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出那句話之後, 直視著對方,不打算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而我麵前的銀發青年隻是安靜地聽我說完,那雙暗紅色的眸子盯著我, 慢慢地笑起來。
這個笑容讓我覺得有幾分熟悉感,整個人都恍惚了一瞬。
然後,我就聽到對方開口了。
“是那個啦那個……因為一同參加了天下第一武道會……”
“你再給我扯龍珠我就讓你體驗一下第22屆武道會時龜仙人的絕望!我真的要生氣了哦!”
啊——真是的儘會惹我生氣!
直白點說明不好嗎?!我都看出來了啊——分明是那三年裡和我有關係的吧!
想到這裡,我的神色再度恢複凝重:“所以……你是那個吧, 在那三年裡教我劍術的……”
阪田銀時麵無表情地擺擺手:“不不不,才不是。”
“哎?”我懵了一下,皺起眉頭, 深思起來, “那就是……啊,那個我做夢夢到過的,誤以為我已經死了, 還在我墳前放美味棒的……”
“完全不是——!話說你根本都不記得那三年的事情為什麼還能做夢夢到這個啊!千裡眼嗎你!這下子我要生氣了啊!”
總之,從這個家夥嘴裡恐怕是套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了。
雖然說可以旁敲側擊問一下新八和神樂……但是利用小孩子總感覺不太好。重點是他們也不是親身經曆者,經驗告訴我, 二手情報肯定會出事。
我們還是先回了波洛咖啡廳和大家集合——因為織田作之助已經解決普羅米亞的事情了。
“……大概的事情就是這樣子。這次我們首先要感謝第一次傷到普羅米亞的神樂,其次感謝拿到了炸彈原材料得以拿到中和劑的折原先生,最後感謝發現端倪並且一路追查、最終製服了普羅米亞的織田先生。”誌村新八扶了扶眼鏡,“至於某兩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的人,就不說了吧。”
……怎麼回事?一下子就變得氣勢好強啊新八!明明隻是個不起眼的普通眼鏡……
但是因為我理虧, 我就不反駁了。
這一次的確是多虧了大家, 不過……
“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大家。”誌村新八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坐下來,長歎了一口氣, “安室先生……應該是警察。”
我一愣,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順便在腦子裡瘋狂回憶自己以前乾過的事情,走馬燈閃現完畢確認自己都善後乾淨了之後,我擺出碇司令的思考姿勢:“不是我,我什麼都沒乾!”
坐在我邊上的阪田銀時托腮看我,半睜眼道:“你剛剛陷入思考的時間也太長了吧?回憶殺裡到底有多少了不得的東西啊?”
我麵不改色地在座位底下踹了人一腳,然後看向折原臨也:“臨也……你有好好報稅,沒有偷稅漏稅吧?”
“……店長,我覺得我們波洛根本沒有偷稅漏稅的餘地啊。”折原臨也保持微笑,“而且公安也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過來這邊臥底吧。”
這個倒是真的。
不過……居然還是公安嗎?感覺事情變得大條起來……東城會那邊最近應該沒有背著我偷偷搞出什麼大事吧?是不是改天去問一下會比較好?
“什麼?小透是稅金小偷嗎阿魯?”
“不……以及小神樂啊,之後不可以在警方人士麵前說他們是稅金小偷哦,哪怕這個形容在某些時候很貼切也不行……”我耐心囑咐完,扭頭看另一人,“話說臨也你怎麼忽然開始拄拐杖了?”
折原臨也:“因為我的輪椅被神樂當武器砸了。”
我一下子變得憂心起來:“哎?那快點換輛新的吧,不然下次神樂把你當武器怎麼辦?”
折原臨也:“……”
“我之後有和新八一起去萩原警官那邊的墓看了看,一起祭拜了一下。當年祭拜他的幾位警官……應該是安室的同事吧,都已經去世了。”織田作之助說著,“至於安室的真名……應該是降穀吧。”
“降穀啊……很少見的姓氏哎。”我感慨了一句,然後忍不住沉默下來,“小透身份暴露……會撤離吧?”
***
在內海伊都那一句話之後,大家都一致沉默下來了。
隻是每個人沉默的原因都不一樣。
誌村新八是單純地傷感;
神樂是想到了自己的點心;
織田作之助是想到了安室透殉職的同事們;
內海伊都是開始覺得這家店要開不下去了;
阪田銀時是想到這樣子一來自己可能無法偷懶了;
折原臨也是意識到自己之後可能要一個人麵對這群臥龍鳳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