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幾人陸續離開, 秦木才從角落探出腦袋，低頭看著背包中散發著淡綠色光芒的藥劑。一陣光芒從眼光發出。
萬物教做事從來都是無利不圖，黑市裡這麼多東西, 怎麼就偏偏光顧這個“三無”產品，這事兒有點蹊蹺。
秦木咬牙, 萬物教對他來說可是個大組織，連這樣的存在都在買，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囤呢？
把心一橫，順著路走了出去，站在攤位前。
“老板, 桌子上剩的這瓶, 能給我嗎？”
秦木咽了咽口水，略帶期待的看著最後剩下的補充藥劑。雙手緊緊抓住背包帶，發白的指甲，透露出主人的緊張。
“這是試用裝，非賣品。”
如果沒記錯，這人應該來買過一次。這剩下的就不賣了, 東西拿多了, 沒有與之匹配的武力, 反而是壞事。
葉嫋慢悠悠地站起身, 伸了個懶腰，看這動作，顯然是十分開心的模樣。秦木眼神黯淡下來, 攤主應該是不會賣了，但又不死心的問了一句：“老板，你下次還來十一黑市嗎？”
“隨緣。”
一句簡單的話，堵的秦木心癢癢。隨緣？這可真不好隨緣, 歎了口氣，自己已經買了一瓶，再多的就彆奢求了。
做人不能太貪心。
匆匆捏緊背包，往大廳角落走去。隨之而去的還有幾雙眼神，像是饑餓的野狼，冒著綠光。
葉嫋拍了拍頭盔，對於暗處的眼神，心中早已了然於心。
果然是榕市最大的黑市，識貨的人還不少。她才出攤這麼一會兒功夫，東西就賣的差不多了。
究竟是有能人異士，跟她一樣能找到變異物。還是這幫人手上也獲得過生命藥水，認出來的，就不得而知了。
葉嫋拍拍手，攤位上就剩下半瓶可憐兮兮的補充藥劑，隨手掏了顆蓮子吃，嘎嘣兒脆，乾乾巴巴的，確實沒有新鮮的好吃。
中間的蓮蕊，苦的眉頭直皺，但清熱解毒的效果確實不錯。
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再過半小時，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如果說在大廳的攤位上是尋寶，那麼拍賣場，賣的都是一頂一的好貨。
桌子前投下一片陰影，雷佳捏緊了手，拿出一把新鮮的豆苗放在攤位前，乾澀的聲音略顯緊張：“我……我阿姐，讓我送點菜給你，多謝你照顧生意！”
阿姐？
葉嫋抬頭，眼前這姑娘一身破舊的羽絨服，臉上有愈合的傷疤，嘴角起皮，眼神帶著警戒，像一隻囚籠野獸，頭發亂糟糟，似乎泛著油光。
“你阿姐是誰？”
“是……是她……”
雷佳往後看了一眼，指著李禾說道。她雖然不懂阿禾姐為什麼要送這人蔬菜，但李禾對她有恩，對方說了，她便要乾到。
葉嫋順著視線看去，原來是賣乾蓮子的那戶攤主。見到葉嫋的眼神，李禾神情略帶緊張，綻放了一個笑容。
隻見攤位上多了不少新鮮的豆苗，綠油油的，散發著鮮活的氣息。光是看著，葉嫋都能聞到空氣中的土腥味兒，這批菜是才挖出來的。
現在可是冰川末世，能把菜種的這麼好，隻有兩種可能。一是財力豐富，建設了完備的大棚。但看這姑娘的裝扮，明顯不太對。
那麼就剩下第二種可能了，這批菜的種子是變異種，自然可以在冰天雪地裡自由生長。
多看了眼對方的麵容，眼底下泛著烏青，外加上臉上的傷，這姑娘的處境似乎不太好。
葉嫋輕聲呼喚出藍胖子，對手上的豆苗進行了檢測，：“你看看這是變異蔬菜嗎？”
腦海中響起小精靈熟悉的電子音：“叮咚！檢測到普通豆苗×1。”
普通豆苗？
難道自己猜錯了？
突然腦海中接下來的聲音，讓葉嫋神色出現了一秒的呆滯。
【普通豆苗：本來隻是一顆普普通通的豆秧，吸收雷公藤葉片所化的肥料，味道變得更加鮮美，吃進嘴裡，你會像草原上的肥羊，享受到蔬菜的美味。當然，無論它有多美味，它僅僅隻是一顆普普通通的豆苗。】
……
葉嫋眼神一亮，豆苗的介紹有點意思了。豆苗本身不重要，但對方透露出來的信息才是最重要的。
吸收雷公藤的葉片所化的肥料，進而讓口感產生了進化。這其實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進化，隻不過還沒達到質變的程度。
能讓植物發生改變，那這雷公藤不簡單，起碼比普通的農作物來的厲害。
這個小姑娘身上有故事，看眼神，現在不會輕易相信人，難怪能在大冷天拿出這麼多的新鮮蔬菜。可惜性格太稚嫩，這麼直愣愣的闖出來，隻怕後頭會被人盯上。
葉嫋眼神輕微移動，看了眼周圍，不如舔把火，把躲在暗地裡的人炸出來。也算是幫幫這女孩，方便她後麵跟對方交易。
對麵攤位上還剩下不少菜，包下來有點吃虧，她不缺普通蔬菜，信用點得留著拍賣會用。
“謝謝，我正常買東西，怎麼還送禮？我這兒也沒彆的送了，這剩下的藥劑給你。”
葉嫋微笑，拿起桌子上的半瓶補充藥劑，塞到雷佳手重。
“啊……呃……”
雷佳慌張接過瓶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怎麼就給她了？外回頭看了要李禾，攤位上有人來了，這黑市裡有錢人多，若是遇上大主顧，就葉嫋似的，一出手都給買下了。
“回去吧，你阿姐那兒缺人。”
葉嫋擺擺手，提起對方送的豆苗，中間用稻草捆著，上頭還有露珠，專門為了保鮮撒的。
這姑娘手上有老繭也有新繭，看來最近發生了不少變故。
“嗯嗯。”
雷佳點點頭，捏緊了瓶子，沒有因為是試用裝表露出嫌棄。自從家裡發生變故，體驗了人情冷暖，有時候這麼一些小溫暖，反而是難得的。
末世之下，何來溫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