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兩人在商議婚事,就沒什麼好聽的,溫雲沭收回了神識。
她大大方方地任由這些人跟著,入了長青侯府的偏門,進入了花芷院。
溫雲沭進入到了小院以後,首先把這事告訴了小桑。
小桑發愁,“小姐,要是夫人來要發簪怎麼辦。”
溫雲沭把自己這枚發簪拿出來,瞬間發簪變了一個形態,原本的梅花狀成了竹葉狀。
她慢條斯理把新的發簪佩帶在頭上,這發簪是有防護作用的,當然不能因為彆人認出來是好東西就不帶,穆筱筱想要這個梅花發簪,她就給她一根梅花發簪就是。
溫雲沭從梳妝台裡拿出了一枚發簪來,之前梅花發簪的形態就是從她梳妝台的發簪變幻而來,等會把這個發簪給出去就好。
剛剛穆筱筱看得清楚那就再好不過了,這發簪的玉質不夠好,花瓣正中的花·心是雜質,兩枚發簪長得一模一樣,反正那個閻秉霖肯定是沒本事分辨的。
小桑見著發簪,放下心來。
小桑開始盥手吃香酥餅,這種香酥餅最早還是薛玉晶想吃買了吃的,薛玉晶後來不太喜歡,反而是她和小姐比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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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雲沭關閉了房門開始煉丹。
她打算煉製一些丹藥帶到修仙界賣掉,丹藥全部都換成靈石,再把靈石帶回到大齊王朝進行修煉。
她要快速進階,好能快速達到紅蓮道長的修為,斬殺此邪修。
因為她回來的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就算是閻秉霖再想要這枚發簪,今晚上過來也未免太失禮了一些,所以最快也是明天一早再過來。
柳素說是不管她,這次也下定了決心當真不管她了,溫雲沭把門一閉,不用擔心任何人過來。
熟練地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了丹爐,整理藥材之後,放入青木炭,她開始煉製止血丹。
融化了赤果,按照丹書上的方子加入了各種藥材。
溫雲沭覺得,或許是因為她先前煉製真言丹是為了懲惡揚善,如同小桑說的那樣,得到了天道的庇佑,所以煉製的成功率很高。
又或者是真言丹最難的步驟在於抽取靈氣,赤果糅合其他藥材的藥性反而比較簡單,所以真言丹隻用一枚赤果,就可以煉製出上品丹藥。
現在煉製止血丹,第一爐尚未開爐,溫雲沭就炸爐了,要不是及時接住飛起來的爐蓋,這爐蓋非得直接把瓦片給掀開一大片不可。
第一爐失敗了,溫雲沭沉下心來,第二次煉製,這一次終於成功得到了八枚中品止血丹。
在心中想了一下爐火的控製程度,溫雲沭沒繼續死磕止血丹,而是打算再試試看解毒丹。
解毒丹溫雲沭沒有再炸爐,不過第一爐的丹藥沒有定形,全部都融化成了藥液,最後形成了一塊兒大餅。
第二爐也沒製成,第三爐最後煉出了三枚解毒丸。
溫雲沭本來還想攻克益氣丹、駐顏丹還有延壽丹,看著今晚上的成果,她在心中否決了自己繼續去練這後三種藥的衝動。
後麵的三種藥,要揉入上百種的藥材,萃取其藥性,按照她現在的能力,隻怕在煉製的時候會手忙腳亂,無法成丹。
把丹藥收好,收拾好了丹爐,溫雲沭去洗漱,之後放下了簾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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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鎮北侯府的二公子遞上了拜帖,懷中揣著穆筱筱所做的畫到了長青侯府的正門處。
白鷺書院、白鶴書院皆是在京郊,因為帝王的旨意封鎖全城,所以長青侯府的薛玉晶也沒去上學,聽聞是閻秉霖來了,拉扯著母親的衣袖,“娘,肯定是衝著溫雲沭來的,讓我一起湊熱鬨吧。”
侯夫人摸了摸女兒的麵頰,她素來很疼愛這個女兒,笑著說道:“好。”
她同時吩咐讓人去花芷院請寄住在長青侯府的一家三人一齊過來。
柳素正要和尹嬤嬤抱怨溫雲沭,結果發現尹嬤嬤不在。
柳素想了想歎了一口氣,尹嬤嬤出了城,現在全城封閉,若是想要進城,是須得三品以上的大人做擔保才可以的,尹嬤嬤哪兒來的人擔保?
沒有了尹嬤嬤,柳素處處都不習慣,在心中抱怨了一下那一日尹嬤嬤隨意出門,又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丫鬟緋心和赤月。
柳素不習慣和緋心、赤月說她的心事,此時站了起來,深呼吸一口後站在了溫雲沭的房門口後。
在房門敲響的時候,溫雲沭把手中的術法大全給收了起來,她上前打開了門。
柳素本要敲第二次門,門就在此時刷的一下打開,她直麵了溫雲沭的臉。
柳素平時不愛見外人,現在一想到鎮北侯府的人登門,指不定是因為這個孽障做了什麼,就有一種呼吸困難的感覺,恨不得當時沒有生下溫雲沭。
柳素的胸膛劇烈起伏,用了足足半炷香的時間才平複下來,之後冷冰冰地說道:“鎮北侯府的二公子來了,你姨母讓我們三人去見客。”
溫雲沭說道:“稍等。”
柳素應了一聲,沒想到溫雲沭不是去盥洗更衣,而是拿了一個小小的木匣出來。
溫雲沭當著她的麵打開了木匣。
打開了木匣之後,裡麵是一枚成色不算好的梅花簪,正中的梅花花蕊有斑駁的雜質。
柳素的眉死死皺著,不明白溫雲沭的意思,“這是什麼?”
“昨個兒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姑娘,她非要買我頭上的發簪,我見著她直勾勾看著我,還說自己是先國師的孫女,她用望仙樓要跟我交換發簪,她的丫鬟還說,望仙樓至少值十萬兩銀子,我選擇銀子也可以,我覺得她發瘋了,我就說發簪是我亡父的遺物,我不換。”
“回來了以後,我問了小桑才知道一件事,先國師是姓穆,這望仙樓確實是穆家的產業,和我說話的小姐,就是穆家小姐,而今日裡這鎮北侯的二公子又來了,穆小姐便是和鎮北侯的二公子有婚約,我想應該就是為了這隻發簪。”
柳素聽到了溫雲沭的解釋,低頭去看這個發簪,怎麼看都是平平無奇的一隻發簪。
柳素很少出門,對於望仙樓卻也是有所耳聞的,所占的地段很好,南來北往的客人不斷,但是她也沒想到居然可以值十萬兩銀子。
這一支成色稀爛的發簪,居然有人願意用十萬兩銀子進行交換?
溫雲沭說道:“我懶得過去,母親你帶著發簪過去,換了多少東西,我要這東西分為兩份,我要其中一份。小桑過去,到時候錢給小桑就行。”
溫雲沭隨意地把木匣合攏,丟入到柳素的懷中。
柳素手忙腳亂地接住了發簪木匣,“你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分成兩份,你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你的聘禮還不夠嗎?還有陛下給你的那些賞賜。”
“娘,那些東西是因為我要嫁給瘸腿世子的安撫金,而且你還記得你發過什麼誓嗎?我平安嫁出去,其他事情和你沒關係。”溫雲沭笑了笑說道,“天道在上,還是切莫違背誓言,這發簪的來曆你恐怕都忘了,這是你當時送我的,也就是這個原因,沾染了你的因果,我才願意分一半給你。若是我自己買的簪子,換了多少錢,都沒你的份。”
溫雲沭要把錢分成兩份的原因也簡單,這發簪確實不是祖傳之物,卻是曾經他們一家三口寄住在長青侯府,溫雲沭受到了委屈後,柳素第一次給她買的發簪。
發簪因柳素而有,溫雲沭簡單粗暴地劃分自己和母親一半。
正好此時溫汝晟也出現在門口,溫雲沭笑著說道,“弟弟,你覺得這個法子如何?如果換回了十萬兩銀子,我拿五萬兩銀子,剩下給母親的銀子,她應當都會給你。”
溫汝晟立即說道,“你此話當真?那鎮北侯的二公子當真是願意用十萬兩銀子交換此發簪。”
“是穆家姑娘願意用十萬兩銀子,輪到了她的未婚夫君,隻怕是不願意出那麼多,不管是要多少,我都要一半。”
溫汝晟說道,“好。就這樣,娘,我們走吧,總不好讓閻家二公子久等。”
柳氏被溫汝晟拽著離開。
讓小桑離得遠一點,柳氏這才開口,“這發簪分的錢少了,你姐姐一提我才知道,原本就是我送給她的,給她留下幾百兩銀子就夠了,哪兒用分一半給她。”
“娘,也可以了。”溫汝晟說道,“這是閻家來討要銀子,姐姐是懶得出麵,她要是出麵鬨一通,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咱們多換一些銀子就好了,等會讓那個小桑開口去討要。”
柳素一想溫雲沭親自出麵,不由得打個寒噤,總覺得若是溫雲沭出現了,她說不定當場摔了簪子都有可能。
她完全摸不清楚這個女兒現在在想什麼,或許是聖旨下來的那一天,女兒就已經瘋了。
瘋了也不管,隻要平安嫁出去就行。
“行,等會讓小桑多要點銀子。”柳素說道,“要不到十萬兩,也得有八萬兩才可以。鎮北侯府家大業大,因為引薦紅蓮道長有功,又得了不少恩寵,找他們要八萬兩銀子,他們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