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修)(2 / 2)

“皇上沒有大礙,劉太醫說隻是累著了,等休息好了就無事了。梁爺爺他……被皇上不允進殿了。”

胤礽聽到康熙暈過去後,原本心中一絲歡喜瞬間被壓了下去,等聽到康熙無事後又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大喜大悲,讓他不由瞪了一眼何柱兒。

明明他哥哥是個事事妥貼的,怎麼這何柱兒就跟個木頭似的!

他前世也不這樣啊!

何柱兒反應遲鈍,並沒有察覺到胤礽的怒瞪,反而八卦兮兮的對胤礽道:

“是那日皇上決定為照顧主子罷朝,不理政務之時,梁爺爺他多了一句嘴,然後就被皇上飛天一腳,踹到胸口老大一個黑腳印,現在都沒有消下去呢!”

胤礽聽了這話,頓時哭笑不得:

“還好大一個黑腳印,你是扒梁九功門縫看了?”

“那不能!不過伺候梁爺爺的小魏子說的,他這兩天沒事兒都不敢往梁爺爺跟前湊!”

“嘖,行了!彆說這些了,伺候孤更衣吧,孤去看看汗阿瑪!汗阿瑪在哪兒睡著呢?”

“在外頭的貴妃榻上,昨個皇上中間醒了一回,怕他嚇著您,讓人把他挪出去了。”

“貴妃榻怎麼能睡人?!”

胤礽聽到這裡急了,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踩著冰涼的地板朝外跑去。

繞過了屏風,胤礽就看到康熙那高大的身子委屈的蜷縮在窄窄的貴妃榻間,腦門上還有貴妃榻扶手上的蓮花印記,紅紅的,花是花,葉是葉的,正兒八經的印在腦門中間。

康熙就寢的規矩乃是打小就練出來的,這回能有這一幕,想來除了是這貴妃榻太小,還是因為累的太狠了些。

累的整個人已經都沒有一丁點的精力取控製了。

“宿主你終於醒啦!咦,是宿主的爸爸,不對,你們這裡叫阿瑪的,宿主阿瑪對宿主好好哦!

根據係統檢測,宿主阿瑪在照顧宿主的時候,足足有七十二小時沒有睡著哦!之後每日睡眠時間也不超過四個小時,基本都是淺層睡眠呢!

啊啊啊啊扯遠了,宿主這一次生病後,我們的信仰值又雙叒迎來了大增長!宿主在努力一丟丟,我們就可以還掉欠債啦!蕪湖~”

係統小孩子心性,想到哪裡說哪裡,但是它不知道它的無意間的一句話,讓胤礽不由心頭一酸。

胤礽聽著聽著,隻覺得淚水已經濡濕的雙目,對於係統之後的話已經有些聽不清了。

康熙迷迷糊糊感覺到似乎有人過來,他一睜眼,就看到胤礽皺著一張小臉,光著小腳踩著冷冰冰的地板,眼淚滴滴答答的看著自己。

“保成?保成!你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你了?還是誰在你跟前說什麼不該說的了?告訴朕,朕打他板子!”

康熙立刻就要翻身坐起,可是他勞累數日後,身體的元氣還沒有被補回來,差點又栽倒回去。

胤礽見狀,眼淚掉的更凶了,隨後直接撲進了康熙的懷裡:

“嗚嗚,汗阿瑪!你怎麼能不睡覺,你現在好醜好醜啊!”

胤礽撲過來剛好壓在康熙的大腿上,那些青印子有些已經都破了皮,胤礽一撲登時就讓康熙的表情扭曲起開。

這還不算,等胤礽那話說話,康熙的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紫調色盤似的。

這臭小子!

見麵就說自己汗阿瑪醜,簡直該打!

康熙一麵想著,一麵用酸疼的胳膊把胤礽提起來坐在自己大腿上。

“下床也不知道穿鞋襪,你還沒有大好,整日隻知道念叨朕,怎麼也不看看自個?”

胤礽習慣性的靠在康熙的懷裡,眼睛不受控製的去看康熙頭頂那片蓮花紋,想笑又不敢笑。

“哼!少嬉皮笑臉的!要是再有下次,朕即刻發落了你身邊那個何柱兒!”

何柱兒被康熙一叫,這會兒也沒有八卦時的興致勃勃,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的康熙一臉莫名其妙。

“把太子的鞋襪拿來!”

隨後,康熙便要給胤礽穿上,胤礽躲了躲:

“讓何柱兒來就行了,汗阿瑪怎麼能行……”

康熙拍了胤礽的小嫩腳一下,冷哼一聲:

“他要是有用,能讓你光著腳跑過來?抬腳!這兩日給你擦臉擦腳都是朕,穿個鞋襪有什麼大不了的?”

“什麼!汗阿瑪你不會用把腳的帕子給保成擦臉吧?!”

胤礽故作驚訝,額頭上紅疙瘩消失時留下的大紅點也隨之一動,看上去彆提多好玩了。

康熙:“……”

康熙哼了一聲,口中道:

“那朕就不知道了!反正,保成睡著了也不知道!”

“嗚嗚嗚,汗阿瑪你怎麼能這樣!你太辜負保成的信任了!您要是照顧不了,讓何柱兒來啊!用擦臉的帕子擦臉也太埋汰了!”

“……都是你自己身上的肉,你還要分個高下?”

康熙一句話堵的胤礽一噎,隨後胤礽穿好鞋襪立刻去自己的小箱子裡翻出來補精丹喂給康熙。

“汗阿瑪明明知道自己要熬夜,怎麼不去取補精丹吃?您又不是不知道放在哪裡!”

胤礽念叨著,康熙瞥了一眼胤礽,道:

“朕哪有鑰匙?再說。沒有保成的允許,朕不會動的。”

胤礽張了張嘴,一時啞然。

“算了,下回我把丹藥都給汗阿瑪留一份!”

康熙隨意的點了點頭,對這件事並不在意,完了他打量了一下胤礽,發現胤礽比他當初的情況好的多,一顆痘痘也沒有破。

這會兒隻有皮膚上留下的小紅點,看上去不但不醜,還有幾分可愛。

康熙看著胤礽額頭上的大紅點,忍不住笑笑:

“保成現在都要成為菩薩座前的小金童了!”

胤礽聽出了康熙話裡的揶揄,也知道自己出痘後一定不怎麼好看,不過被汗阿瑪這麼說,胤礽還是有些起,

這會兒,胤礽也反唇相譏:

“是嘛,要是保成是菩薩座前的金童,那汗阿瑪就得是菩薩了!不過,人家菩薩是腳踏蓮花台,您是頭頂蓮花,哈哈哈——”

康熙聽了這話,有些奇怪,隨後用手摸了摸腦門,還真摸到了一些輪廓。

“來人,取水銀鏡來。”

不多時,康熙的麵容清晰的出現在巴掌大的水銀鏡中,康熙調整了一下角度,隻看了一眼,立馬扣住了鏡子。

“所有人,都給朕低下頭!”

“噗——哈哈哈!”

胤礽笑的更大聲了,隨後康熙就翻起鏡子:

“來,保成也看看自個!”

來啊,互相傷害啊!

胤礽隻看了一眼,也笑不出來了。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齊齊歎了一口氣,嫌棄的背過身去。

胤礽雖然已經清醒了,可是剛出過痘不能見風,所以乾清宮的大門照舊沒有打開。

而明明才“共患難”過的父子二人在這段同居時光裡又開始了互坑的日常。

“汗阿瑪,這個苦瓜炒肉片看上去就很不錯,您多吃些敗敗火!”

“保成啊,這個薑絲鴨看著就很補,你快多吃些補補!”

不怎麼挑食,隻討厭生薑的胤礽:“……”

總而言之,自從胤礽清醒後,乾清宮的風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輕鬆起開。

胤礽瞥了一眼守在門外可憐巴巴的梁九功,看向康熙:

“汗阿瑪,梁總管他……”

康熙冷冷的看向梁九功:

“在太子跟前賣慘?打量著太子不知道你那日的所作所為?”

梁九功連忙跪在門外,不停的磕著頭,磕的梆梆作響,卻一個解釋的話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現在言語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隻有讓皇上消了火才可以挽回。

很快,梁九功就將自己的頭磕破了,胤礽不由皺了皺眉:

“汗阿瑪,血刺呼啦的,保成看著不舒服。”

康熙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

“既然太子為你求情了,你就起磕吧。隻是,日後你給朕牢牢記著,誰才是主子。誰應該說了算!若有逾矩,朕必不容!”

“是是是!奴才謝皇上恩典,奴才叩謝太子爺!”

梁九功喜極而泣,想要衝著胤礽磕頭,卻被康熙揮退了。

隨著胤礽的轉好,宮裡宮外也不似先前戒嚴了,縈絮是第一個發現曹寅帶兵撤退的,激動的縈絮打翻了硯台,整個人站起來的時候都差點暈倒。

蒼白的臉色訴說著她這幾日的辛勞與失血過多。

等到翌日,康熙匆匆在朝上露了一麵,昭告天下太子出花大安這個消息。

一時間,整個京城都變得熱鬨起來,比過年時候還要熱鬨幾分,附近的寺廟也是人滿為患。

原是不少百姓都抄寫了祈福經文,如今太子爺大安,自然該燒經還願了。

玻璃作坊內,戴佳主事聽到這個消息,一高興直接自掏腰包給工人們添了一個肉菜。

等到用膳的時候,戴佳主事和工人們擠到一起,用那隻受傷後纏了白布的手,滿臉歡喜的領著眾人衝著京城方向拜了拜,這才開飯:

“太子爺大安嘍!以後我們的日子會更好!”

“賀太子爺大安,願玻璃作坊長長久久,財源廣進!”

“賀太子爺大安,願玻璃作坊長長久久,財源廣進!”

……

皇莊內,陳生是最後一個知道消息的,還是莊頭特意跑到田裡,對著正在乾活的陳生講述這個好消息。

而陳生聽了這話,隻愣了一下,就開始悶頭乾活。

“喂!陳木頭!還真給你說著了!太子爺已經好啦!我要寫報告給太子爺,你要不要說兩句!”

莊頭現在直接把陳生叫陳木頭,太木了!要不是自己肚量大,高低得給太子爺告他一狀!

可是,誰讓他有時候也挺會來事兒,那回還讓自個在皇上和太子跟前露了臉。

就,他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嘛!

終於,聽了這話,陳生不再沉默,他用力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但隨後又反應過來,嚅著唇說:

“我不會寫字。”

“我會啊,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給你記著!”

莊頭熱心的說著,陳生想了想,道:

“勞您告訴太子爺,田裡一切都好,肥田上的麥苗格外壯了些,想來長成後大風也吹不到,瘦田的麥苗也挺好。我會好好照顧好它們的。”

“完了?”

莊頭瞠目結舌,陳生點點頭:

“完了。”

莊頭看了一眼陳生,搖了搖頭離開了。

就這木頭性子,狗見了都得搖頭。

那天在太子爺麵前不是挺能說的?怎麼也不知道問兩句?

木頭!

離開的莊頭沒有看到,陳生隨後就衝著京城的方向沉沉的磕了一個頭,然後便有兩滴水珠砸進了泥土裡。

胤礽好了,京城中大部分人都恨不得額手稱慶,桃花樓也開門了,玻璃作坊也正常供應了,甚至還多了新的錘紋花口瓶擺件,打眼一看就讓人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了。

一時間,桃花樓客流如織,所有人都好像要把前些日子沒有買到的東西一起買了。

但,除此之外,也有人不高興。

明珠到底不是駑鈍之人,甚至還有幾分奸猾,在他這些日子的調查之下,終於隱約明白羊毛衫集體失蹤之事被扣在自己腦袋上是怎麼一回事了。

鈕祜祿皇後他鞭長莫及,而且惠嬪還在宮裡,他自不敢輕舉妄動。

而桃花樓,玻璃作坊,甚至那個神神秘秘的皇莊都是鐵板一塊,但也並非沒有入手之處。

那座在太子爺出花前才將將落成一個多月的水泥作坊,就這樣被明珠盯上了。

水泥作坊在時人眼中多新奇,能夠對它產生期待,也是為著太子爺做什麼成什麼的好運。

隻是,對於隻聽過水泥名稱,還是被皇上用來激勵他們的大臣來說,就有些茫然了。

但日前太子爺出花,彆的地方尚有得力的手下震著,唯獨水泥作坊尚且未成氣候,在明珠的使力下,還真讓他挖到了一個幫工。

而且,明珠還從幫工的口中,得知水泥並非是顧名思義的,水泥混合物,而是用什麼石頭粉磨碎了攪和進水而成的。

明珠得知後哈哈大笑:

“這是什麼水泥?些明明是水石!太子爺騙的我等好苦!不過,既然我知道了這事,自然不許太子爺再欺瞞眾人!”

明珠自打位高權重後,那些手不釋卷的生涯已經是年少時的光景了。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還能被皇上逼著讀書。

明珠對於那勞什子的埃及啊,水泥,恨的深惡痛絕。

而今,他抓到了一個機會。

一個打破太子爺成神的機會。

水泥嗎?如果他先太子爺拿出來會如何?

明珠已經開始暢想起來自己領先胤礽之後的美好生活。

他覺得,最起碼,同僚們應該敬他是個勇士!

而這邊,胤礽也收到了來自水泥作坊的報告,水泥作坊都是技術工,胤礽並沒有任命主事,這一次是由裡麵最不擅長言語的蘇新寫的。

他前麵彙報了一下在胤礽生病的這些時間,大家也不曾懈怠,一直努力,現在水泥配方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等到最後,蘇新才猶豫著提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幫工劉成於兩日前身上帶了價值不菲的梨花白的香味,不知其有何奇遇。”

胤礽看到這裡,就知道這個劉成怕是已經被收買了。

隨後,胤礽沉思片刻,提筆讓蘇新組織眾人開始用水泥修一段路。

劉成兩日前就被收買,那人卻飯現在按兵不動,想來是在試探劉成的消息可靠與否。

胤礽隻好逼他一把了。

果不其然,玻璃作坊夜裡才將將商議過此事,第二日,明珠便在朝上道:

“皇上,奴才或知水泥為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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