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趙東沿(5) 好好活,比情愛重(1 / 2)

如焰 咬春餅 8365 字 8個月前

程嶺墨也在菩薩前磕過頭,許過願。

那是三年前,程氏集團在科創板上市。

程家共襄盛舉,在京郊的彆墅舉辦慶功宴。

程嶺墨牽著溫芸的手,從二樓下來。

如炬般的焦點,讓溫芸整個人都在發燙。

不是因為虛榮心,而是滿懷期盼與渴望。

她看了程嶺墨三次。

偏頭,仰望,看他側臉英俊,矜貴沉穩。

每一次,她內心都在顫抖呐喊——隻要你開口,前路是地獄的入口,我都義無反顧。

也許是程嶺墨沒有聽見她的心聲。

亦或是裝作沒聽見。

所有人齊齊讚歎,看,程家兄妹,手足情深。

程嶺墨牽著她的手沒有鬆。

穿過人群,衣香鬢影裡,默許這些定論。

溫芸吸了吸鼻子,配合演戲,強顏歡笑。

內心委屈得要命,誰要跟你兄妹情深。

程嶺墨後來哄她。

溫芸哭著說,你明明知道我要什麼。

“我知道。”程嶺墨輕撫她的後頸,將她擁入懷中,“溫芸,我在菩薩麵前發誓。”

程宅神位,正於二人前方。

白玉觀音,聖象慈悲。

“我發誓,這一生都愛你。”

後來溫芸發現,“我愛你”不難。

難的是那句公之於眾的“我愛她”。

所以趙東沿猜錯了。

她剛才,才沒有在菩薩麵前許願和程嶺墨生生世世不分離。

單方麵的一廂情願,算什麼狗屁誓言。

此時的溫芸沒有任何願望,她給菩薩磕頭,腦子空空。

如果非要求。

求神仙指一盞明燈吧。

廟宇外,從天拉到地。

木門將光線隔出明與暗的交界線,像一片變天的海。

趙東沿三跪九叩,求她活著。

粗野的姿態,硬朗的話語,都蓋不過他眼裡軟下身段的真心。

溫芸眼睛濕潤,不是因為感動,而是被點撥醒悟。

好好活,比情愛重。

從寺廟出來,其他組員也陸續從線路返回。

組員問山體植被的種類,趙東沿邊說邊解答,直至離遠。

“姐,喝水。”

“謝謝。”

溫芸接過,問鄔源:“你做什麼工作?”

“拉貨,跑車,有時候也去車站接接客。”

“他也做這個?”

“誰?”

“他。”

“不是姐,趙東沿這仨字是燙嘴嗎?你就這麼難以啟齒?”

溫芸撫額無奈,“你一直這麼愛鑽牛角尖嗎?”

“既然燙你嘴,我就不說了。”

“行,不燙嘴,趙東沿趙東沿趙東沿——趙、東、沿他做什麼工作?”

鄔源嬉笑,“這不就對了,沿哥名字多好聽。福城周圍的縣鎮有礦脈,很多老板來勘探的時候,需要熟悉的人帶路,沿哥很懂這些。”

這是溫芸沒想到的。

她依稀記得,五年前的趙東沿是做……

想不起來了。

“那,他弟弟趙小北呢,真的沒上學了嗎?”

“小北啊,啊,對,不上學了,去廣州電子廠打工了,流水線,計件工資。”

五年前,溫芸給趙小北補習高一物理,底子不差,稍有偏科,但考大學不成問題。

趙東沿沒騙人,弟弟真的沒讀書了。

“我們沿哥很有錢的,人又帥,多的是女孩子喜歡。”鄔源“刺激”她,“跟沿哥在一起,會有很多人羨慕你的。”

溫芸笑,“是嗎?”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鄔源:“試完了再退貨也行。”

“你是他朋友嗎?”

“真的,你試試唄,不好用真能退貨的。”

下午返回,下山的時候,組長哇哦一聲,“那邊是哪兒?”

“牧草保護區。”趙東沿說。

“咱們能去嗎?”

“能是能,但這塊區域太大,走路的話看不了什麼。”

高處望,即使冬天枯草淒淒,曠野無邊的衝擊感依然強悍。到鎮上,餘暉落日,天空淡淡的橘,渲染得不像冬日。

溫芸立在原地,仰頭看了很久。

組員陸續回屋休息,期待晚上的火鍋局。

“是不是不想吃火鍋?”趙東沿走在最後,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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