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梁上到皇帝,下到官員,隻有一個願望。
想要獲得神明的幫助。
一旁已經不再失魂落魄的魚懷慕看著父兄如此模樣,心情十分複雜。
這不是什麼花花綠綠的鐵盒,這他爹的叫手機!!手機!!她穿來這麼多年了,都快忘記手機長什麼樣了,還有,這個直播能不能讓她穿回去啊,這個破古代誰愛待誰待。
魚懷慕看起來麵無表情,其實內心已經在策馬崩騰,並且整個就是一個流淚貓貓頭。
是手機,嗚嗚嗚嗚,十幾年沒見過手機了,嗚嗚嗚是華國啊,是她的故鄉,好想回家。
但是她麵上依然維持了魚相嫡女的樣子,她邁著優雅的步伐。
“父親,兄長,安好。”
魚學真看了她一眼,關切的問道。“阿慕,如今可好了?那日你被嚇成了那樣,你母親還以為你怎麼了,這水鏡你還能看嗎,若是看了害怕就回屋裡去。”
魚寧之也很是關切魚懷慕,隻不過他的表情帶了一絲嘲弄。
“妹妹那日被嚇成這樣,還是繼續吃著壓驚的藥,回去房間裡歇著吧。”
魚懷慕搖搖頭,“多謝父兄的關懷,我已經沒事了。”
說罷又抬頭挑釁的看了魚寧之一眼。
魚懷慕收起心中短暫的流淚貓貓頭心情,心想她這個兄長,還真是又當又立。
擱這笑話她以為她看不到是吧。
幾年前的江南水災,她不過在自己在書房自言自語,就被她這個兄長聽到了,問了她許多。
隨後她的好兄長一番惋惜的說道,“阿慕小小年紀竟能想出這般好法子,隻可惜阿慕生為女兒家,不能為官做宰,可惜可惜,這般好的賑災法子,不如阿慕將自己心中的良策寫下來,明日我來取,就讓我代替阿慕用阿慕的名義呈給陛下吧。”
那時的魚懷慕剛穿越過來沒幾年,竟真的信了魚寧之的話。
魚懷慕身為一個穿越女,她有自己的驕傲,她可以為了生存暫時屈從於腐朽的封建社會,但是她的骨子裡是不一樣的,她不是這裡的人,自然不會在意什麼不要出頭,不要鋒芒畢露,要藏拙。
她巴不得事事都出頭,都比這些男人的做得好。
那時候她還在幻想自己能不能做一個例外。
所以她當時是真的覺得皇帝會賞識她,會不會封她做個女官,又或者看她身上看到新的可能性。
但是事實證明她想多了,賑災良策確實是送到皇帝麵前了,災情也確實止住了,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她魚懷慕的名字。
想出良策的是魚寧之,進獻法子的也是魚寧之,魚寧之說自己日日憂愁,日夜冥思苦想出來的。
魚寧之去年科舉才中了個探花郎,今年又像陛下進獻良策,一時間風光無限。
魚學真不知道賑災良策是魚懷慕寫出來的,魚懷慕也識趣的沒有去告狀。
她知道沒用。
封建社會不會讓女人出頭,她早該明白這個道理的。
而魚學真一定會站在魚寧之的那邊,因為她是個女兒啊。
魚懷慕識趣的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而是正大光明的去了魚寧之的院子裡見了魚寧之。
她還沒說話,魚寧之就替她端了杯茶,自以為是的說著。
“阿慕,那夜我拿了你的寫的賑災法子回去苦思許久,若是我說是你寫的,你是個女子,你又能得到什麼封賞呢,橫豎家裡頭麵首飾你不缺,不如說這法子是我寫的,這樣對魚家,對父親,對你我都好,我與父親官路暢通,將來你定能嫁個好人家,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嫁人了,兄長將來定給你挑個好人家。”
魚懷慕沒有接話,“兄長何必說這麼多,我還一句未說呢,我今日來是來祝賀兄長的,希望兄長在其位,謀其事,儘其責,莫要。”
說完她頓了頓。
“莫要在偷彆人的東西了,不然偷來的位置,怎麼也是坐不穩的。”
魚寧之表情驚訝的看著他這個今年不過十二歲的妹妹。
他有一瞬間覺得,他的妹妹不像個小孩。
就這樣,魚懷慕和魚寧之的虛假兄妹關係可以稱得上是怪異。
所以當魚寧之聽到魚懷慕被水鏡嚇的魂不守魄的時候,還略微得意了一番。
她也有今天。
魚學真倒是笑嘻嘻的讓魚懷慕看水鏡。
“阿慕,你瞧,這神女乘坐的這個鐵盒子,若是我大梁也有,何愁打不過周和越?”
魚懷慕表麵維持著淑女的笑,實則內心瘋狂吐槽。
糟老頭子可快彆想了,她估摸著這頂多就是一個直播係統,啥也乾不了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