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晴一邊揉著虎力q彈的耳朵,一邊跟虎力三個道:“那個印記不光有束縛的功效,還有教導的功能,至於具體怎麼用,你們自行摸索。”
這事東方晴和孫悟空可沒跟彆的妖怪說過,能不能得到機緣,得看那些妖怪的運氣,要是他們對印記畏懼不敢摸索,那也活該他們失去這大好的機會。
直到東方晴隨著唐僧一行人離開,虎力幾個回過神來,虎力爪子摸上自己的眉心,瞬間他腦海湧入了什麼東西。
那是道教正法,不僅如此,還有很多適合妖怪修煉的法術,數量之多,直讓虎力倒吸一口涼氣,從來隻聽人類書籍和法術繁多的,妖怪大都隻靠血脈傳承,至於修煉秘籍,聽都沒有聽說過。
可是現在,他們正守著這樣一座寶山,反應過來,虎力三個彆提多激動、狂喜。
“大哥,跟這些驚天動地的法術比起來,求雨都不算什麼了。”鹿力激動道,要知道在這之前,正統的求雨術是他們最自傲的。
虎力深呼吸,“那咱們趕緊回山去修煉吧,等修煉好了,咱們才能去報這個大恩。”
可不是大恩,身為妖怪,他們何曾想過有這一天。
他們本就會正統道法,是以速度比其他發現印記修煉功法的妖怪們快一些。
這天,西行隊伍走著走著,又遇到一條大河。
咦,為什麼說“又”?
河麵很寬,一望無際,豬八戒找了一個石頭沉入水中,石頭被河水無聲吞沒。
“水太深了。”豬八戒歎道。
“找找有沒有船吧。”唐僧道。
眾人散開,渡河的船沒有找到,卻找到了一塊石碑,石碑上麵寫著河的.名字:通天河。
“原來這條河叫通天河,河麵那麼寬,居然沒有船家出來做生意,說不定啊,水裡有妖怪。”豬八戒嘀咕道。
不是豬八戒跟孫悟空一樣有了火眼金睛,而是按照經驗來看,水深必有妖孽盤踞。
“八戒說的有道理,是有可能。”唐僧道。
縱觀他們之前遇到的流沙河、黑水河,都有妖怪,沒道理同樣不小的通天河沒有。
他們又找了一會,天色漸漸暗下,就在這時,豬八戒眼尖道:“快看,前麵好像有莊子。”
“那太好了。”有人家他們就不用外麵夜宿了。
眾人連忙趕過去,等靠近見了人,發現裡麵的人都愁眉苦臉著,哪怕見到他們,也沒多大的反應,從他們口.中得知,這處名為陳家莊,莊裡麵的人大都姓陳。
他們路過門上掛白幡的人家時被叫住。
主家的人麵容難掩悲戚,請他們進去一敘,他們想請唐僧和濟公幾天後為他們的兒女超度做法,而被超度和做法的兩個人,目前還活著。
這讓唐僧大驚,詢問這是怎麼回事,人還活著呢,怎麼就準備起後事了?
陳老漢悲傷道:“我們莊子旁不是有條通天河嗎,通天河裡有個靈感大王,他讓我們給他蓋了一座廟,每年都要我們為他上供一對童男童女,今年正好輪到我家的孩子,他們現在雖然還活著,卻離死不遠了。”
唐僧聞言駭然,“為什麼要上供給對方?”
“因為不上供人會死的更多,而且吃了童男童女,靈感大王會庇護我陳家莊風調雨順,隻用兩個小兒的命換一年的平安,很多人都覺得劃算。”說著陳老漢哭起來,因為他就一個兒子,他大哥家就一個閨女,這兩個孩子要是沒有了,他們縱使還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稚子何辜,而且比起妖魔來,更可怕的是人心。”孫悟空眸光晦澀道。
靈感大王縱使不是好東西,可是村裡裡麵的人就是好的嗎?若是好人,他們不會每年都犧牲兩個還不懂事的孩子,甚至比起妖怪來,他們更為的自私自利。
“要是靈感大王吃老的就好了,你們說是不是?”東方晴看向陳老漢道。
陳老漢一愣,點頭道:“是啊,若是靈感大王吃我們這些老的就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兩家的孩子就能活下去了。”
但可惜靈感大王是個挑嘴的,隻吃小孩。
陳老漢和大哥家情況特殊,幾十歲了才各得一兒一女,兩個孩子說是他們的命.根子也不為過,可是對於其他人家卻未必,有的人家生的多,並不在乎孩子的命。
唐僧知道以後,忍不住落淚,“那些孩子辛苦投胎一遭圖什麼?”
“還有那些大人,也沒為孩子們爭取過,甚至,他們還很欣喜孩子們被吃掉。”那些喜大於哀的人,眼中隻有利益,隻有一年的風調雨順,沒有絲毫骨肉之情。
妖怪的惡肉眼可見,可是人心的惡,卻是連妖怪都比不上。
“老漢放心,你家的齋飯我們也不是白吃的,這樣,我們會出兩個人變成你們兩家的孩子去會會那靈感大王。”吃完齋飯,孫悟空跟陳老漢道。
陳老漢驚道:“不行,那靈感大王會認人,要是被他發現欺騙他,後果會很嚴重的。”
“是嗎,那我們先變化給你們瞧瞧。”孫悟空道,隨後叫上豬八戒。
豬八戒正在旁邊看熱鬨,被孫悟空叫到,不滿道:“那麼多人,你盯著我乾嘛?”
說著不情不願的變化,變出來的模樣,和小姑娘一模一樣,直讓陳老漢大驚。
陳老漢兩家感激不儘,衝孫悟空和豬八戒磕頭,感激他們去替他們兩家的孩子被吃。
孫悟空、豬八戒:“……誰說我們會被吃,等見到靈感大王後,我們會降妖,從根本上把問題解決。”
“你們真的能降住靈感大王嗎?”陳老漢希冀道。
“看我們的吧。”孫悟空道。
很快就到陳家莊一年一度的獻祭時間,豬八戒變成小女孩,跟孫悟空變成的小男孩端坐著,等人走後,他直接拿著貢品吃了起來,肚子險些收不住。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把豬八戒嚇一跳,看到是東方晴,豬八戒才鬆了一口氣。
東方晴看向孫悟空,“你覺得靈感大王沒了以後,陳家莊人會感激還是會怨恨?”
“應該都有吧,感激我們除了妖,又怨恨我們毀了他們今後可能有的風調雨順。”人心就是這麼複雜。
“所以啊,咱們這次來個新花樣吧。”東方晴道。
“什麼新花樣啊?”豬八戒一邊往嘴裡塞著貢品,一邊道。
短短一會功.夫,貢品已經快要見底。
“以防咱們除了妖,陳家莊人不知好歹,咱們得讓陳家莊人更怨恨靈感大王才行,我們得讓他們知道,靠彆人是不行的。”東方晴道。
正說著,廟外妖風大作,靈感大王來了。
“肚子,肚子。”豬八戒緊張的趕緊縮肚子,終於在靈感大王過來之前把肚子收起來。
就在這時,過來的靈感大王仿佛感覺到一絲異樣,可是仔細感應又沒發現什麼,隨後他的注意力輪到孫悟空和豬八戒的身上。
見兩個孩子沒哭,他有些意外,“你們膽子還挺大的。”
“靈感大王,你以後能不能不吃小孩,改吃大人啊?”孫悟空變成的小男孩道。
靈感大王臉色一沉,道:“不行,大人的肉太柴了,不如小孩的肉嫩好吃。”
聽他這麼說,小男孩眸中快速略過一道金光,險些維持不住偽裝。
就在孫悟空心中怒火高漲,快要壓抑不住之際,東方晴的聲音從靈感大王的後方傳來,道:“已經準備好了。”
“誰!”靈感大王大驚,猛地回頭,就看到東方晴出現在自己身後。
他心中驚疑,不知道東方晴是怎麼過來的,而就在他分神的瞬間,孫悟空和豬八戒也變回來,三人呈三角狀的把靈感大王圍起來。
“八戒,拖住他,給群主創造機會。”孫悟空道。
“你們以為我會蠢的給你們這個機會。”發現上當的靈感大王看著孫悟空咬牙切齒道,“等著吧,陳家莊的人膽敢欺瞞我,我回去一定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不需要回去,你現在就可以讓他們不好過。”東方晴道,隨著她話落,掌心赫然冒出一團火焰。
靈感大王是金魚精,水生妖怪,入水後可以增加他的戰鬥力,同理,火焰則可以削弱他的力量。
而東方晴手中的,是從哪吒那裡借來的三昧真火,隻是靠近,就讓靈感大王體內的水分迅速流失。
再加上一旁孫悟空和豬八戒步步緊逼,靈感大王的躲閃越發狼狽。
他想離開,卻被東方晴用三昧真火封鎖住去路,留下則被孫悟空和豬八戒聯手重傷。
不過最後,“靈感大王”還是成功離開了廟宇。
等到離開,他沒有回去通天河,而是去往了陳家莊,讓陳家莊的人聚集起來。
陳老漢心頭猛沉,急道:“是不是事發了?”
“兩個孩子真要沒了,我們也不活了。”陳老漢心裡悲觀道,和兒子抱頭痛哭。
結果等過去一看,發現情況跟他們想的有所出入,隻聽陳家莊人驚恐道:“聽說了嗎,靈感大王說童男童女吃著沒勁,現在他想要兩個精壯的漢子,說那樣的肉吃著有嚼頭。”
恐懼的情緒迅速蔓延,和還沒有話語權的孩子們不同,孩子們的犧牲皆掌握在大人們的手裡,而老人呢,他們已經活過一輩子,隨著年齡老邁,在莊裡麵的話語權也慢慢減少。
而且跟孩子們比起來,老人更有自主的犧牲精神。
可是青壯年們不同,他們是陳家莊目前話語權的掌控者,所以他們從來沒有想過,災難會有降臨到自己頭上的一天。
而事情真的發生以後,他們的第一念頭就是反抗,請靈感大王收回成命。
同樣的事情,他們可以犧牲還不懂事的童男童女,也會對老人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他們為了更多人犧牲,可是輪到他們身上了,他們卻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為莊子的其他人犧牲自己。
這次輪到老人們來勸他們,可是青壯們根本不聽,直接推倒老人們,就要往陳家莊外逃去,隻要他們不是陳家莊的人了,是不是就能免於一死?
至於他們祈求的風調雨順,他們人都沒了,再風調雨順也和他們沒關係了,比起以後來,他們更想活著。
危機時刻,青壯們骨子裡的自私自利暴.露無遺,直讓被他們拋棄的孩子和老人們心寒不已。
這讓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唐僧很是難過,他問:“這是誰的錯?”
靈感大王的錯嗎?可是之前靈感大王吃小孩的時候,他們會一邊痛苦一邊乖乖把人送過去,可現在為什麼換成青壯就不行了?
是了,因為小孩子們沒有足夠的反抗力量,就算不願意,也反抗不了大人們的意誌,不像大人們,他們要是不願意會直接反抗,反正老弱們也阻攔不了他們。
“越往後,你就越會知道,除妖簡單,讓人心向善難。”濟公對唐僧道。
就像扯下陳家莊和妖怪之間的遮羞布,露出內裡醜陋而滑稽的真麵目。
“我讓你們離開了嗎?你們最好乖乖聽話,你們獻出兩個人,其他人可以活,要是不獻,所有人都得死。”“靈感大王”阻攔他們離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