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很輕的一聲,“嗯。”
沒有外人,談不上丟麵子。隻是往趙東沿心裡遞了把刀子,刀尖撕拉一劃,沒見血,但難受。
趙東沿冷聲一笑,“現在跟我劃清關係,真利索。當初利用我的時候,不是挺順從我的嗎?”
年歲久逾,在麵對溫芸時,他依舊直白熱烈。
這話像粘稠劑,將空氣流速拖慢,露出他的耿耿於懷。
溫芸岔開話題,問:“小北呢,高考順利嗎,在哪上學?”
趙東沿說:“沒上學。”
溫芸皺眉。
她記得,那時高二的趙小北成績雖不拔尖,偏科嚴重,數學不及格,但不至於考不上大學。
按時間推算,他現在該讀大三。
“怎麼不上學?”溫芸問。
“他樂意。”
“那你也由著他?”
“我是他哥,不是他爸,總不能拿刀架著他的脖子。”
怎麼聽都是兄弟關係劍拔弩張的形勢。
但溫芸印象裡,那時候的趙東沿,極儘家中兄長職責,寬嚴相濟,對趙小北愛護有加。哪怕窮得揭不開鍋,也願意花150一小時請家教。
最後,溫芸給他打了折。
結課的時候,趙東沿微信轉她800,剩下的零頭付的現金。
趙小北依依不舍,問,“溫老師,你還能來嗎?”
趙東沿笑著幫她答,“不來了,你哥沒錢付上課費了。”
溫芸沒辯解,走時腳步飛快。
小北感到奇怪,“溫老師好像很慌張。”
能不慌嗎。
昨晚在她口渴倒水的時候,頭頂光亮直落而下,剪出輕盈的影子,溫柔鋪於牆壁。趙東沿籠罩在她的剪影中,如仰望玫瑰,眼裡焰火飛濺。
趙東沿就是在此時,第一次向她告白。
得到的回應,是溫芸脫手墜地的水杯碎片,稀碎刺耳。
這波回憶殺,單方麵地在趙東沿腦子裡橫衝循環。
溫芸不知情,仍費解趙小北不上學這件事。
“他參加高考了嗎?”
“嗯。”
“是沒考好?”
趙東沿沒說。
“就算沒考好,也能繼續念書的。”溫芸問:“或者複讀一年呢?”
趙東沿看著她,聽她說。
說完了?
他冷不丁地問:“這麼關心我弟,不是裝不認識嗎?”
溫芸反應過來。
這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回暖的關心,又變回成凜冬玫瑰。
趙東沿堵著路,她仍往前走。
前進一步,氣勢洶洶。
趙東沿這堵牆沒修堅固,是軟泥,最終還是他讓步,往後退。
距離近了,溫芸身上淡淡的香撲鼻而入,煽風點火。
到門邊了。
趙東沿沉下目光,一手緊緊按在門框上。
溫芸再向前一步,便是他的懷裡。
畫麵再次按住暫停。
趙東沿的唇抿著,低聲問:“你呢,跟你哥結婚了沒。”
溫芸瞬間泄了氣,像被利箭擊中要害。
她彆開臉,眼中忍淚,“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趙東沿:我整個一狂喜!
抽100隻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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