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普通市民?”段蕭指了指周奉真,“你們這是,私會?”
“……你這什麼詞彙量。”宋枝香道,“說得跟我做的事很沒道德一樣。”
段蕭悄無聲息地扣住了她的右手,裹住宋枝香纖細的手指:“道德感這麼強啊,宋姐,周奉真哪裡好,你跟我透露一下,我也可以學。”
他一旦有什麼企圖,才會突然示弱。但宋枝香被這稱呼叫出身為前輩的尊嚴感來了,心情很好地道:“怎麼啦,你也要學做一個賢惠男人了嗎?我真覺得周家應該開班講課,造福大眾,隻有幸福感上來了,戀愛體驗感拉滿了,女孩子才會快樂,真的很有效,男德課,得立法!”
段蕭的手指貼合她的掌心,停在那道疤痕上,他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仿佛對它多年的不愈,依舊耿耿於懷。
他道:“洗衣做飯我也會,你喜歡的那個……我也沒差他多少。”
宋枝香沒懂,看著段蕭莫測的眸光,沒敢問,轉頭對周奉真小聲問:“我喜歡哪個?”
周奉真淡淡道:“好色。”
“哦——”宋枝香一下子麵紅耳赤,把右手從他掌心裡抽出來,嘀咕道,“我們、我們女人的事,怎麼能說好色呢,那叫欣賞,欣賞懂不懂。小段同學,你還小,不能亂學啊你。”
段蕭瞥了周奉真一眼,說:“我隻小你兩歲。周總多大了?”
宋枝香更彆扭了,腦海中掠過的想法不小心說出聲來:“十八點八六厘米……”
幾人之間猛地安靜了一瞬。
過了半分鐘,周奉真輕咳一聲,說:“二十三。”
段蕭先是愣了一下,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你還量到小數點後兩位啊!”
“是體檢數據。”周奉真從容地接過話,“我們談婚論嫁的時候,男科檢查也會一起交給她,不像有些男人,也不知道乾不乾淨就往上湊。”
段蕭差點站起來跟他打一架,但舞台大幕拉開,他被談月死死地摁住拽了回去,連忙勸道:“彆生氣彆生氣,誰不知道你都處男到現在了……周公子你也是,這話是能拿來暗諷的嗎?小心我們隊長告你誹謗啊!”
周奉真麵無表情道:“又沒指名道姓,說誰誰知道。”
段蕭眼神如刀:“誰不比你這個不檢點的狐狸精乾淨,非要賴人家裡不走的又不是我。”
他倆一吵架,宋枝香就被夾在中間,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勸。她的話挺多的,就是有時候一開口就火上澆油,這回憋住了,半天才出來一句:“對不起,我腦子不好使也不是一天兩天……”
“你又沒試過我的,憑什麼說我不乾淨。”他委屈得要死。
宋枝香也不知道他的自尊心這樣脆弱,有點慌神兒地給談月使眼色,談小月拉著隊長安慰:“你放心,大家都是一樣的,你看我的手這麼長,不也是為姐姐守身如玉……”
段蕭拍掉她舉起來的手:“你還是彆勸了!”
宋枝香摸了摸段蕭的衣服,發覺他沒漏電,這才鬆了口氣,用膝蓋撞了撞周奉真的腿,壓低聲音道:“你才二十三啊?”
“你不記得我的年齡?”周奉真道,“尺寸倒記得很清楚。”
宋枝香紅著臉說:“哪有,三圍我也記得的。”
“……流氓。”他的聲音特彆輕,連責怪都帶著一股溫柔呢喃的味道,隨著這兩個字落地,他的手突然覆蓋上來,像方才段蕭那樣包裹住她的左手。
掌心熱熱的,手掌寬闊、指節勻稱,還輕輕地在她手心撓了一下。
宋枝香衝著他的臉望過去,周奉真卻麵對著舞台,似乎聚精會神地看話劇,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
……假正經的狐狸精。
她這時候有點兒忘了前來的目的了,心裡活泛地發癢,咽了下口水,假模假樣地問:“你說的那個人長什麼樣啊,我怎麼沒看見我認識的……你是不是編個人出來試探我的?”
周奉真道:“我也沒看到他,說不定是為了試探我們的感情,在遠處暗中觀察。”
宋枝香偏過去一點,用小腿蹭他的腿:“觀察這個,還是……”
她的鞋帶著大概四厘米的細跟,輕輕地踩在他的皮鞋上方,蹭過西裝褲的褲腳:“……這個?”
周奉真垂下眼簾,望著那雙乳白色的高跟鞋:“說不定是這個。”
宋枝香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有什麼細膩的、毛絨絨的東西覆蓋上腳麵。她渾身一僵,想到身側就坐著身為執行者的段蕭和談月,連手指都情不自禁地繃緊了。
“你……”
毛絨絨的軟綿一團向上移動,撩開她身上黑色絲絨長裙的一角,雪白的絨毛跟黑絲絨產生了鮮明的對比。沿著腳麵、踝骨、到小腿,軟乎乎地、熱熱地纏了上去。
宋枝香完全怔住,她必須偽裝得毫無所察,以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於是板著表情看向舞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瘋了呀你……”
“我吃醋。”周奉真很直接地說,“你要是去試他的,我就把這個奸夫殺掉掛在房梁上風乾。”
“什麼他的啊。”宋枝香混亂地答,“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跟你說我道德底線很高的……”
周奉真不說話,毛絨尾巴已經蹭到了腿彎,又熱又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