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良醫感受了一把指下強有力的脈象,不管從哪兒看都看不出半點毛病。
“就是房事還是不可太多,適當既可。”
這句話給了元渝莫大的底氣,他這個做大伯的,不能對著弟媳說夫妻倆的私房事。但對著弟弟卻有這樣的權力。
“勞煩開藥給他。”
良醫卻說不用,“大王年輕,體質強健,不需藥湯調理。隻要彆耗費心力,過一段時日,自己就會好。”
元渝眼角餘光見到那邊的明棠,手裡捏著個櫻桃畢羅,也不急著吃,拿在手裡笑著往這邊看。
她臉上笑得甜甜的,就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卻看的元渝有些心慌氣短。
元渝見著這次元澈病了這麼久,疑心是不是被新婦纏得太緊,所以一直導致不得痊愈。領著良醫上門,一是給弟弟看病,二是敲打新婦。
誰知道這敲沒敲著新婦,反倒是敲到了自己頭上。
“沒事就好。”元渝艱難開口,“我生怕你們胡鬨,胡鬨到把自己的身子都給揮霍光了。”
元澈搖頭,“阿兄忘記了,我自己也是學過醫術的。我之前從來沒有過……”
他頓了下,看向那邊明棠的眼神裡半含羞澀,“再怎麼,也不會把身體揮霍完的。”
元渝瞧見他神色不太對,順著他所看的方向一望,就見著明棠把櫻桃畢羅塞到嘴裡,還有空閒招呼元治也多吃幾塊。
元渝氣都險些上不來。
過了小會,等到元澈都看過來的時候,聽到元渝道,“我應該把你阿嫂也帶過來。”
好過現在他在這兒隻能把所有的力氣全都用在弟弟身上。偏生這個傻子,心還在新婦那兒。
“都是我的過錯。”
元澈將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叫元渝隻能瞪眼。
“是你的錯,沒人勸你嗎?”
“不用人勸。”
元澈道,“勸了我也不怎麼聽。”
元渝手掌撐住額頭,歎了口氣,“若不是我們一起長大,我都要看看到底是不是換個人。”
明棠在一旁看著這兄弟倆,又吃了口截餅。她才剛洗漱完,早膳都還沒來得及用。那邊元澈和元渝說話,她忙著吃東西,還不忘招呼元治也吃兩口。
元治看著明棠一麵秀氣的用膳,一麵看那邊長兄和次兄你來我往。
很是疑惑的擰了眉,又不敢說什麼。隻能默默的接過明棠讓婢女送來的畢羅,一口咬下去。
明棠吃的差不多了,見著元渝那邊還沒完,起身打斷他的話,“阿兄,二郎待會要吃藥了。吃藥的時候若是空腹,怕會傷到脾胃。”
元渝坐到一邊去,明棠讓婢女把準備好的羊肉湯餅端上來。元澈知道現如今兄長那口氣還沒有完全發出來,正要說話卻被明棠一掌按在肩膀上。
“先些用膳吧,要不然待會肚子痛。”
話語纏綿,元渝彆開眼去。
明棠看了一眼大伯子的無所適從,心裡罵了一聲活該,非得上新婚夫婦這裡來。不看你儂我儂,如膠似漆,還能看到什麼。
“阿兄。”
明棠柔聲喚了一聲。
“弟妹。”元渝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他這病,弟妹覺得多久能好?”
“這我不知道。”明棠話語直白,“這宮裡規矩大,怕外麵有什麼惡疾會帶到宮中,連累貴人們。所以有半點風吹草動,都會如臨大敵。他現如今脖子那兒已經都退了,也沒有再發新的,隻是疤痕在那,宮裡若是覺得不妥當,家裡又有什麼辦法?”
這話叫元渝半晌說不出話。
宮中不放人進去,他們又有什麼辦法。他們的輩分都在皇帝之上,可是輩分之上還有君臣壓著。
“等疹疤消得差不多了,再去也好。”
明棠對元渝的麵色視而不見,“何況也好躲躲上柱國的那些事。”
元澈答應樓玟,結果隨便上了道奏疏就算完事。還不知道樓玟那邊要怎麼樣。
元渝坐在那兒呼出口氣,“也行,如今情況稍稍躲一躲。不過還能躲一輩子。”
“等那幾位樓家郎君回來了,上柱國有新的事頭痛。那時候怕是沒有什麼心思來找二郎了。”
元渝去看元澈,哪怕手裡持箸,還不忘這邊看,生怕他難為新婦了。
元渝隻覺得一口氣憋在嗓子口上不上下不下。
元渝頷首,“既然你們早有打算,那我也不說什麼了。”
他說罷要起身。良醫過來也沒有診出什麼,那麼他也該走了。
明棠見狀,“阿兄要不要再坐一會?幾日不見,三郎對阿兄甚是想念。”
那邊元治差點蹦起來,乾啥把他也牽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