務他們,大多都是女孩子,太陽底下一待就是大半天,皮膚都曬紅蛻皮了。
儘管很多人的初心跟她一樣,可能是為了某個男生,或者也不是為了具體的某人,隻是類似給偶像團體應援才加入的,但這麼長時間堅持下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