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聽著偵探先生的講述,也覺得這些懷疑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對方又把話茬拉回來,“雖然說,那樣做很怪,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秦明先生做的,那我隻能說,他是個思路清奇的人。連殺人這種事,都做的不落俗套。追求極致。”
是麼?
凝香思考,父親是個中規中矩的人,抱著老奸巨猾的理想而活的很平庸,甚至有點失敗。
數十年醞釀了一個殺人的夢想?
博覽群書精挑細選殺人手法?
百密一疏地選擇殺人時機?
怎麼想、怎麼看,這個殺人犯的側寫肖像都不像秦明,他沒那麼精明。
至少在凝香的眼裡,爸爸有點蠢。
凝香沒有再和偵探說什麼調查進度的事兒。
這個委托的尾款早就打了過去,但是偵探為人似乎非常重責任,承諾一定會調查到底。
凝香不抱什麼希望了。
連瑾溪的事務所給出的結果都是如此,她也隻能對父親人格的隱藏功力歎為觀止。
人心隔肚皮。
無力。
生活的無力擊垮人。
不是凝香不信任父親,而是鐵證如山麵前,不得不信證據。
但在凝香的心裡,父親永遠都是慈愛的人,不是殺人犯。
如果沒有父親,就沒有她。
還是該感恩,即使父母把她害成這樣,生命不是他們給的嗎?
這是心裡的一個聲音。
而另一個聲音似乎在哭訴,對凝香說,“憑什麼生下我?得到我的同意了嗎?如果可以,我不想降生在這個世界!”
兩個聲音打架的事,不是什麼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