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趙東沿(6) 我乖嗎(1 / 2)

如焰 咬春餅 7917 字 8個月前

溫芸找去找趙東沿的時候,被酒店告知,客人已經退房。

溫芸給他打電話。

趙東沿接得不緊不慢,低沉的嗓音像是剛醒,“嗯?怎麼了?”

“你回福城了?”

“沒有。”趙東沿說:“我住到彆的賓館了。”

溫芸按著地址找過去,離趙小北的學校很近,在明大附近的小賓館,折扣下來兩百多一晚,十平米出頭的客房,窄小得站兩個人都擁擠。

溫芸問:“你乾嘛不住我給你開的房啊?”

趙東沿還是那句話,“我不花女人錢。”

“花女人的錢怎麼了,難道你從小沒有花過你媽媽的錢嗎?”

溫芸很會就事論事,並且有理有據,“你沒吃媽媽給你買的辣條?沒穿媽媽給你買的衣服?沒有吃過媽媽給你買的糖果?”

趙東沿眉心幾不可微顫了顫,然後向後靠,不怎麼正經地挑眉。

“真的沒有。”

溫芸隻當他故意的。

撇過臉單方麵的“冷戰”十秒後,馬上主動結束戰爭,引誘問:“昨天烤鴨好不好吃?”

趙東沿搖頭,“不好吃。”

溫芸忍笑,“說好吃。”

“好的,好吃。”

“那你還想吃嗎?”

“你要我怎麼回答?”

“說特彆想。”

趙東沿沒有說,而是立刻站起,拔下充電的手機,穿上外套,換好鞋子。然後拉開門,把路讓出來,“走吧。”

溫芸震驚到了。

這、這這這也太雷厲風行了吧。

趙東沿率先邁步出去,鄭重其事地對她說:“我要吃兩隻。”

溫芸愣了一秒,笑容不自覺地上揚,連帶著目光也變得柔軟。

對,她望向趙東沿的眼神,又“更迭進化”了一次。

不用再思索辯證,而是自然而然的,把他歸攏到友好盟軍的陣營中。

既然儘地主之誼,哪能帶朋友總吃一樣的東西。

溫芸帶他去吃地道的北京菜,趙東沿都不挑,黏的,甜的樣樣大快朵頤。

趙東沿咽下春卷,抬頭問:“你不吃?”

溫芸:“看你吃東西,挺享受的。”

“是看吃東西享受,還是看‘我’享受?”

“你和吃缺一不可。”

都是直來直往的人,溝通對話一點都不費勁。

溫芸藏匿多年的尖利小爪牙,在他麵前不用精心偽裝。

趙東沿很是受用,心情頗好地指著剛端上來的綠色飲品,“這是什麼?”

溫芸說:“特彆好喝。”

趙東沿二話不說,擰開蓋仰頭就是一大口,吞太急,量太多,吐是來不及了,銷魂的豆汁,差點把他當場送走。

“故意整我?”趙東沿猛灌水,味兒衝鼻不散。

溫芸忍不住大笑。

邊笑邊觀察趙東沿的表情。

就算此刻他的神色堪稱猙獰,但這個男人依舊很好看。

粗獷卻不粗魯,勃勃向上的精氣神,不被任何難看的表情動作打折扣。

溫芸遲鈍、恍惚地記起,今天來見他的理由,是來學防身招式的——

“趙東沿,你看起來,好像很會打架的樣子。”

趙東沿還在喝水平複,“不是好像,是真的很會打。”

“你都打過誰?”

“我主動的話,就兩次。小北,鄔源。小北不想讀書的時候,我揍過他。鄔源把你丟在山上那次,我揍了他兩次。”頓了頓,趙東沿警惕地解釋:“我不打女人的。”

溫芸忍俊不禁,“嗯,你還不花女人錢。”

又繞到原點了。

趙東沿拿起筷子,繼續吃菜,其實餐盤裡的食物已經所剩不多,最後兩片青菜葉,三粒花生米,半碗魚湯,都被他吃得一乾二淨。

趙東沿慢慢放下碗筷,擦拭乾淨嘴角,目光漸深重,“我住的酒店,是程嶺墨的產業。”——我不想我喜歡的女人為我花錢的時候,把錢花在情敵的地盤。

乍然聽到這個名字,溫芸下意識地僵了下。

“怎麼,他名字是燙嘴嗎,提都不能提了?”趙東沿咄咄逼人。

溫芸低頭笑起來,“沒事兒,一個名字而已。”

她並沒有促狹不安,就是話題轉得有點快。

尤其從趙東沿這裡聽到程嶺墨的名字,現在溫芸一點都不介意。

相反,有什麼說什麼,不用去猜、去揣測的感覺,真的很舒適。

“對不起。”溫芸忽說:“不該不顧及你的感受,下次一定改正。”

趙東沿意外她的平靜,也愣了幾秒,隨即會心一笑,“挺乖。”

溫芸抬起頭,“我乖嗎?”

“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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