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師(九) (九)(1 / 2)

禾清好不容易找到了寧桓這麼一個“情緒垃圾桶”,便毫不猶豫地將自己所知的一切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倒不是禾清不想和其他人吐槽,隻是薑瑜到底在宮裡麵,在宮裡大肆說周貴妃母家的不是,萬一被有心人聽見了凶多吉少。

至於雲帆,禾清則是害怕他聽了之後,日日念叨求各路神仙幫忙。雲帆求神拜佛時的碎碎念,簡直就是魔音貫耳。

要是禾清試圖阻止他,這小子一定會感動地對禾清說:“大人不必擔心我,我為大人祈福,一點也不辛苦。大人好人有好報,一定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苦難都是暫時的......”

也不知道這小子哪裡學的那麼多雞湯語錄。

寧桓和吳二認真地聽著禾清的敘述,越聽心情越沉重。

寧家鎮守邊疆有多少年,遠離京城消息中心也就有多少年。若不是最近的軍餉缺口實在太大,他們甚至不知道從皇帝登基開始,周家就已經開始插手軍餉鐵器了。

難怪這麼多年邊疆一直糧草緊張,甚至武器和鋪蓋都能短缺。他們還隻以為是皇帝為了限製他們故意為之,沒想到其中周家也來橫插了一腳。

“這些事情,太傅是如何得知?”寧桓對禾清提供的消息還是很信任的,但是他也有些好奇。因為在他來京城之前,寧子和以及吳二都與他說過,這位禾太傅在朝堂上孤立無援,而且自己又出身寒門,根本無法融入京城的朝堂和信息網。

禾清隻是以為寧桓懷疑他消息的可靠性,挑了挑眉:“寧少將軍,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是周家目前風頭正盛,你若是去找朝廷命官打探,那些人嘴裡的話恐怕沒一句是真話。倒不如找找彆人。”

“彆人?”聽見這番話,不單單是寧桓,吳二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負責此事的朝廷命官不說真話,還有誰還會說?”

禾清悠哉遊哉地在太師椅上坐下,這回他不打算客套了,開始陰陽怪氣到:“二位將軍在邊疆苦守了這麼多年,卻連糧草物資什麼時候開始被克扣都是現在才知道....實在是令人咂舌.....不過倒是也怪不到兩位頭上,畢竟就連寧嶽大人這種開國老將都沒發現呢,嗬嗬......”

禾清話音剛落,寧桓的臉刷得一下就漲紅了,惹得一旁的吳二驚訝地瞥了他好幾眼。

寧桓自幼隨軍,可以說是在一群粗人武將手裡摸爬滾打長大的。況且寧子和既是上級又是父親,自然對寧桓的要求極高,挨罵受訓都是常事。

而寧桓的母親也同是武將世家出身,教育方式更是寧子和如出一轍。

況且寧桓又是個調皮的,被罵得狗血淋頭那是常事。被罵之後就算是有後悔,也從未見他臉紅過。

然而雖說挨罵受訓是常事,但是被人陰陽怪氣卻確實沒經曆過。

更為重要的是,正如禾清所說,他們苦守邊疆這麼多年,也就是最近幾年因為糧草實在緊缺,這才發覺了周家插手軍餉之事。

就連寧嶽以及寧子和都不知道,早在皇帝登基的時候,周家這個蛀蟲就隨之攀附上來了。

寧桓一向以家族鎮守邊疆、保衛百姓平安為傲。更是將寧嶽老將軍作為自己的榜樣,如今有人這般陰陽怪氣,他的感受自然和平時自己挨罵受訓不一樣。

要是這人是胡說八道的,那他肯定擼起袖子就上去揍人了。

但問題是,禾清說的確實是真話。

而且不管怎麼說,寧嶽寧子和的人情往來、消息渠道肯定還是比禾清這個新人多的。

然而禾清都把情況弄得清清楚楚了,他們卻尚且在調查階段。

寧桓的臉越來越紅,也不知道是氣周家還是氣自家。

吳二見寧桓臉色難堪,連忙轉移話題:“既然朝中無人敢說,太傅又從何得知?”

“自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禾清這麼說到。

寧桓和吳二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疑惑:“小人物?”

禾清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寧桓和吳二,不情不願地給他們解釋到:“周家人見錢眼開,除了國庫的錢,他們還搜羅侵占百姓的錢財。像是強占土地、高利放印子錢之類的事情,受害者可不少。要是周家想把受害者全都給殺了,那京城百姓得少一半呢。”

“至於軍餉嘛......嗬嗬.....兩位隻要去周家的米糧鋪子瞅瞅,就能猜得出來了。畢竟比市價便宜三成的糧食,肯定很受歡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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