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月嗯嗯點頭,摟著她的胳膊道:“罵周總勾.引女人。”
宋枝香恍然大悟:“我說小段啊……”
“不許向著他。”段蕭惱火地瞪了她一眼。
宋枝香被凶回去了,撓撓頭,心想這孩子真沒年輕的時候好帶了,對曾經的上司還這麼有脾氣。
周奉真很平靜地回答:“這個確實買不到,但樓下有賣狗肉的,你要試試嗎?”
段蕭扯了扯唇角:“她是愛狗人士。”
宋枝香默默問談月:“雖然我確實不吃狗肉,但我什麼時候成愛狗人士了。”
談月跟著嘀咕:“都是犬科,在那兒吵什麼呢,這世上隻有我一隻貓貓是姐姐最愛的貓貓……”
她的聲音很小,但段蕭和周奉真的聽力都超出普通人非常多,段蕭立刻掃過來一個眼刀,小周總聽了倒是很溫和平靜,微微一笑,沒什麼表示。
周奉真沒再理他,換完圍裙就進廚房洗手做飯了。
客廳裡又隻剩下三個人,但廚房的動靜格外鮮明,光是洗個菜,都讓宋枝香聽得有點虧心——她倒不是虧心彆的,她跟周奉真認識得也太見色起意了,說出去多不好聽啊,這麼下流的事兒能往外傳嗎?
所以他倆的糾葛,實在沒法跟段蕭解釋。
談月喝完了一罐草莓牛奶,又拉開易拉罐開了新的,她往裡插了個塑料吸管,咬著吸管跟宋枝香嘟嘟囔囔地說:“你看,男人真麻煩,姐姐乾脆晚上跟我睡,你這也住不開四個人,讓隊長回去吧。”
“你是哪邊的?”段蕭瞥了她一眼,“怎麼不讓那狐狸精回去?”
“局長明麵上是派我們保護姐姐,但其實他才是那個真正要保護的人員。”談月道,“照你說的,持刀人真是衝著他來的話,把他攆回去,那危險分子也走了,我不就沒有理由住在姐姐家裡了嗎?”
她說得好有道理,段蕭竟然一時沒想出什麼反駁的理由。
廚房裡響起非常整齊的切菜聲,聽上去就感覺刀工嫻熟。宋枝香又吃過他做的飯,她雖然不會做,但她會吃啊!以她刁鑽的品味,就知道小周總的廚藝好得不得了,忍不住默默咽了咽口水,插嘴道:“月月說得沒錯,他給我做飯誒,保護人家也是應該的。”
段蕭道:“談小月,你可不是什麼有用的異能,彆到時候人沒保護好,把自己搭進去。”
談月一臉委屈地道:“說誰沒用呢,姐姐,他連我都罵!”說完就又抱住宋枝香脖子,吧唧地又親了一口,“姐姐這麼好,肯定會吸引很多變態的,還好我不素女同。”
她這麼掐著嗓子一說話,就是又在膈應段蕭。段隊長眼皮一抬,冷冷地說:“撒謊的人手指短一截。”
談月扭頭看了他一眼,撲上去撓他:“再爭寵你的寄吧短一截!!”
宋枝香默默擦了擦臉上的口紅印,伸手把談月像拎隻小貓那樣提溜兒回來,正經地跟段蕭說:“不過說真的,她說得有道理,我這裡確實住不下那麼多人。”
段蕭指了指在她懷裡撲騰的粉紅團子:“你覺得她靠譜嗎?”
“呃……”宋枝香頓了一下,“那不是還有我嗎?”
段蕭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說:“好。我可以回去,但他不能跟你睡一間房,談月也不行。”
紮著倆麻花辮兒的頭從宋枝香的懷裡鑽出來,大聲控訴:“我怎麼不行!我——嗚嗚嗚——”
她被宋枝香摁了回去。
“我跟局裡的其他隊伍調換了區域,你這片區域未來幾個月都是我跟婉婉值夜。”段蕭繼續道,“談月個子小,沙發也睡得開。何況她來這裡是公務,不是真來找你度假的,在客廳睡不管是你們哪個房間出了異常聲響,都能立刻察覺到。”
雖然很不喜歡周奉真,但段蕭的職業道德還是拉滿的,他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厭惡就忽視他人的生命安全。
宋枝香點了點頭,兩人商定下來的時候,飯菜的香氣也飄了出來。宋枝香餓得要死,讓香氣勾著起身去端盤子打下手,被段蕭拉回座位上,說了句:“你會做菜嗎?我去幫忙”。
他倆共處一室,不掐才怪呢。宋枝香眼巴巴地扒著廚房門,探頭探腦地看什麼時候上去把倆人隔開合適,談月跟在她身後,也從房門邊兒上探出一個小腦袋瓜。
兩個男人在廚房裡辛勤忙碌,把本來就不太大的廚房擠得更顯狹小。他倆動作都很利索,就是一個字都不說,整個廚房彌漫著一股冰冷的硝煙,跟飯菜的煙火氣混在一起。
周奉真確實脾氣好,沒心思跟段隊長較勁。他可是一隻有教養的狐狸,勾住宋枝香彆讓她跑了才是正途,這叫什麼,這就叫正室氣度。女人在外麵有些野花、有些鶯鶯燕燕很正常,他可以拿剪刀慢慢剪,祖奶奶從小就教育說,不管怎麼樣,彆傷了跟妻子的感情。
所以隻要他不搭理,段蕭自己也不能真鬨起來。兩人就這麼不鹹不淡、不冷不熱地忙活了一會兒,直到段蕭遞盤子的時候,一眼瞥到他脖頸上血印未褪的齒痕。
周奉真接過瓷盤,扯了一下,沒扯動。他看了看段蕭,順著他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脖頸——這是視野盲區,他看不到那個痕跡,但立即猜到了。
段蕭停了兩秒,拽著盤子的手指尖迸出一道亮晶晶的電弧。
周奉真看了盤子一眼,忽然很輕地笑了一聲,溫文爾雅地道:“還好,瓷不導電。”
作者有話要說: 他可是一隻有教養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