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溫芸(5) 你弄壞她的裙子了……(1 / 2)

如焰 咬春餅 9072 字 8個月前

溫芸拿“最後一次”作賭注,狠狠的,張牙舞爪地逼了程嶺墨一把。

人都害怕失去,失去已經習慣的真心與愛意。

所以程嶺墨的電話幾乎秒回。

溫芸接得快。

隻要是夠堅決的決定,開場白都淪為多餘。

程嶺墨就一句話,“下樓,我們回北京。”

……

都說今年是暖冬,掰著手指頭也數不出幾輪寒潮。可福城每一年的冬都如複印題,乾冷,風躁,尤其站立半山腰,風聲鶴唳,連趙東沿這麼結實板正的身體,都像要被撕碎一般。

“嘶,嘶,嘶。”

馬的鬃毛被風吹得早已不成型,低沉的哼叫似在委婉提醒。

提醒趙東沿,彆看了。

汽車的尾燈已經消匿於彎路,徹底離開了這裡。

趙東沿轉過頭,給馬兒順了順毛,擰著韁繩的手一直緊繃而不自知。

溫芸坐在車裡,暖氣傍身,被程嶺墨全程緊扣的手,冒出微熱細密的汗。燥熱,乾爽,像在提前適應回北京後的暖氣。

溫芸回了幾次頭,黑漆漆的窗外,什麼風景都瞧不見。

程嶺墨忽地開口:“留戀?”

溫芸點點頭,“我應該打包幾份白芮店裡的牛肉米粉帶回去。”

程嶺墨平聲說:“你胃不好,少吃。”

溫芸的視線落在他手背的留置針頭上,“我胃很好,是你的不好。”

程嶺墨沒法反駁她的“以事實說話”,沉默自此延續。

中途,程嶺墨睡了一覺。

等他醒來,溫芸正看著他。

目光淡淡的,摻雜著遊離的迷惘。

程嶺墨下意識地去牽她的手,涼得他直皺眉,吩咐司機:“溫度再高兩度。”

“冷怎麼不說?”程嶺墨問。

“我不冷。”溫芸笑了笑,也問他,“待會見了你父親,想好怎麼說了嗎?”

剛落音,秘書打來電話。

想沒想好暫時都說不了了。

因為老爺子心臟病發,五分鐘前送進了醫院。

接下來兩天,溫芸都見不著程嶺墨。

相比程氏的大局安穩,小情小愛理所應當靠後站。

但溫芸並沒有多難過,這已是她幾十、幾百次地“意識”到這一點。再追溯,量化,細分,每一次的“顧全大局”裡,溫芸都被安排在陰影處。

這種見不得光、萎縮生長的感覺糟糕透了。

溫芸幾乎下意識地想起,在福城,騎在馬背上的風,大開大合的冬日太陽,還有某個人的赤子之心。或許粗糙潦草,但毫無保留,魄力凜然。

“你回來就會發呆,全家最閒的就是你了。”遊蘭青回到家,放下愛馬仕,長鬆一口氣,“老程轉入普通病房好多了。”

“什麼時候去普通病房的?”

“昨晚。不是,你難道不應該關心一下你爸爸,身體狀況怎麼樣嗎?”遊蘭青生氣道:“晚上你跟我一起去醫院,阿姨燉了雞湯,就說你親手熬的。”

溫芸沒反應。

遊蘭青不滿,“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出去和回來都不打招呼,你的青春叛逆期又回潮了?還有,你現在馬上換掉你的家居服。”

遊蘭青又道:“待會齡齡過來。”

溫芸抬起頭,“誰?”

“餘齡,你大哥的未婚妻啊。”

遊蘭青雖當了十數年的世家貴太,但並沒有當出精髓。

比如在見到餘齡這種真千金時,卑微討巧的姿態怎麼都改不了。

“齡齡皮膚又變得更好了,當新娘子那天一定更美。”

“婚禮籌備有不滿意的地方,告訴阿姨。”

餘齡一身白色掐腰小洋裝,長發高高束起,自帶耀眼的光環一般。

她微笑著,端坐在沙發上,任遊蘭青握住手成全她的親昵示好。

遊蘭青太喜歡這個“準兒媳”了,得到她的親近,自己也能好過點。

“齡齡留下來吃晚飯好不好?我下廚。”

“你下廚?我吃不下。”餘齡笑得嬌俏,“營養老師讓我最近減少碳水攝入哦。”

遊蘭青簡直體貼,“我給你做營養餐,我也會的。”

“對了阿姨,這次來,是有一件事想跟您商量。”餘齡的笑臉潔淨無暇,語氣沒有半點波折起伏,就像即將分享一件趣事、一雙新買的高跟鞋、一套漂亮的首飾。

遊蘭青欣喜,“彆說商量,我都依你。”

“是嗎,那這事兒,可能你說了不算,還得問問小溫。”

遊蘭青驚異,“溫芸?”

餘齡翹著腿,從容優雅地品了口咖啡,笑著說:“嗯,溫芸喜歡程嶺墨很久了,久到……七八、九、十年了吧。”

換好衣服下樓的溫芸,站在不遠處。

每一個字她都聽到了。

她有點恍惚。

程嶺墨答應她這次坦白。

此刻,達成了結果。

但,又好像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溫芸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程嶺墨要娶的人,真夠狠的。

換個角度想,他的眼光也不過爾爾。

……

遊蘭青的爆發狀態跟她想象中一樣。

歇斯底裡、驚慌惶恐,在砸摔一地的狼藉裡,反反複複的質問與大罵。

“你是瘋了嗎,跟自己的哥哥搞一起!”

——不,沒搞過。以前想,現在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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