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理也沒有勉強,坐在一邊等她吃完。
有人等著,池柚哪敢耽誤,幾下吃完,擦擦嘴說可以走了。
從便利店出來後,岑理說他的車停在酒店停車場,要先去開過來。
池柚哦了聲。
接下來的話她都能猜到了,把車子開過來,然後再送她回家。
然後今天就這麼結束了。
池柚心想,算了吧,已經這麼晚了,約會什麼的就算了。
反正她對他也沒彆的要求,他能送她回家就很好了。
然而就在這幾秒的沉默中,岑理開口問她:“你急著回家嗎?”
池柚突然抬起頭看他。
“不急的話,我晚點再把車開出來送你回家,我們散個步?”
下意識的回答比腦子更快,池柚脫口而出:“好!”
天知道她其實一點兒都不喜歡散步,可跟岑理就這麼順著街道走,她莫名覺得挺好的。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她很好奇為什麼幾個小時前在酒店電梯碰上的時候,他看到她跟於昂在一起,會問出那種問題。
但她還是沒有問。
還是不要問了吧,萬一讓他尷尬就不好了。
而且她就是在當時有點生氣,還有點不理解,現在她已經消化好這些情緒了,他不解釋也沒關係的。
麵對岑理,池柚似乎有無限的包容,寧肯自己默默咽下這份好奇。
“之前在酒店電梯。”
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開口。
池柚心一跳:“啊?”
他低眼,朝她道歉:“抱歉,跟你說了些冒犯的話。”
池柚:“……”
她都不打算問了,他倒自己說了。
人的情緒真的很奇妙,如果岑理不道歉,她會在心裡想出一百種理由來幫他開拓。
但他跟她道歉,她的脾氣反而又有點返上來了。
就好像小時候跟姐姐吵架,如果姐姐不理她,晾她幾個小時,沒過多久池柚自己就消氣了,接著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又粘著姐姐玩。
如果姐姐哄她,那她就會變本加厲,繼續對姐姐耍脾氣。
男神在跟她道歉耶。
而且態度還這麼好,可不得小小借題發揮一下?
池柚咬咬唇,故意用不開心的語氣問:“你是不是以為我姐夫是我男朋友?”
岑理動動喉結,沒說話,但他的沉默也是變相的一種答案。
池柚又問:“如果這是真的,你難道不介意我腳踏兩條船嗎?”
“如果我說不介意,你信嗎?”頓了會兒,岑理牽了牽唇,嗓音清沉,“但還好不是真的。”
有關於男朋友的事,一直都是王凱寧的單方麵揣測,如果是真的是池柚的男朋友,那他的話就是一種挑撥和破壞,如果是假的,也是一種試探。
真假都好,無論如何他都能得到答案。
然而他的話讓池柚意料不到。
是因為他對這段感情本來就不是認真的,所以才這麼大度不介意嗎?
這麼一想,就合情合理了。
其實從團建那天開始,這種不真實感就一直在她身邊圍蕩著。
高中三年來,他都沒有對她投來過一個特彆的眼神,怎麼可能現在在同一家公司遇見了,他就突然對自己有興趣了。
孟璿說過,就把現在所經曆的當成是一場夢。
前提是,她得保證自己是清醒的,不能把自己給玩進去,不能被夢帶著跑。
她半天沒說話,又站在原地不走,岑理耐心地等了會兒,最後問:“還在生氣嗎?”
池柚深吸口氣,逼自己壓下那份在心裡差點就要重燃的悸動。
她悶悶說:“生氣。”
生氣你高中的時候看不到我的心意,現在又莫名其妙跑過來招惹我。
還拿我開玩笑,還告白,告你妹的白。
把我這顆本來已經波瀾不驚的心又給攪得亂七八糟的。
想到這裡,池柚越來越氣,不但氣他的玩笑,還氣自己扛不住白月光的誘惑。
哎。
這時候岑理再次道歉:“對不起。”
池柚沒說話,心裡卻在勸說自己,這麼生悶氣也不是個辦法,彆作了,給個台階就算了。
這可是岑理耶,彆一個月還沒到,就把人家給作跑了。
況且他們情況特殊,又不是池茜和於昂那對臭情侶,難道還指望岑理哄她嗎?
這麼想,她歎了口氣,搖搖頭說:“嗐,沒事,也不全是你的錯。”
也怪她上次沒給他介紹於昂,讓他誤會了。
轉眼間,她又衝他揚起笑臉,清亮的一雙眼眸裡明明還盛著點失落,但表情又恢複到了往日那副樂嗬嗬的模樣。
就像王凱寧說的那樣,這姑娘脾氣太好了,但凡有良心的人,誰舍得欺負。
男人微怔,唇角嗡動。
“……是我的錯。”
如果說剛才的抱歉,是出於教養,那麼現在的道歉,才是真正的放低了姿態去哄。
確實不該用這樣的招數去逼出她的答案。
岑理稍稍彎了腰,低下頭,平視著她,給足了哄人的耐心,輕聲說:“是我不該沒搞清楚就亂吃醋,對不起。”
聽到重點,池柚突然愣了下,小聲問:“吃醋?”
“嗯。”
她一臉狐疑:“你、吃醋?”
岑理歎氣,嗓音很低,但卻很直接。
“我的女朋友拒絕了今天下班跟我一起,卻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我不該吃醋嗎,嗯?”
他聲音本來就很好聽了,平時說話冷淡,現在一個簡單的反問語氣,直接讓池柚的耳朵麻了一下。
可是池柚並沒有被誘惑,反而更煩了。
他這簡直是在逼她長戀愛腦!
作者有話要說: 岑理,一個高冷但卻長了嘴的男人
但你還是不太會哄人,我教你,這個時候要一吻封唇-3-這才是嘴的正確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