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堯露出短暫的慌亂,又低下頭去。
明明是她的長輩,她的親表叔,居然會順從蕭儉的意思試圖娶她?
他不會覺得惡心嗎?
謝覓秋坐在中間的位置,很明顯,科學部出來的官員不會有人來應酬,更彆提她們這些女官了。
她旁邊的人坐的是幾個工部的官員,言語之中都是對工部尚書錢才英的擔憂。
“最近不少官員突發惡疾,實在是人生在世,難逃生死啊。”
“是啊,說是請了太醫去看也隻能搖頭,說不出為什麼。”
“不是說公主殿下手下的女醫研製出一種神藥?叫什麼青黴素。”
“那神藥過於藥性強烈了,除非是藥石無醫之人,否則切勿輕易嘗試啊,要麼治好要麼當場斃命,生死各占一半,這如何賭的起?”
“那錢尚書倒是可以一試?”
謝覓秋感到一陣惡心,這些去青樓的男人都應該死光了死絕了才好。
蕭姮停止了無聊的觀察遊戲,揉了揉這幾日因為處理科學部還有新溪區事宜而酸痛的手臂。
隻等這場無聊的宴會結束以後,她要去和蕭儉提一提給她手底下的人升官,還有霍羽必須得到重用的問題。
真煩啊,上頭還有一個父皇。
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坐上那個權力的最頂端了。
*
白千亦提著藥箱,抬頭望著錢府二字。
這是工部尚書錢才英的宅子,因得他家眷求到了蕭儉的麵前,白千亦才會帶著青黴素出現在錢府的門口。
當然,白千亦今日帶的可是製作失敗,根本無法抑製細菌,並且裡麵還有許多雜質的青黴素溶液。
那些製作成功的青黴素,怎麼能浪費在這種瓢蟲的身上呢?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既然這個老瓢蟲還沒有咽下最後一口氣,就讓她才親手結束他的生命吧。
很快就有小廝來給白千亦開門,女初今日也跟著白千亦,她習慣性的左右張望著錢府。
前來迎接的是少才英的夫人和兒子,錢夫人眼下一片紅腫,很明顯這幾日哭的不輕,錢才英的兒子眼下也是烏青一片,神情十分憔悴。
“白院使安好,勞煩您來一趟。”
兩個人的眼睛都盯著白千亦手中的藥箱,仿佛裡麵的藥就是救治錢才英的希望。
可惜,裡頭裝的是毒藥。
白千亦遺憾的想。
白千亦看著躺在床上瘦的脫了相的錢才英,他此刻哪裡還有當初刁難魚懷慕時的半點風光,一雙手拉著他夫人的衣裙,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白千亦的藥箱。
這種眼神白千亦見過,這是求生的渴望。
白千亦拿出青黴素溶液,十分慎重的說道,“這藥,想必你們也是知情的…”
錢才英的兒子點頭道,“我們知道,隻有一半的機會能夠治好,而另一半會要人命,但是父親已經藥石無醫了…”
看著這母子二人傷心欲絕並且將生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的樣子,她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她拿起注射器緩緩將毒藥注射進錢才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