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穿書七零擺爛吃瓜 白茄 20977 字 11個月前

“不感興趣?”焦港見她絲毫提不起興趣的樣子, 有些無味。

八卦的樂趣在於什麼?

在於交談!

不然他一個人說有什麼意思?

焦港在她身邊坐下,如同一個多嘴婆一般,“記分員你認識吧?就是那個羅寶君,彆看他一臉正派的樣子, 其實和隊裡的陳寡婦有來往, 兩人差點定終身, 結果羅家根本不願意。”

“隊裡南邊的那戶劉家,小兒子根本不能生,偏偏媳婦接著連生三胎, 隊裡都好奇劉家到底找誰借的種。”

“隊裡還有一戶當兵的人, 每個月寄二十幾塊津貼回來, 自己媽偏心其他兒子, 那兵人的媳婦兒子被趕去破屋住,天天挖野菜。”

“你知道咱們大隊的後山嗎?聽說那裡挖出過死人骨頭。”

“對了對了, 還有蔡知青,她居然和衛東談過對象……”

說著一個又一個聽來的八卦。

容曉曉從不甚在意到不知不覺將身子往前探, 雙眼發光聽得是津津有味。

她夢想的日子不就是和現在的焦港一樣?

不缺錢、不缺吃, 工作輕鬆還能時不時和大隊的婆婆嬸嬸們一起扯扯閒話?

羨慕!

真的好羨慕啊。

可惜為了美好生活奔波的進度還不到一半, 容曉曉同誌, 你還得繼續加油啊。

“快快快,那邊沒打起來吧?”

“大隊長呢?趕緊把他喊上。”

“你們等等我,怎麼跑這麼快啊……”

兩人一個說一個聽的時候, 突然有幾個人經過這邊, 朝著某個方向急匆匆跑去。

焦港認識其中一個婆子,揚聲喊道:“柱子奶奶,你們這是做什麼去?”

被喊中的婆子回頭,“蔡知青那邊打起來了, 我們去勸勸。”

焦港一愣,“蔡知青居然還能和彆人打架?”

在他印象裡,蔡知青是一個很安靜,而且完全不會生氣的人。

在知青屋,楊知青時不時就詆毀幾句,他聽著都覺得有些過分,結果蔡知青從不發火,除了低著頭就是進屋躲著。

剛升起一些好奇心,身旁的容曉曉率先起身,“蔡知青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同誌,你去拉架不方便,你看著它們,我過去一趟。”

說完,不等焦港的回應邁腿就跑。

“欸?”焦港傻眼了。

看著快速跑開的背影,瞬間氣得要死。

他不想留下來看豬,他也想去看熱鬨啊!!!

找個理由先遛的容曉曉腳步特快,跟著前麵的人沒多久就到了大隊的另一頭。

這邊住民多,房子大多挨家挨戶建著的。

正好和二姑家處在東南兩個方向。

容曉曉還是最初想了解大隊的地理位置來過這邊,房子多人也多,熱鬨同樣也很多。

但真的住在這周圍,就有夠鬨騰了。

沒事的時候跑來玩玩聽好,住就算了。

前方的院子外已經擠滿了一群人,裡麵還能聽到歇斯底裡的怒罵聲,容曉曉找準位置插了進去,等看清眼前的一幕時,眉頭微微緊蹙起來。

大院的大門敞開,裡麵的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蔡少英跌坐在某一處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頭發被扯得淩亂,衣服更是連袖子都被拽掉。

一看就知道先前真打起來了,怕還是吃虧的那方。

而在院子裡的另一側,如果不是有幾人攔著,那矮瘦的婆嬸子怕是會直接衝過去踹上兩腳,嘴上還在不住臭罵著。

“就是一個浪貨!我要是知道她還同彆的知青搞過對象,我怎麼可能同意她嫁進我家的門?一個破鞋,誰樂意要誰要!”

“媽,你彆說得這麼難聽。”旁邊站著一個垂頭喪氣的漢子,眉頭緊蹙,顯然他就是蔡知青現在的對象。

然而容曉曉看著,這人非但沒為蔡知青出頭的意思,而是時不時瞟向大門外,顯然是覺得自己母親的話讓他丟臉了。

“我說錯了?”葛桂噴了他一臉,“她就是一個狐媚子,你當時都在相看媳婦了,眼瞅著就要定下日子,她倒好,不要臉的跑來勾搭你,硬是壞了你大好的姻緣!”

這場鬨劇,全都是葛桂在罵。

“你可彆全信葛桂的話。”

容曉曉往向身邊說話的人,是一個眼熟但從沒接觸的嬸子。

這人對著她笑了笑,“我是錢春鳳,你以後叫我錢嬸子就好,咱們以前一起拔過草,就是可惜沒分到一組。”

“錢嬸子好。”

“好好。”錢春鳳眯眼笑了笑,小聲對著她道:“彆看葛桂左一口浪貨、又一口狐媚子,當初她兒子和蔡知青談對象時驕傲的不得了,逢人就說自己兒子找了一個城裡姑娘,以後說不準能去城裡當工人。”

或許蔡知青心也不正,看到楊銀都快要談婚論嫁了還要摻和進來。

但那個時候葛桂不知道?

肯定是知道的,隻不過一個農家姑娘一個城裡來的知青,她整個人掉進財眼裡了,哪裡會罵人家狐媚子,是恨不得趕緊迎進家門供起來。

這段時間更是時不時招待蔡知青來家裡吃飯,對蔡知青就像是自己閨女一樣好。

容曉曉跟著小聲問:“那現在怎麼又鬨翻了?”

“那能為什麼,自然是什麼好處都拿不到唄。”一邊的婆子撇嘴。

說完後她看了容曉曉衣兜一眼,隨後問道:“焦知青怎麼沒來?”

比起麵前瞧著好看的容知青,她更愛和肉乎乎的焦知青聊天。

焦知青好啊。

兩個兜裡塞滿了花生和瓜子,人也不小氣,見誰都是塞一把,弄得她這兩日放棄了和老姐妹們閒聊,反而經常往豬圈跑。

“他在看豬。”容曉曉隨意搪塞,跟著又問:“她想要蔡知青什麼好處?”

“嫁妝唄。”錢春鳳小聲嘲諷,“她沒少在我們麵前顯擺,說蔡知青體貼他們,知道他們家條件不好,開口隻要了十塊錢的聘金,還說什麼城裡姑娘嫁人,怎麼也得帶個自行車、縫紉機過來……笑死人,花十塊錢她就想帶回一輛自行車、一台縫紉機。”

“昨天不是定了日子麼,滿心期待問蔡知青他們家準備了什麼。”後方的嬸子兩手一攤,“結果,什麼都沒有,除了她現在的行李,家裡一點嫁妝都沒給她準備,昨天晚上他們家就鬨起來了,沒想到今天會鬨得這麼凶。”

錢春鳳捂著嘴,“也不知道是誰把蔡知青和衛知青搞對象的事傳得人人都知,葛桂那麼看中臉麵的人哪裡受得了?而且啊……”

“嬸子,你彆這麼生氣,小心氣壞了身子。”

大院中,一個綁著齊腰麻花辮的女人說著話,瞧著是在安撫,其實是在火上澆油,“我和楊銀哥沒緣分,怎麼說他現在的對象是蔡知青,你也彆把我和他扯在一塊,省得壞了他們的感情。”

“蓮花,嬸子就知道你好。”葛桂握住她的手,正好瞧見她手腕上戴著的一塊手表,心中就忍不住肉痛起來。

要是她兒子沒悔婚,這款手表可是他們家的。

可誰能想到一個城裡知青窮的要死、反而是一個鄉裡丫頭被家裡人寵著。

早知道這樣,她就是打死都不會讓蔡少英跨進他們家的大門,“蓮花啊,其實嬸子一直就特彆喜歡你,你楊銀哥也時常惦記著你,你看看……”

“嬸子,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什麼呢。”蔡蓮花一臉嬌羞的樣,還忍不住跺了跺腳。

可其實,眼裡卻是看著跌坐在那一臉痛苦的蔡少英,眼中儘是一片冷笑。

這份痛苦她原先也體驗過。

她也不是多麼滿意楊銀這個男人,對於葛桂這個未來婆婆更是從一開始就十分厭惡。

可即使對這門親事再不滿意。

她也無法承受被悔親的痛苦。

家人的唉聲歎氣、外人的冷言熱諷,她的世界被安撫和嘲諷包圍,就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覺得她是這世界上最淒慘可悲的人。

蔡蓮花恨死了楊銀和蔡少英。

她會遭遇這一切全都是因為這兩個賤人。

現在看著他們一家鬨成這樣,是恨不得仰天大笑。

不過這還不夠,這並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而且也沒打算和楊銀複合。

一個心性醜惡的婆婆,眼睛裡除了錢之外什麼都不認,除非有大把的錢才塞在她手中,才會將她的兒媳捧在手心。

可一旦不能滿足她的貪欲,什麼惡心的話都能從她嘴裡噴出來。

一個懦弱又扛不住事的男人。

悔婚時說什麼心裡最愛的是蔡少英,可就這麼眼睜睜瞧著心愛的人被欺負,讓無數人圍觀心愛人最狼狽的時刻,這就是最愛了?

突然間,蔡蓮花還有些感謝蔡少英。

如果不是她的插足,她就得嫁給這樣的婆家,一輩子都擺脫不了。

本來,蔡蓮花這次來是為了攪合掉他們的婚事,可現在她又覺得這兩個賤人要是能一輩子在一起,互相折磨,永遠都彆想安寧,或許這樣才更好。

蔡蓮花將手從葛桂手裡抽出來,“葛嬸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彆亂說,我和楊銀可沒關係了,你不在乎自己兒子的名聲,我還在乎我的呢。”

葛桂有些急了,連忙道:“是嬸子錯了,之前著了這個狐媚子的道,其實她根本就不是好人,你看看那個男人。”

說著,指著外圈圍著的一個男人。

正是衛東。

此時的衛東一臉黯然,擔心的望著院內被欺負的人,任誰看著都是一片癡情的樣子。

“這就是蔡少英之前的對象,下鄉之前兩人就談著的,下鄉後這女人受不了乾活的苦,一腳踹了自己的對象,想方設法的想嫁進我們家。”葛桂說得那叫一個慘,“我兒子傻啊,見她裝可憐就真信了,他也是心好,不然哪裡能被一個壞女人誆騙?”

葛桂在這邊說著。

衛東一臉黯然的垂頭,他什麼都沒解釋,可他這番表現在不清楚情況的人看來,葛桂說得這些都是真的。

這樣一看,看著蔡少英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恥。

“還真彆說,我以前確實看到這兩個知青單獨在一起,原來那個時候他們在談對象?”

“怎麼能這樣?受不了苦就踹了對象重新找人嫁了?可是不是以後家裡出個什麼事,這人就丟了男人孩子一個人跑了?”

“看著蔡知青文文靜靜,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當然,人群中還是有其他聲音。

“衛知青有對象了?我怎麼記得他之前還喜歡過袁會計的閨女?”

“不止袁馨,還有大隊長家的閨女。”

“不可能吧?你看他難過的樣子,不像是濫情的人。”

“怎麼不可能,我親眼見過,說不準是衛知青先拋棄的人。”

有人指了指院內,“你們傻,葛桂要是說謊了,蔡知青怎麼可能不反駁?”

這話一落音,質疑的人立馬說不出話來了。

當事人都沒反駁,這事還能有假?

葛桂看著外麵的人對蔡少英指指點點,心裡痛快的不得了,剛要說什麼時,卻見蔡少英麵前站著一個人,她破口大罵著:“這是我家,誰讓你進來的!一看你和她就一樣,穿得花枝招展,是想勾搭男人吧!”

這人的出現讓旁觀的容曉曉很是驚奇。

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女主白曼。

不過瞬間腦海裡浮現出小說的一些劇情,她也理解白曼的出現。

“走嗎?”

白曼站在蔡少英的神情,俯視著她,“要不要離開這裡?”

隻要她開口,或許她沒法提供給她其他的庇護,但她能將她離開這處讓人厭惡的地方。

知青屋的女宿,除了她和新來的容曉曉之外,她和其他三人的接觸其實不少。

不是這輩子,而是上輩子。

上輩子和她相處最多的其實是蔡少英。

可她搬離到小屋時,為什麼沒有選擇她而是選擇了石迎蓉?

楊娟嫉妒心很重,有一點看不順眼就陰陽怪氣,除非樣樣比她差,不然有理沒理她都會找人麻煩。

石迎蓉很貪,會想儘法子占彆人便宜,一旦被人抓到,非但不心虛還理直氣壯。

所以在上輩子,她和蔡少英走得很近。

蔡少英性子溫和,不會輕易和人發生爭吵,哪怕是受了委屈也隻會忍著,做每一件事時都是替彆人考慮。

相處的時間長了,白曼真的將她當做自己人。

可在感情上,蔡少英的做法太讓人生氣了,無論怎麼說都說不醒她。

現在這個場麵,上輩子也出現過。

這樣的惡婆婆,這樣靠不住的男人,在過段時間後蔡少英居然還願意嫁過來。

嫁過來後,每日頂著惡言惡語,給楊家當牛做馬,偏偏她還無怨無悔,甚至在楊銀和大隊寡婦的醜事鬨出來,她傷心歸傷心,卻還是願意給楊銀生二胎。

白曼實在是想不明白。

再無數次的生氣和無奈後,她徹底和蔡少英斷了來往。

本來這輩子也沒打算繼續和她接觸,上輩子勸不過來,這輩子同樣勸不過來。

可看著蔡少英狼狽的樣子,她終究還是不忍。

心裡也是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如果蔡少英今天不願意跟她離開,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搭理。

“為什麼不反駁,錯的根本就不是你啊,明明是楊銀騙了你,他從沒有說過自己在相看,騙你說蔡蓮花是他的表妹;明明是衛東負了你,在大隊裡,你哪一次乾活偷懶了?明明你最能吃苦,是衛東承受不了當知青的辛苦,打上了某些人的主意。”

“你閉嘴!”

“你胡說!”

兩個男人的嗬斥響起。

在蔡少英備受辱罵和詆毀時,這兩個男人,一個從沒想過為她遮風擋雨,一個裝做深情在黯然傷心,從沒有大聲為她發過言。

原來不是啞巴了,隻是不願開口。

白曼懶得搭理這兩個渣男,而是繼續盯著默默流淚的蔡少英。

衛東先跳出來,“你這是在誣蔑人,我行得端坐得正,你憑什麼誣蔑我?”

楊銀跟著衝出來,本來長得就健強,瞧著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打人,“說得好像你見過似的,你那個時候都沒來大隊,你怎麼可能知道?再胡說八道,彆以為我不打女人!”

三人對持,彼此的目光就像是冒著電光,電閃雷鳴般。

而就在這時,一人特彆苦惱,用誰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著,“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該信誰呢?”

剛說完,也不等其他人回應,容曉曉就自己給自己答案。

揚著脆鈴般的聲音道:“有了,找些證人來證明不就能知道誰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容曉曉偏著頭,特乖巧的問道:“錢嬸子,我這話對嗎?”

錢春鳳其實不願意摻和這些人的事。

一方是大隊的人一方是知青,這樣鬨起來他們也怕丟了大隊的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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