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了電話,我沉吟片刻,又打給了雲雀。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接通了。
“又來了。”我開門見山。
雲雀沒說話,但是我卻立即聽到了金屬被擠壓之後發出的吱嘎聲,讓人不禁有些擔憂對方的手機是否還完好。
“我馬上回來。”
在他掛斷電話之前,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機車馬達的轟鳴。
十分鐘後。
雲雀麵頰雪白,裹挾著一身淩冽的風走進來的時候,看起來很像是某個民間異談中最喜歡描述的那種貌美卻無心的妖鬼。
“什麼時候?”
他問我。
我注意到他的咬肌在不自覺地用力,就連這副要吃人的樣子也很像。
我被我自己的想象逗樂了,而且因為已經想好的對策,所以顯得相當淡定。
“就在剛才,不過沒關係,我想到辦法對付他了。”
“還有最後一次。”
雲雀聽出了我的言下之意,皺起眉:“你還準備讓他附身一次。”
我剛打算和他解釋我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張開嘴,雲雀家的大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於此同時還有MM的聲音。
“綾香,是我啦,快開門!”
雲雀愣了一下,意識到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曾經和六道骸群聚的MM之後,他殺氣騰騰地轉過身,看起來像是準備把不速之客抽打一頓。
我連忙拉住了他的手。
雲雀不爽,依舊臭著張臉:“放開。”
我當沒聽見,拽住他不放:“彆啊前輩,是我讓她來的。”
雲雀聞言臉色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黑了:“所以你讓她來我的地盤群聚嗎?”
“就一次嘛!”
“為了能順利宰了六道骸,前輩你忍一忍吧,很快就過去了。”
雲雀:“……”
他沒說可以也沒說不行,我就當他默認了。
打開門,MM那頭鮮豔的紅發十分醒目,她一進門就興奮的拉住我:“你家好大哦。”
我乾笑兩聲:“嗬嗬,不是我家,算了先不說這個,你東西準備好了嗎?”
MM從隨身的包裡抽出自己的武器單簧管,她的表情還有些猶豫不決:“你確定要我對你進行攻擊嗎?”
她在說這句
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背後難以忽略的紮人視線——雲雀也在盯著我看。
看來不給出一個說法很難過關。
我想了想,挑挑揀揀的把能說的都說了,但考慮到MM對六道骸的特殊情愫,我模糊了他的名字,隻說最近好像被一個幻術師盯上了。
根據上兩次的經驗,外界的刺激大概率能讓我清醒,而MM的攻擊是通過音波使細胞分子震動,算是一種相對慢熱的攻擊手段,尤其在MM的有意控製之下,也許能讓我停留在清醒和幻夢中找到一個平衡點。
但其實我對此也沒有特彆大的信心,但是表麵上還是表現得成竹在胸。
MM似乎對幻術這兩個字異常敏銳:“是骸嗎?”
我當然不可能說是他,直接搖頭否認了:“不是,是之前的一個仇家。”
可能是因為那接近百分之五十的好感度起了作用,MM勉強相信了我的話,但提到六道骸她看起來仍舊有些不自在。
“那個,說起來,骸到底和你……”
我一呆,忽然想起來,MM好像一直以為我和六道骸有一腿來著。
這怎麼可能,真是滑稽好吧,我和誰有一腿都不會和鳳梨怪有一腿。
我把記憶中那點肉麻的記憶片段全部拋諸腦後,頂著來自雲雀的死亡凝視,說得義正言辭。
“怎麼可能,你不要亂想,我和他完完全全,沒有關係。”
“可是明明——”MM不甘不願的嘟囔了一聲,她的眼神忽然對上了站在我身後不遠處的雲雀。
雲雀對她可能沒什麼印象了,但不影響他煩所有和六道骸有關係的人。
而在雲雀的冷冽威壓下,MM呆了兩秒,忽然露出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
“啊,我知道了,原來你移情彆戀了。”她湊近我,壓低了聲音。
雖然很輕,但我發誓以雲雀的耳力他絕對聽得到。
“不過這家夥有沒有錢啊,能養活你嗎?你聽我說,沒錢的男人不能要……唔唔!”
我一臉絕望地捂住了她的嘴。
“彆說了,快開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和鳳梨妖怪搏鬥了,你們誰也彆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