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關係?(1 / 2)

上一秒還在躊躇,眼神也在躲閃,這一秒就叫住了他,神色堅定,清脆出聲,俏麗五官舒展,一雙眼裡仿佛有一對被風肆虐的燭火,堅韌不滅,跳動著情緒的光。

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男人微眯了眯眼,深深看她。

比起她一眼就能望底的眼睛,他的眼睛更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清潭。

相比起池柚,他顯然平靜許多,清聲問她:“你認真的?”

池柚:“……”

他這樣一問,她又稍微清醒點了。

怎麼會有人像她一樣上趕著,都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麼寫。

如果池茜知道了,一定會戳著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

人家還沒付出努力呢,就稍微對你散發出一絲善意,你就自己上去舔了。

她也不想啊,誰讓他是岑理。

明明說了不想再仰望他,也對過去釋懷了,但還是沒能招架得住。

不過池柚也很會給自己找理由。

人總是對擁有不了的東西念念不忘,說不定等擁有了,她就會發現岑理不是那麼回事兒,然後白月光就成功變成了衣服上的白米粒了呢?

想到這裡,她又覺得自己沒做錯了。

就是不知道岑理是怎麼想的,會不會覺得她答應得這麼快,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認真的,”池柚點點頭,猶豫了會兒,又開口,“如果你……”

隻是說說而已。

如果你隻是因為和同事的約定才來靠近我,你反悔了,或者是你愧疚了,那麼現在及時止損也還來得及。

如果我的話讓你騎虎難下,你可以說出來,說這隻是一個玩笑,我也不會怪你的,從團建那天起,我會當這些日子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心裡是這麼想的,也知道自己該這麼說。

可是卻自私地說不出口。

有些事,明知道是假的,但她並不想戳穿。

岑理:“如果什麼?”

“沒什麼,”池柚吞下了心裡的話,佯裝無事地笑了笑,“你考慮一下吧。”

奇怪了,明明提出要談戀愛的是他,她隻是順著他的話答應了,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態度搞得這麼卑微,好像是她求著岑理談戀愛似的?

池柚有些煩,高中三年不見光的暗戀,導致她對男神仰望慣了,這毛病得改掉才行。

她正琢磨著以後跟岑理說話的方式,忽地聽他淡淡笑了下。

“有什麼好考慮的?”

“走吧,我帶你去醫院。”

不是送,而是帶。

意味著即使送她去了醫院,他也不會走,而是會陪她一起看病。

-

即使池柚很清楚自己沒生病,但她還是任由岑理帶她來了醫院。

一是她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岑理。

二是……她真的不好意思跟岑理說自己隻是昨晚吃多了。

而沒病裝病的後果是,被經驗老道的醫生一眼看穿。

即使她去的不是消化科,但醫生給她看了看,幾個問題下來,她如實答一遍過後,結論就出來了。

“吃多了,”醫生毫不留情地揭穿,接著在病曆單上龍飛鳳舞,“吃點消食片就行。”

還好岑理沒陪她進來。

池柚挺不好意思地道了聲謝,出去後岑理問她情況,她含糊表示是昨晚沒睡好,所以今天才顯得沒精神。

岑理嗯了聲,又問:“病曆單方便給我看看嗎?”

就醫生那龍飛鳳舞的大字,岑理又不是學醫的,肯定看不懂,池柚很爽快地把病曆單給了他。

這會兒電梯到了,兩人一前一後進去。

下行的樓梯幾乎在每一層都停了一段時間,到婦產科這層樓的時候也不例外,一個孕婦走了進來。

池柚看了眼孕婦的肚子,這得有七八個月了,於是趕緊往旁邊站了站,生怕擠到了孕婦。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多了,看著孕婦,摸著自己的肚子,池柚感覺她的肚子也有點變凸了。

其實她本身不胖,再加上骨架天生又長得小,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纖細,細腰細胳膊,很符合現在所謂的“白幼瘦”審美。

池柚摸上自己的肚子,心想以後真不能吃太多了,哪怕是岑理請她吃飯她也必須得頂住誘惑,自己本來就不愛運動,再不管住嘴,肚子隻會越來越胖。

結果身邊的孕婦看她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沉思的表情,笑著搭訕道:“你這幾周了啊?”

池柚腦子裡正在想“要不從今天開始每天下班回家運動半小時?但是我上班都這麼累了回家還要運動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被人突然搭訕,她也沒反應過來,茫茫然啊了聲。

孕婦又轉而問她旁邊的岑理:“你太太幾周了?懷了孩子還這麼瘦,太羨慕了。”

這要還聽不懂就是傻子了,池柚頓時睜大眼:“!”

岑理從病曆單中抬起頭,看了眼臉上寫滿了尷尬的池柚,替她淡淡否認:“她沒有懷孕。”

這回輪到孕婦尷尬了,連說不好意思。

池柚乾笑:“沒事。”

-

托這位孕婦的福,以及剛剛的那個小誤會,回公司的路上,池柚因為過於尷尬,即使是和岑理坐在一輛車裡,即使他們剛達成了談戀愛的共識,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岑理本來就寡言,此時又要開車,沒辦法分心,更加不會主動開口。

於是哪怕他們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同事關係,而之間的氣氛卻依舊陌生得讓人窒息。

他們連最基本的了解都沒有,她不知道岑理是怎麼想的,而她呢,全憑著過去年少的那點情愫牽著,就衝動地和他邁入了新的關係。

沉默在車內持續蔓延著,池柚將頭靠著車窗發呆。

岑理剛剛替她解釋了懷孕的誤會,但好像沒有解釋那個太太的稱呼?

為什麼呢?

……

池柚抿抿唇。

她知道自己又犯老毛病了。

將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進行思維發散,想象成自己希望的樣子。

這也是學生時代的她最擅長做的一件事。

比如當時她和岑理雖然不同班,但有幾門科目的任課老師是一樣的,有回物理老師在她的班上上課,正激情給他們講著該怎麼用手去分析有關楞次定律的題,這時敞開的教室門突然被叩響。

岑理站在門口,神色淡漠,叫了聲老師。

班上的人都認識他,隔壁班的大學霸,榮譽榜上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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