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璿聳聳肩,無所謂道:“下頭就下頭唄,反正池柚都要走了。”
於是她張開雙臂抱住了他。
幾個人嬉笑過後,工資的事兒揭過,池柚才鬆了一口氣,就聽一個同事又問。
不是耍酒瘋才讓岑理去買奶茶,她就是想趁著自己喝多了,在他以為她醉了的時候,小小地任性一下。
“對啊,不然……呢……”
她隻能求助地看向岑理,希望他能幫自己解釋一下,她不是那個意思。
岑理還是掙脫了,起身,淡淡對她說:“我去重新給你買杯少糖的奶茶。”
他不抱她,那她就抱他。
孟璿覺得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貓膩,又看向王凱寧。
她不好好供著他,沒事兒犯什麼賤試探他的底線。
“我靠……”
“那是你瞎貓碰上死耗子。”
“哦~現在不用交以後結了婚就要交了是吧?”
岑理去買奶茶了,池柚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無聊地踢踢腿。
這時候孟璿突然偷偷拽了拽她的袖子,小聲提醒道:“我告訴你,起哄這種事就是,你越不好意思,他們越開心,起哄得越厲害,你厚臉皮一點,他們就沒興趣了。你和岑理的臉皮都太薄了,人不要臉才能天下無敵。”
但池柚不確定,所以還是試圖用常理說服王凱寧。
看著她明明臉皮薄卻硬要裝厚臉皮的樣子,有趣至極,卻又叫他莫名疼惜,岑理低頭,伸手捏了捏眉骨,喉間溢出無奈的笑。
孟璿搖搖頭:“我哪知道。”
“女朋友聽見沒?等你升級成岑理老婆,每個月就能拿兩份工資了。”
池柚:“……”
剛剛說話的同事自覺有些說漏了嘴,懊惱地啊了一聲。
隻是稍稍閃爍的眼神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羞澀。
王凱寧:“你知道啊?大冒險是因為我跟岑理比台球,他輸了,我就讓他來個大冒險,讓他隨便挑個妹子去告白,他選的池柚。”
其他人今天已經打趣夠岑理的女朋友了,這會兒肯定要給小情侶留出單獨相處的時間,特彆大方地表示去吧去吧。
孟璿不屑地切了一聲。
然而岑理看著她,唇角略勾,非但不幫她解釋,反而還添油加醋,慢悠悠地對她說:“放心,我會上交的。”
“岑理。”
“哇哦~好男人好男人!”
“老王你說。”
“這問題跳過也行,你直接把這瓶酒對瓶吹了。”
雖然臉很紅,女孩子卻依舊執拗地仰著下巴,一副隨便你們怎麼笑,反正我堅不可摧的樣子。
池柚受教地點點頭。
另一個同事反駁:“肯定不是,那是霸道總裁的台詞,我們岑總不是走霸道總裁路線的,他應該是,你好,通知你一下,我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我,請在三個工作日之內回複,逾期無效,哈哈哈哈哈哈!”
走過來的時候看到她還乖乖地坐在原地,男人神色一鬆,在她身邊坐下,把奶茶遞給她。
“那沒這麼簡單啊。”
結果她這話一出口,王凱寧眨眨眼,立馬想岔。
這讓她怎麼答?
其他人心說,你已經喝醉了好嗎?
平時是丟不了,但喝了酒就不一定了。
王凱寧一拍大腿:“太賤了!你這個問題太賤了!我喜歡!”
也知道岑理去給她買奶茶了,讓她乖乖坐在這裡等他。
正想著,岑理拿著奶茶回來了。
麵對其他人的打趣,岑理倒是沒表現出什麼反感,依舊淡定,見池柚朝自己看了過來,還閒適地對她輕輕挑了挑眉。
池柚心裡一慌,立馬拉住他的衣服,然後跟著他起身,擋在他麵前,不讓他去。
岑理眼裡劃過一絲困惑,問:“我以前幫你買過很多次奶茶嗎?”
玩這麼大嗎?
她立刻照做,直接伸手搶過岑理手上的酒瓶,然後仰起小下巴,自信地說:“他不打呼。”
池柚轉了轉眼珠子,突然捂住了額頭,一臉虛弱地說:“我好像真的喝醉了。”
幾個男的見她不做聲,又問了些關於岑理的其他問題。
岑理淡淡一笑。
同事曖昧道:“女朋友這麼可愛,團建那天輸了遊戲,贏了人生,賺大發了哈。”
其他人立刻大呼小叫地、哎呀呀叫出了聲。
明知道這個問題不懷好意,但為了讓男朋友不喝酒,她還是回答了。
後來問題問完了,池柚也憑著自己裝厚臉皮的樣子跟技術部的幾個人打成了一片,為了不讓岑理一個人被灌酒,更是女中豪傑般地跟他們喝起了酒。
可是她的臉的真的很紅,孟璿沒跟池柚喝過酒,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隻是單純地容易喝酒上頭,不放心道:“那你總要清醒一點啊。”
池柚:“……”
他拽了下孟璿,問道:“喂,池柚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岑理的?”
岑理一愣:“沒有。”
都這時候還喝什麼奶茶,池柚咬咬唇,雙手捧著他的臉往下拉,然後踮起腳,以最大弧度地仰起頭,往他唇上親了一口。
岑理還是想把她帶在身邊,但是池柚就不肯,一屁股釘在椅子上,執拗說:“我想喝奶茶,你快去給我買啊。”
她隻能身體一倒,直接倒在了岑理身上,借由身體的接觸來試探他目前為止的心情。
岑理隻好說給她去買,讓她坐好,他馬上就回來。
該死的,她真的是在作死,這可是岑理,她的男神。
王凱寧:“她要走哪兒去?”
池柚坐在廣場中央花壇旁的長椅上吹風。
然而岑理為了不讓她回答那個問題,手已經拿起了啤酒瓶。
“好啊岑理,”王凱寧一拍桌,“每個月賺多少錢都不跟女朋友彙報,說,是不是想拿著工資去乾壞事?”
他不理,王凱寧更來勁兒了,又說:“我告訴你,要成為一個好男人,彆說每個月賺多少你要如實彙報,最好是直接把工資卡上交知道不?”
岑理回頭。
等他帶著女朋友走遠後,孟璿才好奇問道:“什麼輸了遊戲贏了人生啊?”
“我沒說嗎?”池柚說,“可是我以前每次讓你幫我買奶茶的時候都跟你說過啊,我以為說了那麼多次,你肯定能記住了。”
王凱寧這是喝多了吧。
不過後來她看池柚跟岑理真的談起戀愛了,還談得挺好,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今天聽技術部的提了,才又想起來。
岑理就那麼安靜地看著她表演,池柚心道不好,作過頭了。
池柚不確定他有多喜歡她。
“我想知道岑理睡覺打呼嗎?”
“不錯不錯,吾輩表率。”
她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岑理微怔,垂眸想了會兒,猜到什麼,突然淡了語氣問她:“大學室友?”
池柚點頭:“有啊,你還請我室友喝過很多次奶茶啊。”
眼見著自己女朋友都快被欺負得把頭埋進胸口了,岑理開口打斷:“換個問題,我喝酒。”
她老實說:“不知道。”
說完,同事自己拍大腿笑了起來。
孟璿抽抽嘴角,吐槽道:“這我也知道,當時還給我的心靈造成了不小的衝擊。你下頭我承認,但我沒想到岑理居然會跟你一起做這麼下頭的事。”
誰要他工資卡啊!她每個月的工資夠養活自己的好嗎!
但她一個姑娘,力氣再大怎麼可能比得過男人。
“不用不用,不用交。”
“一般男女朋友不會交工資卡吧,要交也是等結了婚以後。”
結果這一喝就不小心喝多了,最後雙手捧著紅撲撲的臉搖頭說:“我不能喝了,再喝我就要喝醉了。”
抽煙有害健康,喝多了酒那也危害健康啊,對胃不好。
岑理抬手試圖掙脫,池柚趕緊收緊了手臂的力道箍住他。
王凱寧壞笑一聲,開了瓶新的,因為開得急,白花花的啤酒沫兒直接從瓶口衝了出來。
不能讓他們得逞,池柚隻好說:“不知道。”
所以也不確定,如果她辭職回老家了,他會不會願意跟她異地戀。
岑理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倒是池柚皺眉問他:“我一個成年人還能丟了不成?”
岑理蹙眉,垂眼看她:“你還想不想喝奶茶了?”
王凱寧鼓起眼睛:“我這是幫你爭取財政大權呢,你怎麼還幫岑理說話?沒意思了啊。”
王凱寧不滿:“你他媽的彆雙標ok?天天罵我下頭,岑理下頭你怎麼不說?他下頭還跟你好姐妹告白,你還不趕緊罵他一頓?”
“哎,還是單身好,結了婚連工資卡都得交給老婆管了,每個月想買包煙都得跟老婆申請。”
岑理甚至都能聽見周圍的人路過的時候,輕聲感歎了一句。
有的池柚是真的不知道,比如岑理每個月的工資多少。
都喝醉了還記得自己臉上有妝呢,那也不是很醉啊。
池柚說了聲謝謝,接過奶茶,用吸管戳開,然後對嘴吸了一口。
“我下頭?”王凱寧不滿道,“我要不是提了個點子,他能那麼快就去跟池柚告白?我還給他打了助攻好吧。”
“你不知道?”王凱寧點點頭,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哦,原來池柚也玩職場暗戀這一套。”
岑理見她責怪地看著自己,耐聲解釋道:“我去買的時候你沒跟我說要少糖。”
如果他願意的話那就好了。
岑理正要帶著池柚走,突然一個同事叫住他。
“不管是不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我打了助攻那是實實在在的事實,”頓了會兒,王凱寧又喃喃道,“不過我確實沒想到池柚會答應得那麼快,我以為岑理至少得追一段日子呢。”
女孩子在外最好不要暴露自己會喝酒的事實,但今天反正有岑理在,所以她覺得自己喝點酒也沒事的。
“我帶她去旁邊散散步吹吹風吧。”岑理起身。
哪有這麼故意曲解彆人意思的啊?
她不回答,幾個人又催促著:“快回答,不然岑理要喝酒了。”
池柚默不作聲地灌了一大口飲料,試圖給自己降溫。
而且之前她也聽策劃部的林初凡說過,是有這麼一回事。
比如岑理的生日是哪天,喜歡吃什麼菜,平時背的包是什麼牌子的。
池柚:“嗯,你快去買。”
“你為什麼不說?這個太甜了。”池柚問。
慢慢地就變成了對她的測試,看她對岑理了解多少。
她突然皺眉:“你沒有跟他們說奶茶要少糖去冰嗎?”
“你在說什麼東西?喝得神誌不清了是不是?”孟璿語氣嫌棄,搖搖頭說,“下頭男就是這樣,喝了酒還是這麼下頭,不說人話。”
問問題的同事立馬不樂意了:“不能不知道啊,上一個問題你就說不知道了,這個問題又不知道,那你倆談戀愛還有什麼意思?”
孟璿今天也小酌了幾杯,不至於到喝醉的地步,想著要不要帶池柚去附近的公用洗手間洗洗臉清醒一下。
然後猛灌了幾口甜膩了的奶茶,試圖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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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柚搖搖頭:“我臉上有妝,洗不了臉。”
聽著他們的話,池柚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臉上溫度迅速攀升。
說完,他拍拍岑理的胳膊,催促道:“趕緊的,現在表誠意的時刻到了,把工資卡拿出來給人家。”
她剛剛說想喝奶茶,岑理要帶她一起去買,她又說自己腿疼不想走,就坐在這裡等他買過來。
池柚睜大眼。
也想測試一下,他能容忍她到哪個地步。
慘了。
夜宵攤子這會兒正是熱鬨的時候,繁華鬨市內,燈光普照,到處都是人和燈光,她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當眾親他。
她悄悄看了眼岑理。
發現說漏嘴,孟璿立刻找補:“走去康莊大道?”
孟璿點頭:“說過,我還知道你們那天玩大冒險來著。”
無論回答是或否,他們都能打趣。
王凱寧冷嗬:“神經病,我看你才是喝得神誌不清了。你咋不說走上發家致富之路呢?”
在男人安靜卻沒什麼情緒的眼神下,池柚的語氣漸弱,然後倏地、睜大了眼。
池柚垂著眼不作聲,實則內心已經千軍萬馬踏過。
岑理一動不動,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順勢把她抱住。
生氣,但還不是很生氣,還有救。
“哎沒啥,就是一個月以前咱們幾個部門不是去彆墅開轟趴嗎?岑理就是那天跟池柚告白的,你應該聽池柚說過吧?”
談戀愛又不是為了知道對方睡覺打不打呼的。
她現在腦子有些暈暈的,看四周的景物也有些模糊,不過她此刻意識還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哪兒。
最後問題越來越隱私,如果不是足夠了解岑理,根本回答不出。
眼見著岑理不交,王凱寧都要去掏他的衣服了,池柚趕緊打圓場。
岑理壓根懶得理王凱寧。
說完她朝前踢了下腿,是趕他走的意思。
她現在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喝醉了。
都說如果一個男人越是容忍一個女人,就代表他越喜歡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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