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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樓到現在, 岑理都隻是很安靜地看著。
他本打算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無聲離開,給池柚充分的創作空間, 以及顏麵。
如果池柚沒突然那麼詭異地笑一聲,又傻不拉幾地自誇的話。
男人眉宇微擰, 極輕地抿了下唇, 原本禮貌的忍俊, 終於還是沒憋住。
眼裡安靜的笑意從他滾動的喉間低沉地溢了出來。
很輕的、短促的一聲笑,異常悅耳。
卻讓本來正沉浸在自己作品中的那道背影立刻僵了。
池柚腦子一緊, 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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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幾秒, 她的想象力就構建出了無數幀的恐怖場景。
人在極度的驚嚇中,其實是說不出話來的, 池柚就是這樣, 變成了一個啞巴,不敢動彈, 更不敢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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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耳熟的聲音, 是她最喜歡的那種類型。
辦公椅是旋轉的,池柚用腳一頂, 整個身子巍然不動, 機械地轉了過來。
岑理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站著, 任由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睜大了盯著他看, 內心獨白從“這不是幻覺吧”到“我靠啊啊啊真的是岑理”, 再到“我要自鯊”。
池柚那副生動的表情實在是很有意思,簡直比川劇變臉還精彩。
畫那麼勁爆的畫的時候都不見她有這麼大的反應, 表情反倒還認真嚴肅得很,現在短短時間內,她巴掌大的臉,兩邊的耳朵,以及脖子,像是誤觸了電腦裡的紅色色譜,迅速被潑上了濃烈的紅暈。
從男人的角度看過去,說實在的,確實很可愛,但也很滑稽。
接下來她的動作就更滑稽了,迅速關了主機,好不容易完成的世界名畫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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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桌子胡亂一通收拾,拿起包包,池柚丟下一句“我姐姐在樓下等我了我先走了拜拜”,而後競走式地逃離了這層樓。
岑理沒有去追,幫她維持住了她在他麵前已經所剩不多的最後幾分顏麵。
剛剛一通收拾,桌上的一些小東西被她慌亂的動作掃到了地上,她逃得急,甚至沒空去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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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工位上的時候,順便還看到了她貼在桌上麵的便利貼。
上麵寫著一些工作日程,還有一些提醒事項,雖然枯燥,但每張便利貼上都畫了簡單的顏表情,有打哈欠的,有無語的,也有哭哭的。
小時候不喜歡念書,長大了又討厭工作,好像是大多數人的狀態。
能看出來,便利貼的主人是個很樂觀的人,會懂得用這些可愛的顏表情,讓枯燥的工作事項儘量都變得有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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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池柚大概率應該是不會回來了,岑理回樓上之前,順手關掉了她這層樓的電閘。
王凱寧已經收拾好了,見岑理是一個人回來的,語氣疑惑:“池柚呢?”
“已經走了,”岑理回憶了一下她剛剛逃走前說的話,“她姐姐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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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岑理還得收拾東西,王凱寧靠桌插著兜站一邊兒等他。
他動作不疾不徐的,剛把不離身的筆記本放進包裡,旁旁邊的王凱寧突然來了句:“你沒事兒吧,撲了個空還這麼高興啊。”
“什麼?”
“嘴巴,”王凱寧虛點了下自己的嘴,語氣欠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做了微笑唇呢。”
經提醒,岑理斂起嘴角,恰好這時候手機來了消息。
他點開。
池柚:「我走的時候忘記關電閘了,你能幫我關一下嗎?【捂臉】」
然後又連發了好幾個挺搞笑的表情包,試圖活躍氣氛,讓自己的話看上去不那麼生硬。
【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毀滅吧心好累】
【彆管我了我要離開地球】
這也是池柚的習慣,每次出醜的時候,她就會用自嘲來掩飾尷尬。
先下手為強,自己嘲笑自己,讓彆人無處可笑。
剛斂去的笑意又重新浮上了男人的唇角。
他不笑的時候顯得隻可遠觀,笑起來卻又莫名讓人害羞得恨不得藏起來,高不勝寒的整張臉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雖然冰山在自己眼前消融了,但王凱寧終究是男人,且是純種異性戀,隻喜歡女的,比較中意池柚那種可愛小嫵媚類型的女孩子,因此對岑理的笑,他非但沒感覺,反而莫名其妙,又問了他一句:“兄弟你沒事兒吧?”
-
岑理:「好」
收到這個簡短且冷淡的回應,池柚想他在手機那頭應該沒笑吧。
畢竟在知道她物理隻考了二十九分的時候,看到她因為唱歌唱的太忘情而從沙發上摔下來的時候,他都沒笑。
嗯,男神不是那樣的人。
池柚在心裡安慰自己,試圖給自己洗腦,好忘掉剛剛的事。
一分鐘後。
她宣布安慰失敗,洗腦失敗。
池柚捂著臉嚶嚀了一聲,開始用腦袋瓜撞車窗。
“你彆把我車玻璃撞碎了,”開著車的池茜抽空瞥了眼副駕駛上正在發瘋的池柚,提醒道,“人為刻意的損壞車險不賠的知不知道?”
“……我腦袋再硬也不可能把你車玻璃撞碎好吧,”池柚目光幽幽地看著池茜,“還有,比起你的玻璃,你應該先關心我這樣會不會把頭撞壞吧?”
池茜笑了:“你腦子本來也沒好到哪裡去。”
“……”
“你到底怎麼了,從上車以後就一直在發瘋,”池茜語問,“爸的病還沒治好呢,你彆先給我得什麼精神病。”
池柚很依賴池茜,從小無論大事小事都愛跟池茜分享,不然也不可能在高中的時候肯把那麼私密的暗戀心事告訴池茜。
要知道她暗戀岑理這個事,就連她高中時期的閨蜜都不知道。
於是池柚結結巴巴、猶猶豫豫、勉勉強強地把剛剛發生的事說了。
聽完後,果不其然遭到了池茜的無情嘲笑。
“我就跟你說了平時少畫那些東西,”池茜邊笑邊訓,“這種事發生的還少嗎?你高中的時候上課不聽課偷偷畫那個漫畫,畫漫畫就算了,還他媽是耽美,兩個男人抱在一起!好嘛,結果被你們班主任當場抓包,搞得你們班主任差點以為你心理有問題。”
“哦還有大學的時候,你倒是回歸異性戀了,又跑去磕那個什麼CP,那個女明星叫什麼來著?荔枝?是畫她跟另一個男明星的同人吧?都轉到我首頁來了,說實話那兩個明星到現在還沒給你發律師函我是非常不理解的。”
黑曆史就這麼被無情翻了出來,池茜絞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卻還是倔強地給池茜小聲科普法律知識。
“……畫同人又不犯法,我又沒商用,發什麼律師函啊。”
“你閉嘴!我還沒說完。”
“……”
池茜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現在又搞這麼一出,畫黃|圖就算了,還被你男神看到,哎,人才啊。”
池柚一言不發,扁著嘴,垂頭喪氣地縮在副駕駛上。
到家之後,她依舊沒說話,默默去洗了澡,然後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平常吵得要死的人突然安靜了,讓人怪不自在的。
池茜再次歎氣,還是安慰一下吧。
於是她今晚沒睡自己的房間,去了池柚的房間說要跟她一塊兒睡,池柚沒說好,但也沒鎖房門,等於默認。
躺上床,池柚背對著姐姐,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最後池茜強硬地掀開被子,看到了池柚那副委委屈屈的樣子,一雙眼睛比被挨了打的小狗還可憐。
她放軟了語氣說:“沒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經曆這種事了,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嗎?臉皮厚的人最長壽了,你不會死的,放心。”
這叫哪門子安慰啊。
池柚更沒有求生欲了,小聲:“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至於嗎,高中那次被班主任抓到你都沒說死,”池茜說,“而且你也說了,你男神當時沒什麼很大的反應啊,連句嘲笑的話都沒說,說不定你男神根本不介意呢。”
“……那是他有教養。”
“有教養說明你高中的時候沒暗戀錯人啊,應該高興,”池茜說,“更何況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誰還談性色變啊,小學生都會開車了,更何況你是成年人,不就畫張黃|圖?正常。”
“我沒覺得我畫那個不正常,”池柚說出了自己羞恥的重點,“主要是,被那誰看到了……”
“看到了就看到了唄,你男神也是成年人啊,而且還是成年男人,懂得比你多多了,說不定他手機裡還收藏了一堆黃|色|網址呢,睡一覺,第二天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都說你男神有教養了,他肯定也不會拿這點來笑你,再不然你實在過不去那關,你就無視他好了。”
說到這兒,池茜都被自己說服了,更加覺得這不是什麼事兒了,不理解為什麼池柚這麼在意。
“他看到了又怎麼樣,你倆就普通同事,又沒在一起,難道他還會嫌棄你啊?”
池柚張了張嘴。
她什麼都跟池茜講,但唯獨自己和岑理誤打誤撞談戀愛的事,她沒說。
因為如果池茜知道了,肯定又會教訓自己。
一個月以後就要離職回老家了,就這麼點時間了還談戀愛,談就算了,明知道人家是大冒險才告的白,居然還點頭,太把感情當兒戲了。
然後把她狠狠罵一頓,再衝到她的公司把岑理也揪出來罵一頓,居然敢拿自己妹妹的感情當兒戲。
想到這兒,池柚又把話咽了回去。
還是先瞞著她姐吧。
於是她假意被安慰好了,池茜看她終於沒事了,放心地關了壁燈,準備睡覺。
黑暗中,池柚的眼睛睜得老大,在想今天晚上發生的事。
看到了她畫那種圖,男神會嫌棄她嗎?
應該不會吧,就像池茜說的,他們畢竟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雖說是成年人了,可她跟岑理從確定關係以來,到現在為止,連個手都沒拉過。
人家小學生談戀愛都知道放學了手牽著手一起走,到了她這裡,居然連拉手都沒做到。
……更彆說像她畫的那樣了。
當初想法多大膽,現在的池柚就有多慫。
岑理是個極有分寸且性格冷淡的男人,從不會主動對她做什麼,而她也不敢真的把他當成男朋友,對他親密,或者對他撒嬌耍賴。
因為自己能跟他在這一個月裡擁有短暫的情侶身份,擁有那種夢境真的照進現實的虛幻感,已經讓她很滿足了,她也沒什麼好要求的了。
池柚不信,池茜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