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裡的針收好,明棠一骨碌坐起來,將旁邊的被子拉過,將自己的腳遮的嚴嚴實實。
原本凍僵了的腳,經過那麼下,從腳底他碰過的地方,開始從內向外的生出熱流,將原本凍住的肌體給暖熱。
她把腳整個都塞到被子裡,也不管自己現在的外袍還帶著點泥土。
元澈將手裡的布包收拾好,乾淨利落的起身。
外麵的老仆將膳食送了來。
熱氣騰騰的羊肉湯餅格外誘人。
她看了一眼元澈,見到元澈已經將針包收拾好,讓老仆收了下去。他坐在離她有些遠的地方,等了小會,也不見他有離開的意思。
明棠肚子裡已經開始鬨騰了,她就不是個要臉麵的人,也不等著元澈離開,持起雙箸就開始埋頭苦吃。
忙碌中抬頭,見著元澈望著她,眼底裡有幾分打量。
“大王有事嗎?”
元澈搖搖頭,“我還未曾封王。”
就算是宗室也不是個個都有王爵,尤其元澈的父親死在宮裡,死因不明,更多出幾分避諱。
要不然也不會她在宮裡都沒怎麼聽過他的名號。
“我有事想要問問小娘子。”
元澈坐正了身子,“陛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也沒什麼不好提的,她將經過都告訴了他。
元澈聽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還請小娘子好好休息,明日,小娘子應該就可以恢複如初了。”
這話倒是說的沒錯,她第二日起來的時候,腳上已經消腫了。踩在地上來來回回走,腳踝處沒了前日的腫脹疼痛。
正驚訝的時候,門外老仆送來了衣裳。
她身上還穿著之前的衣裳,上頭掛著灰塵泥土。老仆送來的衣裳解了她眼下的困難。
老仆送來的衣裳是男人的長袍,準確來說應當是少年人穿的。看著有幾分舊了,不是新的,但依然平整乾淨,上頭的暗紋纖細秀美,低調而奢華。
這個時候能有穿的就已經不錯,至於是男人衣裳根本就無所謂。她把衣裳換上,整理妥當之後,她到隔壁去看元徵。
外麵又下了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上落下,比前幾日的還要大,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她到屋子裡,正好撞見元徵起來,老仆到屋子裡,將爐子裡的炭火換了。
“臻臻。”元徵已經許多年沒有像這般放肆的酣睡過了。
幾乎每日都是寅時三刻就起身,卯時已經往太極殿去。哪怕是朝堂休沐,也要在寅時起來去讀書。一年到頭都是如此。
元徵還是頭一次睡到外麵天都全亮了才起身。
明棠坐到床邊,見著元徵在通床上和個孩子似的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
元徵才睡醒,兩眼還帶著初醒的迷蒙。見到明棠就在身邊,坐起來,想要黏到她身上。
他經常這麼親近她,當然有沒有得手另算。
明棠哪裡肯讓他真的親到,伸手就推。
元徵笑著捉住她的手,不讓她再拒絕,嘴才要貼過去。原本關緊的門從外麵被人打開,屋子裡的一切直接都落到門外人的眼裡。
作者有話要說: 明棠:哦豁~被看見了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