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沭也給了顧玉彥一張製約符籙,有了手心裡的紅痣以後,兩人便可以正式交流她的修仙之事。
這一夜時間,溫雲沭知道這兄妹兩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交談。
“時候已經不早了,小桑還在牽掛我。”溫雲沭說道,“等到明天上午我再過來,到時候,再把拐賣村的那些村民要帶入到遷山縣的縣衙。”
“等一下。”顧如真拿起了一張紙,“我哥在這裡藏了十萬兩銀票,不如今晚上就取出來吧,等我哥從紅蓮道長的府邸消失的消息傳出以後,隻怕家裡頭會被翻個底朝天,這些銀票就白白便宜了顧家。”
溫雲沭拿過了紙,看了一眼之後,就用火球術燒掉了。
溫雲沭離開了遷山縣的縣衙,先去了一趟顧府,取出了銀票後,回到了花芷院,回到了小桑身邊。
小桑從床榻上起來,巴巴跑到了溫雲沭的麵前:“小姐,一切順利嗎?”
溫雲沭點頭說道:“已經都安頓好了,讓你擔心了,等我下次再看看能不能帶上傀儡人,你就不用這般擔心。”
小桑搖頭:“其實也不算很久,小姐最開始還想著可能會用很久,幸好很快就解決了。顧公子是好人呢,顧公子沒事了就好。”
“恩。”溫雲沭散開了頭發,“我簡單洗漱一下,睡吧。”
小桑和溫雲沭兩人都很快如同偌大的長青侯府其他人一樣都睡下。
而今夜裡注定是不寧靜的,因為紅蓮道長的府邸丟了藥人的事情在溫雲沭離開後的一刻鐘傳到了皇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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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王朝的皇宮巍峨高大,帝王南宮曄今夜裡宿在新得的齊美人這裡。
齊美人的麵頰微豐,肌膚極其細嫩,觸之宛若是嬰兒的肌膚。
南宮曄得了紅蓮道長的丹藥,首先改善的就是自己下半·身的問題,他體力充沛了起來,在今年年初選秀女,選了不少喜歡的美人。
這齊美人若是他年輕的時候定然是看不上的,麵容不算多好看,有些過於豐腴了,而到了年齡大了,便很是喜愛這樣的手感。
南宮曄聽到了腳步聲,繼而架子床上的簾紗被人撩起來。
齊美人早就醒了,她一動不動地由著陛下摟著她,此時見著帝王動了,便從被子裡鑽出來,赤著身子下了床垂手站在外側。
南宮曄看著來人是梁公公,半眯著眼,帶著沉沉睡意說道:“什麼事啊。”
“皇上,是紅蓮道長的府邸有事,那藥人不見了!”
南宮曄本來是半眯著眼睛,此時猛地睜開眼,他年齡到底是大了,猛地起身差點暈厥過去,而齊美人一直當做沒看到,眼觀鼻比關心。
上前的梁公公則是被緩過來的南宮曄踹了一腳,“都是廢物,被鎖起來的藥人還能放走?”
紅蓮道長離開京都說是要外出去尋靈藥,南宮曄本來就有些擔心不安全想把顧玉彥接到宮中,隻是怕得罪了紅蓮道長,最終默默地安排了幾十個暗衛在紅蓮道長的府邸外候著,居然這樣還被人跑了?
這顧玉彥關係到他的身體,關係到他的壽命,顧玉彥怎麼能丟?
“立即給朕把顧家給圍住!”南宮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顧家給控製住。
在帝王震怒的時候,齊美人就匍匐在地上,她柔順地把頭放在雙手手背上,這般就逃避了服侍給喜怒無常的帝王更衣。
齊美人等到南宮曄離開她的宮殿,讓人給她送水來,她對著丫鬟抱怨說道:“好不容易得陛下的恩寵,什麼藥人啊,惹得陛下大怒,真真是可惡。”
丫鬟想多問一些情況,齊美人隻是嬌憨地抱怨著。
齊美人等到擦乾了頭發,整個人入了架子床放下了簾紗,她這才露出了放鬆的表情來。
作為新入宮的美人,她身邊的丫鬟都是旁人宮裡頭的,在那些宮女麵前,她須得小心謹慎不可露了怯。
她擦了擦剛剛被帝王碰過的地方,作為一個妙齡少女,她怎會甘心服侍已經過了五十的老皇帝?她每次都念叨九族兩字來逼迫自己逢迎當今聖上。
想到了那個逃跑的藥人,齊美人真心希望這人跑得遠一些,少了這人給紅蓮道長做藥引子,聖上也不會如此在床笫之間折磨人。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顧家直接被從睡夢之中掀起來,被禦林軍團團為主。
顧老太爺隻覺得憋屈到了極點,他們家都是武將世家出身,偏偏當今聖上削減武將的地位,他們的話語權已經越來越弱,現在被這般圍了,明兒早朝還不知道那些人會說什麼閒話。
而顧琴更是勃然大怒,麵對禦林軍之首也是硬邦邦地說道:“我那個逆子進了宮以後就不曾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顧家人齊刷刷跪了一地,顧琴被帝王招手,遞過來一杯茶水,“你喝!”
顧琴是不想喝的,但是看著身後齊刷刷跪著的家人,仰頭喝了這杯茶水。
“你放心。”南宮曄說道,“隻是問你幾個問題。”
紅蓮道長的手中有不少真言丸,他也給了帝王三枚真言丸,此時帝王要找到顧玉彥的心情迫切,就按照紅蓮道長的吩咐,把一枚丸子劈成一半,喂了一部分給顧琴。
這樣使用真言丸藥力當然會減弱,但是紅蓮道長的真言丸有更多的用處,分給帝王三顆,在他看來已經是這凡間帝王天大的運氣。
“顧玉彥可曾回顧家?”
顧琴:“沒有。”
“顧家上下,可以有人詢問顧玉彥的去處。”
“有。”
顧琴的這個回答讓帝王一震,“是誰。”
“是那個上不得台麵的顧如真。”
南宮曄本來還以為是誰,聽到了顧琴提到了顧如真,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這個小公主是他的骨肉,被顧琴丟在冰天雪地裡留下了病根,南宮曄就更為忽視這個孩子了。
前段時間顧如真確實頻頻去騷擾太後,想要問顧玉彥去了哪兒,問的次數多了,太後也心虛不想再提,乾脆就不見顧如真。
冷不丁聽到了此人的消息,南宮曄頓了頓又說道:“今晚上她人呢?”
“她身體不舒服,請了大夫說她的病是冬天引起的,適合夏天的時候進行醫治,先前太後娘娘賞賜過她一個莊子,她今兒就去莊子上治病了。”
南宮曄沒把顧玉彥的消失和顧如真掛上鉤,顧如真一來病懨懨,二來是女子,在他心中是做不出什麼事情的。
“關於顧玉彥進宮離開了顧府接近半年時間,你可去打聽過他在宮中做什麼?你可關心他的去處?”
“我管他做什麼?”顧琴說道:“他就算是被扣在宮中做內侍了,也是他的命!”
顧家老太爺聽到了這話,聽不下去了,顧玉彥說到底是顧琴的骨肉,而且他一半還是皇家血脈,要知道若不是隨母姓,這顧玉彥本應當叫做南宮玉彥的。
顧老太爺不由得說道,“琴兒,你在胡說些什麼?!”
顧琴現在是有問必答階段,父親的這句話她也立即回答,“我沒有胡說,眼看著顧玉彥和南宮雍越來越像,我心裡頭就恨,他和他爹就是一樣薄情寡性之人,我真恨不得沒有生過他!”
聽到了這裡,帝王已經可以確認顧玉彥的消失和顧家無關。
不過他還是讓禦林軍把整個顧家給抄了一遍,試圖找到顧家的夾道。
一無所獲之後,天色已經將明,帝王匆匆離開顧家去上朝,留下了一片狼藉的顧府。
帝王上朝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封閉整個京都,皇城之人不得內外進出,所有的藥鋪的止血生津藥物都要被管製,不得隨意買賣,若是要治病,必須得到藥鋪裡進行醫治,而且藥鋪不得醫治年齡在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
紅蓮道長飄忽在外無法聯係,南宮曄隻能夠靠著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找顧玉彥,希望可以在紅蓮道長回來之前找到顧玉彥。
京都各衙門所有的業務都通通停擺,拿著京都府尹的身份名冊,一個個走訪入戶,必須找到被拔了舌頭,渾身沒有一塊兒好肉的顧玉彥。
沒人知道,顧玉彥在一夜之間已經是在百裡之外,他在妹妹的縣衙之中,貼上了溫雲沭提供的皮麵具,化作了身形高大的婦人,佯裝做縣令的啞吧親娘,在忙著整頓縣衙的庶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