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尾聲(1) 這也太露了吧(1 / 2)

如焰 咬春餅 7173 字 8個月前

農曆二十五,黃道吉日。

程嶺墨和餘齡的訂婚宴賓朋滿座,聲勢浩大。

遊蘭青怕溫芸不來,這麼重要的家族場合,又會惹丈夫不愉快。所以溫芸出現的時候,她重石落地。更令她鬆氣的是,隻有溫芸一個人來。

遊蘭青極力展示自己今天的珠寶,是上月在意大利拍賣所得。

又埋怨溫芸今天穿得太寡淡,白色外套像學生,過於普通。

走到沒人的地方,才問,“那個李東沿呢?”

溫芸不耐煩地轉開臉,再轉回來,義正言辭道:“他姓趙,叫趙東沿!”

“姓趙就姓趙,你這麼大聲音做什麼?”遊蘭青怕被人聽到。

“你再對他這樣沒禮貌,我就上台,拿著麥克風告訴所有人。”

“好好好,記住了可以吧。”遊蘭青憋著火氣,“真是不曉得我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叛逆子。”

溫芸記起趙東沿跟她說的。

好好過年,開心最重要。

對,誰都不能給她添堵。

於是,溫芸當仁不讓地回擊,冷言道:“我也不曉得我造的什麼孽,攤上你這麼個媽。”

遊蘭青驚呆。

氣得都忘記要說什麼了。

程嶺墨一身禮服正裝,紳士俊朗,高定西服量身定製,貼合身材,沒一絲多餘。他旁邊的新婚妻子更是嬌俏美麗,兩人依偎親昵,舉杯謝賓客,好一個春風得意。

到溫芸這桌,餘齡笑著關心妹妹,貼著耳朵說一些貼心話。

旁邊是攝影機在跟拍,抓好角度,最完美的光線灑在頭頂,唯美度足以刊登頭版頭條。

溫芸倒沒什麼,她已非昨日深陷情網的小女孩。

什麼假把戲,裝模作樣一看就知。

“嫂嫂。”溫芸乖巧挽住餘齡的手,頭靠著她肩膀,大大方方讓媒體拍。她側了側臉,在餘齡耳邊很輕地說了一句話。

餘齡身形一僵,精致的妝容仿佛瞬間蒙了一層黯淡的灰。

拍攝不停,精準對焦。

笑比哭難看,卻依然要維持和諧體麵的親情形象。

五星公館的菜式真沒的說,溫芸大快朵頤,從容觀禮。

程嶺墨的眼神數次在她身上膠著,乞求她的注目。

溫芸當然知道。

這種欲拒還迎的招數,放在從前的她麵前,一定是最高效的捕獵方法。

但現在,她隻覺得惡心。

一個已婚男人,仍這麼肆無忌憚地覬覦勾引自己的妹妹。

換個角度想,程嶺墨人品的卑劣,真不值得愛慕。

晚上,溫芸在書房畫圖紙,毫不意外地接到遊蘭青興師問罪的電話。

“溫芸你是瘋了嗎!”遊蘭青不可置信,氣到要掐人中才能續命一般,“你怎麼能跟餘齡說那樣無恥沒素質的臟話!!”

溫芸工作時,習慣戴眼鏡。

無框,薄薄的鏡片,很斯文。

她畫線的手很穩,一筆下來,線直,利索。

“我說什麼了?”她平靜確認。

“你說,你說……!”遊蘭青啞然,真複述不出口。

確實很有衝擊力。

溫芸說的是:“嫂嫂,你猜,我哥跟你做.愛時,看著你的臉,想的又會是誰呢?”

溫柔的,無辜的,直擊要害。

不想聽遊蘭青歇斯底裡的質罵,溫芸掛斷電話,手機丟一邊。

她覺得渾身輕鬆。

也按部就班的,在實現趙東沿對她的囑咐——

你自己要開心,這才是這輩子最重要的一件事。

春節假期前一天,溫芸去墓地看望了父親。

跟他說了說工作,生活,還有趙東沿。

說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是自己有眼無珠,耽誤了那麼多年。還說到他的家庭,真是一堆破事,夠讓人煩心的。

“爸,您說,我該怎樣做決定呢?”溫芸坐在地方,茫然無措地看向墓碑上父親的照片,“他好像已經替我做了決定,但我又那麼,那麼那麼舍不得離開。”

照片上的老溫慈愛英俊,文質彬彬。

溫芸一直看著,在父親的眼神裡慢慢心定。

“爸爸,我做任何決定,你都會支持的吧?”溫芸伸出手,食指觸摸照片眉心骨的位置,墓碑是涼的,但她感覺不到寒意。四麵風動,群山環繞,像一個天然無聲的擁抱。

溫芸低下頭,吸了吸鼻子,哽咽得像一個委屈的小孩兒,“我走了那麼多彎路,我也不想的。沒有人給我出主意,沒有人在關鍵時候拉我一把……爸,您要是在就好了。”

沒有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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