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伸出爪子勾一勾他的小貓,甚至帶著那麼點可愛,連上麵畫得美甲圖案都這麼活潑俏皮,跟她一樣。
然後這隻可愛的小貓爪子就野心勃勃地摸到了他的腰側。
宋枝香撩開衣擺,按照記憶摸他的傷口。一隻手陷進他的腰窩裡,軟韌的手感,她小聲問:“這是鍛煉的還是天生的?”
周奉真遲疑了一下:“……遺傳。”
宋枝香問他:“另一邊也有嗎?”
周奉真沉默了一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寬闊的掌心直接把她的小爪子包裹住,掌心緊張地冒熱氣,抓得緊緊的。
他是狐狸精……狐狸精勾引老婆又不丟人。他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一邊緩緩地、把她的手放到了另一邊,說:“……你摸摸。”
宋枝香又咽了下口水,明知道他看不見,還很沒出息地點點頭,她的手指剛動了動,要陷入男色陷阱的時刻,對麵的樓上忽然打過來一道手電。
在窗前晃了一下。
宋枝香嗖地抽回手。周奉真也立即把窗簾一把扯上,轉過身躲開窗前。
雖然兩人連扣子都沒解一個,但宋枝香就是有一種很強烈地被捉奸在床的感覺,她心口撲通撲通地狂跳,差點想擰自己一把清醒一下——明知道這幾天附近的執行者多到離譜,宋枝香,你在搞什麼飛機啊!
她拍拍胸口,把心跳平複下來之後,憤怒地打開窗戶:“乾什麼!懂不懂夜巡的十項準則八大紀律,擾不擾民啊你!”
宋枝香也沒看清是誰,她拍著窗戶罵完,剛要關,就看到一個影子跳過來,一把摁住她關窗的手。
段蕭出現在麵前,他一雙劍眉,眉下壓著鋒銳漆黑的眼:“記著呢,打擾你的好事了?”
宋枝香手一哆嗦。有什麼事情比被前同事撞破曖昧現場還更可怕的事情。
段蕭另一隻手打開手電,避開她的眼睛,照著宋枝香的脖子,從脖子一直掃到腰,把每一顆扣子都細細考核過一遍,然後再重新轉了回來。
他麵無表情地道:“讓那個狐狸精出來挨揍。”
宋枝香道:“都說了人家不是狐狸精!周家是正經商業世家,他是什麼我能不知道嗎?……你他爹的是不是監視我呢!”
“保護人員。”段蕭往宋枝香旁邊看不到的視角盲區瞟一眼,“我這是奉命,保護周大少爺的安全,怎麼了,你不讓?”
“我哪敢不讓啊。”宋枝香馬上順著他的口風,看了看自己被他摁住的手,用力抽了一下,“能不能彆抓著了,你漏電了啊!”
段蕭鬆開手。她立馬把手縮了回去。
在他身後,本來一片晴朗的夜空,很快聚集起厚厚的烏雲,烏漆墨黑,在打雷的邊緣。
段蕭沒走。他穿著黑色製服,執行者的紅袖標那叫一個鮮豔。段狗狗一臉不高興地盯著她:“你的手剛才摸哪兒呢。”
隔著這麼老遠,宋枝香沒想到他的眼神居然好到這個地步,她打死都不能承認:“哪有這回事兒啊,你汙蔑我,我跟你說我從來都光風霽月、正大光明,我品德這麼好——”
另一隻手爬了上來,孟婉婉冒出頭,用那種很難以形容的語氣說:“姐,我也看見了。”
有人證。宋枝香立刻閉上嘴。
段蕭看著她冷笑一聲,說:“好色之徒。”
宋枝香不好意思了,她低下頭,看看窗簾、看看腳尖,支吾:“被你發現了……”
完了,要挨罵了,唉,她苦心經營的前輩形象、她那正直不阿的光輝印象,就要毀在這上麵了……
“那你怎麼不對我好色?”段蕭咬牙切齒地問。
“我——啊?”宋枝香愣了。
就在她還懷疑自己耳朵的時候,段蕭把手電叼嘴裡,一手扶著窗戶外緣,一手抓過她的手——他就不信了,他比那個男狐狸精差在哪兒?!
宋枝香被扯過去,手指剛碰到段蕭的製服,旁邊就響起周奉真的聲音。
周公子還是那麼脾氣好,溫和中帶著一點兒難以察覺的涼意:“外麵的空調外箱和管道有年份了,前兩天來的修理工師傅說最好彆——”
哐!
彆說段蕭了,連剛爬上來的孟婉婉都跟著一起掉了下去,砰地一聲。
“——彆碰。”周奉真說完。
他的重音落在最後這倆字上。
宋枝香:“……”
我靠,她家剛重新修過!給忘了!
雖然這點高度對異能者來說,最多就傷著個皮毛,但起碼彆砸到誰啊!高空拋物要不得!
宋枝香探出身去看,沒搭上話,眼前的窗戶就被周奉真給關上了。
他握住她的手,低聲道:“胸口疼。”
宋枝香這次可沒想歪,她聯想到周奉真中過毒的事情,趕緊給他順順胸口的氣,說:“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周奉真說,“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喝完牛奶,也早點睡。”
說完,他用力關死了窗戶,啪嗒鎖住,好像怕有什麼東西會爬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段狗狗在樓底爬起來:綠!茶!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