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的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方才就已經有人來搜過一圈了,為什麼又來了。
就在他不明白為什麼的時候。
卡撻一聲,是木板被挪開的聲音。
蕭昕驚恐的抬起頭,是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偏偏那張笑此刻還露出了滲人的笑,“太子殿下,您可讓小的好找啊。”
高大魁梧的男子很快就像拎小雞一樣把蕭昕從暗格裡拎了出來。
劉筠在一旁急的快瘋了,“謀反可是誅九族的罪,你們若是現在回頭,我定保你們不死!”
高大魁梧的男人轉頭一笑,“你們這群錦衣玉食過慣了的貴人會放過我這種小人物?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不過你也彆操心,主子說了,太子殿下還有大用處,現在可不會殺他,就是要把他帶走罷了。”
蕭昕直接嚇的哭了出來,整個人直接呆愣住。
就在這時。
“本宮倒要看看,是誰敢挾持當今太子!”
劉筠幾乎快哭出來了,是蕭姮的聲音,她來了,蕭昕一定有救了。
呂思抬頭看了蕭姮一眼,兩個人的眼神有了短暫的對視,他轉了轉眼珠子看了魁梧男子手中的刀,以及在旁邊呆若木雞的蕭昕。
他略微的轉過了身子,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蕭姮吸引的情況下,他對著魁梧男子的手肘用力一推。
魁梧男子沒有反應過來,往前踉蹌了一下,他手中的刀正好刺向了蕭昕。
“啊!!!阿娘!”
劉筠的表情可以用絕望來形容,明明蕭姮都來了,明明她們母子二人都可以得救了,為什麼,為什麼。
等魁梧男子發現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他轉頭卻發現呂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蕭昕很快就被救了下來,白千亦親自給他止血,處理傷口。
而蕭懷所帶領的叛軍也成功被霍羽攻下。
劉筠握著蕭昕的手,她此刻哭的像個淚人,“最興來不會有事的對嗎,白院使,你醫術高超,一定可以救回來的對嗎,仙界的醫術都救不了他嗎!”
腹部的傷口讓蕭昕好看的小臉扭曲成了一團,他艱難的開口道,“阿娘,我沒事,就是有點疼。”
蕭姮低垂著眼眸,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蕭昕的臉頰。
“我不會讓你死的,白千亦是大梁最好的醫者,我會讓她治好你的。”
蕭昕依舊說的艱難,“阿姐,父皇呢,父皇呢?”
蕭姮低頭不語。
蕭昕的一張小臉更加扭曲,“蕭懷!其罪…當株,應將他五馬分屍,淩遲處死!阿姐…大梁就交給你了。”
回應他的是一聲沉默良久的“好。”
蕭昕這番話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不光劉筠聽到了,蕭姮聽到了,在裡頭侯著的幾個一品官員也聽的清清楚楚。
蕭昕最終還是因為傷口過於嚴重的大出血而沒有挺過去,他死的那天,劉筠仿佛一夜間蒼老了十歲。
在文武百官看來蕭懷的這場鬨劇終於結束了,可是他們的皇帝死了,唯一的太子也死了,這場國喪太突如其來了,而蕭昕死之前的那一番話更不可能讓蕭懷這個殘忍的逆賊坐皇帝。
如今還有一個身體殘缺的蕭楨,可是自古以來哪裡有殘缺的帝王?
文武百官拿不定主意,最好的辦法就隻能是蕭楨的妻妾們生個兒子出來,然後交給蕭姮和霍琬琰撫養。
可是蕭楨到現在為止一個孩子都沒有,彆說兒子了,就連女兒也沒有。
皇帝和太子死了,可是國家也需要繼續運行,無法,霍琬琰隻能坐政朝堂,繼續垂簾聽政。
*
蕭姮走在陰森黑暗的地牢裡,在她麵前的是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男人。
那男人抬起頭,一雙眼睛全是恨意,“你來做什麼?”
蕭姮冷漠至極,“你殺了父皇和最興來,你說我來做什麼?”
一說道這個,蕭懷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我根本沒有殺蕭儉,我也沒有讓人現在就殺蕭昕!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死了!”
蕭姮突然笑了,她的笑在蕭懷看來十分的滲人。
他突然有了個荒唐的想法。
他抬頭不可置信。“是…你?”
他在腦中不斷的回想,一切的一切就像一根線一樣的連了起來。這些年朝中的異樣,他院子裡的屍體,暴斃而亡的官員,不斷身居高位的女官。
“是你?竟然一切都是你?”
蕭姮低頭俯視著他。
“沒錯,是我,你可是我這盤棋中很重要的一顆的棋子,謝謝你很好的完成了你的任務。”
蕭懷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蕭姮從頭到尾都在耍他,甚至他會造反也是她一手促成的,為的就是今天。
難怪他明明掌握了一部分中央禁軍,明明那麼輕易的打進了皇宮,卻還是輸了。
“從你和你父親把玉嬋姐姐送去和親的那天起,我就恨不得把你和你父親殺了泄憤,你放心,我會讓你們父子二人明日一起被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