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傅氏集團明明是原書中,跟女主關係對立的,反派大BOSS。
他們的總裁,怎麼可能是薑雨霏的粉絲?
難道是因為她的覺醒,改變了太多原有劇情,以至於劇情崩塌?
但薑茶暫時無法想那麼多,不管那位傅鑫寒傅少是誰的粉絲,是不是真的很欣賞薑雨霏,她都要見到對方,爭取到這個人。
她絕不能讓傅氏集團,站到大房那邊。
老太太拉著薑茶說了好一會兒話,終於露出一絲疲態。
謝母見機,連忙帶老太太上去休息。
“薑茶,我有話想跟你說。”就在這時,謝微之微微傾身過來,明暗交錯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好啊,我也正想找你。”
薑茶點頭,她正好要將手鐲還給謝微之。
於是兩人起身,從宴席上離開。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道年輕高挑的身影,正好踏入大廳,看到了兩人一同離開的這幕。
年輕男人的眼微微眯起,眼底劃過異光。
他沒有任何猶豫,跟著薑茶和謝微之的身影一同離去。
*
靠近後花園的無人走廊上,薑茶和謝微之停下腳步。
謝微之:“薑茶,我想跟你說,我反悔了……”
薑茶:“謝少,這隻手鐲你還是拿回去送給薑雨霏吧……”
兩人相視而立,同時開口,出口的卻是意思完全相反的話。
謝微之的眉峰微微一蹙,向來清淡的眼裡明滅閃爍,就像是漆黑幽沉的湖泊。
而薑茶,杏眸裡一閃而逝的訝異。
她是真沒想到,有一天,會從謝微之這樣的人口中,聽到‘反悔’兩個字。
而這個反悔是什麼意思,聰明如他們倆,自然都能明白。
謝微之這是反悔跟她退婚了!
“謝少開玩笑了吧。”薑茶搶著開口,故意笑得很輕鬆,“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反悔。”
“我這樣的人為什麼不能反悔。”謝微之嗓音一啞,低低地問。
薑茶:“……”
這眼神、這語氣、這神態……這家夥乾什麼,不會是來真的吧?
薑茶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劇情不該是這樣走的啊。
“也……也不是不能反悔,就是……就是覺得不合常理。我以為,我跟謝少之間門,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天在我家樓上,謝少親口承認,當初會跟我訂婚,是因為把我當成了堂姐的替身。你知道我這個人,好麵子,自尊心又強,我實在不想被人當成替身……”
“不是替身那麼簡單……”
謝微之聲音依舊清冷好聽,卻有不同以往的微微緊張。
“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你解釋,但請你相信我,不是替身那麼簡單。我對薑雨霏,也從來都不是喜歡的感情……”
“怎麼可能不是喜歡的感情?”薑茶眼看謝微之越說眼神越認真,語氣也越堅定。
她怕謝微之真的哪根筋不對,真後悔了,要纏上來。
連忙打斷他說。
“謝少,你能不能彆騙自己了。我當初的確喜歡你,可我不想做彆人的替代品。我親耳聽到大伯母說,你和我堂姐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們很小的時候就玩在一起了,你抱著我堂姐親口說的喜歡,還親口說過長大以後要娶她。如果不是這樣,我不會放手,你對她,怎麼會不是喜歡呢?你不用騙我……”
薑茶話沒說完,走廊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雨霏,你好了嗎,好了就快出來,快擦擦眼淚彆哭了……”
是她大伯母,吳雅珍!
吳雅珍這時正從走廊另一側,和薑雨霏一起出來。
剛才薑雨霏人前失態,所以去化妝間門整理了。
現在,兩人並行,她們談話的聲音傳來,卻看不到站在走廊牆麵靠外這一邊的薑茶和謝微之。
隻聽到薑雨霏委委屈屈的聲音:“媽,謝老太太不喜歡我怎麼辦?我是不是當不成微之哥哥的新娘了?”
吳雅珍:“怎麼會呢,你彆忘了,謝微之他小時候就說過喜歡你,還說要娶你為妻。他那個人一向重諾,他一定會說話算數。”
薑雨霏:“可是……可是薑茶剛才為什麼……”
吳雅珍:“那是她不要臉!說起來也是的,上次在派對上,她明明都不知道你跟謝少小時候訂過婚,謝少還說喜歡你要娶你為妻,她都知難而退主動退婚了。怎麼這回,她偏偏要纏著謝少不放。算了算了,不管了,我們還是先去前麵,萬一待會兒你那個粉絲傅少來了,沒見到人就不好了……”
兩人的腳步聲漸漸走遠。
而一牆之隔,被謝微之堵在牆邊的薑茶,已經啞然。
怎、怎麼會這麼巧!
她當初之所以能擺脫謝微之,順利退婚,就是靠她精湛爆發的演技,哭著告訴謝微之她的自尊心受不了這樣的屈辱。
不容許她知道了謝微之曾經跟薑雨霏兩小無猜,被當成替身,還要死死糾纏。
哪怕她當時愛慘了謝微之,也要主動分手。
可現在,怎麼會那麼剛巧,被謝微之聽到,在他們退婚之前。
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此刻,謝微之已從剛才吳雅珍的話中,品出了全情。
“這就是你說的,愛我卻不得不放手?你根本從沒聽過你大伯母提過那件事,你卻偏偏要以自己是替代品為理由,跟我分手?”謝微之微微低眸看著她,忽然間門什麼都明白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當時也是在薑家三樓的走廊。
他看著她哭紅的雙眼,看著她委屈又傷心,想愛又不能愛的樣子。
竟然覺得於心不忍。
他謝微之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了於心不忍的情緒。
所以才毫不猶豫鬆口,答應她退婚分手。
但居然,這一切都隻是她的謊言騙局而已。
“是,我承認,我當時是騙了你。”
反正已經穿幫,薑茶乾脆揚起下巴,亮晶晶的眼好不怯意看向謝微之。
“但,我不騙你不行啊。我堂姐回來了,你跟她有過婚約,就算我不知道你們小時候訂過婚的具體情況,也不知道你曾經承諾過要娶她,又怎麼樣?”
“早知道晚知道,有區彆嗎?難道這一切就會消失不見嗎?”
“我是我堂姐的替代品,不是你親口承認的嗎?我隻不過是,想給自己留個體麵,主動分手。不至於被你當眾退婚,淪為笑柄,這也有錯嗎?”
少女的眼比天上最亮的那顆星,都還要閃爍明亮,
她根本不懼怕謝微之。
現在婚都已經退了。
她也不差謝家一家針對。
大不了,就走原劇情。
原著裡,謝微之還不是薑雨霏身邊的幫凶,他們薑家二房落到最後的那樣的下場,也有他謝家一份功勞。
“不……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當眾跟你退婚。”謝微之蹙眉解釋。
但又覺得哪裡不對。
該解釋的是薑茶。
是她騙了他。
應該她給他一個交代。
謝微之下意識抓緊她的手,“薑茶,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理由?如果隻是這樣,我不接受,你欠我一個解釋,我們的婚約還沒有結束。”
“誰說沒有結束。”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低冷中夾雜不爽的聲音。
謝微之握著薑茶的手,還沒有握熱,一個高挑頎長的身形就出現在兩人身後。
沈妄嶼修長的手指扣在謝微之的肩,強行將他和薑茶分開。
“沒看見薑茶滿臉不樂意嗎?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少纏著她。”
沈妄嶼單手攬住薑茶,大手就隔在她肩頭和牆麵之間門,將薑茶帶入自己懷抱。
謝微之沒想到沈妄嶼會突然在這出現。
他看到沈妄嶼落在薑茶肩上的那隻大手,礙眼至極,尤其是沈妄嶼毫不示弱的占有保護姿態。
謝微之眼神深深一沉,正要拉開薑茶。
“放手,起開!”
薑茶嬌叱的聲音卻響起。
她一把推開沈妄嶼,還拍了拍自己剛才被沈妄嶼碰過的右肩。
他沈妄嶼是什麼人?
突然出現在這,打擾他們談話就算了。
他不是討厭她、厭惡她,不喜歡讓她碰嗎?
一來就攬住她的肩,這算什麼?
反骨嗎!找虐嗎!
看到薑茶毫不避忌,當著自己麵便嫌棄掃肩的動作,青年俊朗的臉上,一閃而逝的受傷。
沈妄嶼:“薑茶,我……”
“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薑茶纖細食指指向沈妄嶼,眼神警告。
她現在真是看到沈妄嶼,就覺得煩。
沒人會喜歡白眼狼。
尤其,這頭白眼狼還是自己親手養出來的。
沈妄嶼眼底一秒的怔愣和受傷。
他沒想到,再見到薑茶,她對自己會是這樣防備又討厭的眼神。
比起剛才對謝微之,都還要更加過之不及的厭棄。
沈妄嶼聲音瞬間門沙啞幾分,他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薑茶臉上的厭惡。
“薑茶……抱歉,我沒想到,會讓你討厭成這這樣。我隻是……隻是不想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我從前從不知道,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以為是薑雨霏,但其實不是……”
“我內心真正在意的,是你……直到你真的不要我,你放棄了我,我才明白這一點……”
“那一刻,我心裡都是慌亂……”
沈妄嶼知道薑茶不想聽自己的聲音。
他不敢看她,不敢聽到她說‘不’。
所以隻能低著頭,一直一直低著頭,不斷向她道歉,剖白自己內心的恐懼不安。
“沈妄嶼,你到底怎麼回事?沒聽到薑茶說,她不想聽你說話,你還在這喋喋不休什麼。”
就在這時,另外一道聲音,從三人身後傳來。
踩著一雙軍靴的男人,大步流星從走廊後走來。
是陸野!
他怎麼也來了!
陸野三兩步走到薑茶身邊,直接將謝微之和沈妄嶼,隔絕在她身前。
這兩個人,意誌不定,朝三暮四,根本沒有資格挽回薑茶。
陸野神色涼涼,勾唇看著兩人:“怎麼,現在知道後悔了?謝微之,外麵那個叫薑雨霏的,是你的未婚妻吧,她現在還急得團團轉,在外麵到處找你呢。還有你,沈妄嶼,誰不知道你從不給異性寫歌,隻有那個薑雨霏是個例外。既然你們倆在意的人都是薑雨霏,就離薑茶遠點,彆來煩她。”
陸野就像最忠實的野犬,捍衛著他的公主。
可惜,他身後那位公主並不領情。
陸野冷冷嘲諷完兩人,回頭。
他淩厲的眼神微微一沉:“薑茶,我來接你回家。”
他擔心薑茶今天來謝家的壽宴上,會遭到刁難,所以特彆趕過來。
這一刻,陸野慶幸自己幸好來了。
要不然,萬一讓謝微之或者沈妄嶼其中一人得逞。
“誰要你來接了?我自己有車可以回去,何況我還有正事沒辦完。”薑茶輕輕擰起黛眉看陸野。
總覺得他今天奇怪得很。
他是討厭謝微之和沈妄嶼,但不代表她喜歡他陸野啊。
陸野剛才那樣奚落謝微之和沈妄嶼的架勢,好像很立場,可他又是什麼好人?
薑茶忍不住刺他:“陸野你在國外,應該也混得風聲水起了吧。我可不敢隨便麻煩你替我辦事。”
薑茶似乎話中有話,陸野眉心微微一皺。
但想到她不可能知道自己是L.F創投幕後老板身份這件事,便隻覺得是自己敏感了。
陸野:“不,我們倆之間門的關係,不管什麼時候,薑茶永遠都可以麻煩陸野。”
薑茶勾唇,這回是真的要笑出來了。
她真的可以永遠麻煩他嗎?
在她對所有人都失去信任,對周圍的親人朋友都絕望的時候,唯一想起的,也願意信任的人是他陸野時。
他是怎麼對她的呢?
他毫不猶豫地就把她賣了,這就是她永遠都可以麻煩的那個陸野嗎?
薑茶忽然就覺得厭倦了。
不但厭倦和陸野的虛與委蛇,也厭倦了謝微之和沈妄嶼。
她抬眸,看著眼前目光沉沉,視線卻緊緊所在她身上的三個男人。
薑茶沒有流一滴眼淚,隻是眼底沉如死灰:“既然今天你們三個都在,我們乾脆一次講清楚吧。”
“我承認,我之所以不能跟你們在一起,是因為我心裡有一個喜歡了很久很久的男人。我很愛他,藏在心底,愛了很久,這輩子唯一愛的人就是他。所以,我跟謝少你,沒可能再複合。跟你沈妄嶼,就更不可能了。”
她說完,謝微之和沈妄嶼眼神裡一陣空落失色,但兩人卻下意識看向陸野。
難道薑茶喜歡的人,真是陸野?
陸野狹長的黑眸眯了起來,他下意識屏息看向薑茶,眉宇間門有些難以抑製的情緒。
薑茶冷冷抬眼看他:“不用想了,也不是你。”
陸野:“什麼?”
謝微之和沈妄嶼臉上劃過欣喜,但又同時陷入不解:“那是誰?”
薑茶剛剛明明說過,她有喜歡的人。
藏在心底,愛了很久。
薑茶抿唇,眼底一片哀色。
她緩緩說:“是我那,死了的前任……”
沈妄嶼失神:“你……前任?”
謝微之眯眼:“你什麼時候有個死了的……”
陸野板起了臉:“你是說,你高中時包.養的那個……”
沈妄嶼、謝微之都看向陸野:???
薑茶還有個被包.養的前任!?
“糾正一下,不是包.養,我們是合法合規的談戀愛。”薑茶,“但我承認,我唯一愛的人就是他,可惜他早死了。所以,我那死了的前任離開後,我就封心鎖愛,對一切感情都提不起興趣。”
“我也不是沒嘗試過,也努力在訂婚後想做好一個未婚妻的本分,可惜,我沒辦法騙自己的心。”
薑茶說到這,明明沒有落淚,一滴眼淚都沒有。
但看起來,那雙晶亮的眼眸卻似有哀色劃過,實在讓人心疼。
謝微之忽然就說不出話了。
沈妄嶼喉間門卡了卡,也不知該說什麼。
唯獨陸野,墨眉緊蹙著,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這隻手鐲我還給你。謝少,你還是把它,送給你真正的未婚妻吧。”
薑茶取下左手手腕上的白玉鐲子,放在了謝微之掌心。
然後,也不看三人此刻臉上的神色如何,眼神裡微微閃動著哀怨的氣息,低著頭離開了這條走廊。
當薑茶離開後。
走廊上的三個男人,還久久沒有動靜。
直到許久後,三人之中,也不知是誰先恢複過來。
才失魂落魄地離開……
*
另一邊,薑茶剛走出長廊,眼底的哀怨就瞬間門轉化為輕鬆的笑意。
太好了,她終於一次性甩掉那三個原文男主了!!!
從此跟這三人擺脫關係,再不用夾在他們和女主薑雨霏之間門受罪。
薑茶心情那叫一個爽呀。
走回之前坐的那一片,靠近大門的區域,就跟劉鳴他們一起玩鬨起來。
他們這邊的紈絝子弟,除了劉鳴。
好幾個跟薑茶都是從小學、初中、高中上一個學校的,自然跟她熟悉,沒一會兒大家就鬨成了一片。
劉鳴玩著玩著,又湊到薑茶身邊,使勁拍她:“嗷嗷嗷嗷,你看那邊,那人是不是陸野啊!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怎麼一直在看這邊,臥槽你看到他的眼神沒,他不會又想揍小爺我吧!”
薑茶坐在沙發上,跟著音樂搖晃,順著劉鳴手指的方向笑著挑眉看過去。
正好看見站在一根柱子旁,眸色沉沉往這邊看來的陸野。
“放心吧,他今天不會過來,更不會打你。”
剛剛那樣的對話,以薑茶對陸野自尊心的了解,他絕不會再過來了。
劉鳴又是一個大吃驚:“臥槽,那邊呢!沈妄嶼什麼時候來了!他怎麼也在看這裡啊!”
薑茶看去,就見沈妄嶼已經從走廊後回來。
這時候正被不少人圍著,但卻根本不理身旁的人,隻是拿著酒杯,一直虎視眈眈盯著她這邊。
薑茶:“不知道,管他呢,你跟他很熟嗎?”
“不熟不熟,我可不敢跟他熟。”劉鳴擺手,生怕得罪薑茶。
但下一秒,又是一個大喘氣:“天啊,今天什麼日子,怎麼謝少也在看這邊。”
不遠處,謝微之已經回到了謝薑兩家那邊。
身旁的薑雨霏似乎正在跟他說著什麼。
他手裡轉動著的,是薑茶剛剛退給他的那枚白玉鐲子,清冷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薑茶這邊,卻完全沒有要搭理薑雨霏一下的意思。
更彆提是把白玉鐲子送給對方。
薑茶低頭,假裝沒看到。
她扯過劉鳴,“彆管了,你今天再多提他們三個一句,就彆跟我說話。”
“好好好,不提他們就不提他們,哥們兒懂。反正我今天過來,隻是想見見那位傳聞中的傅氏總裁,到底長什麼樣……”
正說著,門外,忽然傳來謝家傭人激動的聲音。
“傅少來了!”
“傅氏集團總裁來了!”
“快,快通知謝少!”
傅氏集團總裁傅鑫寒來了!!!
聽到這個通報,不但是劉鳴和現場的其他賓客激動起身,就連薑茶都忍不住懶懶回身,朝敞開的大門外看去。
當看到一道身影走進來時。
薑茶漂亮的瞳孔,倏地一縮。
什麼?
她猛地起身。
微微上挑的杏眸裡,全是被震撼破碎的錯愕驚詫。
從門口走進的男人,穿著一身低調得不行的黑色西裝,簡單的剪裁,卻勾勒出他修長高挑的身形。
他右手杵著一根拐杖,明明是顯得有些狼狽的支撐物,但在他手裡,卻絲毫沒有狼狽可言。
他的腿似乎有些微微的跛,需要拐杖支撐。
但除了那支拐杖外,他的臉看不出半點歲月的痕跡,額發柔順地搭在額前,一如多年前那個站在全校早會台上講話的,意氣風發少年。
仿佛這幾年的時光根本沒從他身上流失。
歲月隻是稍稍給他增添了一些成熟矜貴,將他的五官刻畫得越發深邃疏冷。
是顧俢然。
竟然是顧俢然。
那個當年一夜之間門不告而彆,從她的世界消失,一離開就是好幾年,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像是死了一樣的顧俢然!
竟然是他。
他回來了。
“薑茶,他……他……他不是你包.養的……那個、那個……他、他怎麼成了傅氏集團總裁!”一旁的劉鳴已經大喘氣,拚命去拽薑茶的胳膊。
而台階上,顧俢然一步一步,杵著拐杖,向他們走了過來。
他走到了薑茶身前,終於停住了腳步,看向她。
兩人目光相對。
時間門都仿佛靜止了一樣。
周圍響起一陣抽氣聲。
“怎麼回事,傅氏集團總裁認識薑茶?”
“他怎麼就直接朝薑茶走過去了?”
“薑茶什麼時候攀上的傅總!”
顧俢然看到站在他麵前,如此的近距離、如此鮮活的少女。
他淡淡彎唇,眼底是一望無際的深邃:“就是你到處跟人說我死了?”
薑茶:“……”
顧俢然:“可惜,我回來了,茶茶。”
“啪——”薑茶一個耳光,甩在男人臉上。
她指向門口。
薑茶:“滾!”
一見麵就被老婆打了一巴掌的顧俢然:“……”
想拉架晚了一步的劉鳴:“……”
現場其他人:!!!
謝微之、沈妄嶼、陸野:“綠色悲傷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