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考拜師的時候, 禾清才終於覺得有了一點點意思。
梁墨煙在這一年內還是沒有找到靈器,雖然她是在幾年前那場意外中覺醒靈力的,但是她的靈力卻是先天就存在的。隻是因為父母都是無靈者, 所以沒有儘早發現。
如果不是那一場意外, 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發現自己的靈力。
所以梁墨煙其實很有可能早就遇到了她的靈器,隻是她不知道而已。如果這真的發生了的話, 確實有些棘手, 也不知道王梓軒能有什麼好的辦法。
因為沒有靈器的緣故,梁墨煙的這一年的成績隻是中等水平。不過禾清卻知道這對於梁墨煙來說, 已經是極為不易的一件事。
至於劉鐸…..
坦白來說, 這一年他在學校惹的麻煩簡直可以說是數不勝數。甚至已經有不少老師看到他和他的鳴金劍,就已經打定主意退避三舍。
禾清很是懷疑, 劉鐸說不定真要落到個無師可拜的田地。
“你還是想拜王護法?”劉鐸一遍啃蘿卜, 一邊不可置信地看著梁墨煙:“先不說她會不會接收一年級學生,但就她那‘魔頭’的作風……就連高年級的師兄師姐都不敢選她, 就連禾清都為此避開了木係。隻有畢業後想進京華靈閣的學生會找她突擊,你真的是認真的?”
梁墨煙扒了扒餐盤裡的東西,眼神堅定:“是的。”
劉鐸“嘖嘖嘖”了幾聲, 然後說道:“你那靈器的事情, 就算是不選她,她也會幫忙的。”
梁墨煙搖了搖頭, 說到:“我不是因為這個才想拜王教授做老師,我認真思考過了。王教授曾經是京華靈閣的左護法, 禾師兄也說她的靈力操縱是學宮最強大的存在。”
劉鐸搖了搖頭,滿是不理解:“可是做她的學生,簡直就是折磨!”
梁墨煙聽見這話,倒是笑了出來:“你又沒做過她的學生, 怎麼就信誓旦旦地說是折磨了。”
劉鐸故作老成地歎了口氣:“你也不想想,禾清那麼厲害,都要避開她。”
梁墨煙卻是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禾師兄不是因為想避開王教授才選水係的。”
劉鐸無言以對。
“還說我呢”,梁墨煙俏皮地衝劉鐸眨了眨眼,“你可怎麼辦呢?”
劉鐸不解,滿臉迷惑:“什麼叫我怎麼辦?”
梁墨煙無奈地說道:“你想好拜哪位老師了嗎?”
劉鐸自信地拍了拍胸脯,堅定地說道:“和禾清一樣,找師尊校長!”
梁墨煙聽完這話,差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你那成績?還找校長?何況校長靈器雖然是劍,但他卻是水係的,你是真不著調。”
劉鐸縮了縮肩膀,他完全沒考慮這一層。但他向來是個神經大條的人,不以為意地說道:“說實話,除了校長之外,沒有老師的靈器是劍的。管他呢,反正咱這是義務教育,不存在被逐出門派這一說法。”
梁墨煙對此不可置否。
“你說呢?”劉鐸拍了拍身邊禾清的肩膀:“雖然我是金係,但這隻是按照初步靈力檢測的結果而已。再說我的靈器是劍,一般的老師很難教吧?”
禾清和梁墨煙不約而同地回想起了課堂上鳴金劍到處亂竄的慘狀。
確實,沒怎麼和劍打過交道的老師,可能真沒法教好劉鐸。
但是這個年代還用劍做靈器的人,近乎絕跡。
隻有靈力覺醒時期的高齡老人們,才會用劍做為靈器。就像是京下學宮的校長師尊,今年四百歲高齡,正是以劍作為靈器。
禾清聞言才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說的其實有點道理,為了防止你和鳴金劍一起把學校拆了,說不準還真得校長來教你。”
這番話逗得梁墨煙在一旁捧腹大笑,而劉鐸則是滿臉的躍躍欲試。
拜師大考其實也並不複雜,早上考筆試,下午考實操。在此之後就是雙選會,幾乎半個學校的人都來湊熱鬨,有三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禮堂裡近乎擠滿了人。
京下學宮雖有統一的校服,但是古往今來學生的創造力不容小覷。明明大家領到的都是一樣的服裝,最多就是因為方向門派不同,在顏色花紋有些小差彆。但是每個人幾乎都對校服做了自己的改裝,有些人改成了錦衣羅袍,有些人改成了短褲短袖。
京下學宮隻要求學生保留衣擺上的花紋,用以辨明具體的門派身份。
禾清抬起眼,往禮堂上浩浩蕩蕩的教師隊伍望過去。下麵的青中年老師倒是平平無奇,而站在最頂端的那幾位教授頗有些神仙中人的味道。他們衣袍之上隱隱有著雲霞之暉,華麗又不失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