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因為她是梁家人。”瑾墨笑了笑。
那個笑容凝香很熟悉,讓她忽然想起做戲過火,瑾墨被罰跪的夜晚,他在夜色下說的話。
他說了很多話,那一次凝香知道他總挨打,而且滿不在乎。
瑾墨似乎是被瑾溪壓製的那個“劣勢”孩子。
他漠視自己的優秀,還覺得啥也不是。
但凝香記不得具體說了什麼。
除了他告訴她“彆心軟、彆放棄”之外的其他話,她記不清了。
但記得那個眼神和氛圍,那種自暴自棄和絕望。
梁梁呢?
她應該不一樣。
她是被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老來得子。
她應該沒什麼心靈傷痕才對。
但是為什麼,她總是那麼野性、叛逆呢?
凝香的思考被瑾墨有些清冷的聲音拉回到現實,“梁家人都是一個性子,一根筋,我們不會服軟。絕不會妥協。”
“這樣隻能自己吃虧,如果是我,我就會——”說到這裡,凝香不知為何,心刺痛了一下。
她也曾堅持過,但失敗了。
所以,可能人人都有過不向與自己對抗的勢力低頭的經驗。
誰又是從一開始就放棄的呢?!
不過受了傷了,學的乖了。
有人說社會是個學校,還不如說社會是個人間的熬煉場。
讓人反複受傷害,染上心靈傷痕的地方,不是社會嗎?
凝香這才明白,瑾墨的妹妹為何跪在地上,脊背挺的那麼直,她堅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