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現有的法術完全給不出合理的解釋,所以…..我想到了一些神話怪談。”
梁墨煙和劉鐸都聚精會神地看著禾清,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禾清緩緩開口:“這隻是一個猜想,但也是我從現有的資料中找到最合適的解釋。那就是——”
“那隻胳膊的主人是我們的同學沒錯,或許他/她已經遭遇不測。然後,被未知物種給取代了。”
“我們大多數人都是‘女媧之術’造就的,我們與親人的血緣來自於靈力。如果靈力被抽取,血緣改變,基因或許也會隨之變化。”
梁墨煙倒吸一口冷氣:“師兄的意思,是那個凶手取代了某個同學。”
禾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抽取靈力之後,屍體會重新變回泥土。所以…..朱厭或許不是幫凶,它隻是恰好在那個時機出現了。”
梁墨煙認真地跟著禾清分析:“我回去之後,也找來了《山海經》來看。那東西確實符合朱厭的描述,朱厭的記載並不多,但是各個版本都提到它是凶獸,見到它就意味著天下要大動刀兵……”
“假設《山海經》是真實的,那玩意真的是朱厭,是不是意味著咱們這起碼不是第一次靈力覺醒?”劉鐸眼神發光:“我就知道,神話故事全都是真的!”
梁墨煙倒不是很興奮:“其實在靈力覺醒之時,就有人猜測這並非第一次靈力覺醒。但是最終也沒有什麼證據,猜測就這麼擱置了。”
“不過禾師兄說,朱厭並非幫凶。是有什麼原因嗎?”梁墨煙若有所思。
“先前我說過,抽取靈力之後,屍體會變成泥土。而朱厭得到的那節斷臂,大概率是那個人在被抽取靈力的時候,朱厭從他身上拔下來的。那節斷臂被抽取了一部分靈力,但還留有一部分。”禾清解釋道。
梁墨煙迅速理解了禾清的意思:“所以那節斷臂和基因庫裡的所有人都對不上號,而且那片區域也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殘肢。”
禾清隨後補充道:“而且《山海經》大概率是真實的,隻是搞錯了因果。不是因為朱厭出現,天下才大動刀兵。而是因為天下大動刀兵,處處屍山血海,所以朱厭才出現。”
“就像是那些食腐動物?”劉鐸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或許是朱厭察覺到那個能抽取人靈力的東西能帶來大量死亡,所以跟隨著它!”
“這麼說…..”梁墨煙臉色逐漸變得有些白:“或許這一切都和靈力異動以及魔氣有關…..但是這歸根結底還是推測…..能有什麼確切的證據嗎?”
“這正是我讓你們上來的原因”,禾清指向一本典集,認真地說道:“這是一本卷宗,似乎是用某人的記憶和靈力編寫的。裡麵還記述了一個法術,你們看了之後會明白的。”
梁墨煙和劉鐸連連點頭。
禾清將那本卷宗抽了出來,卷宗書背上,一條紅色的束縛咒鏈接著書背和書架。
禾清先把東西放到了梁墨煙手裡,然後說道:“運轉靈力進去就好,你會明白怎麼操作的。”
梁墨煙將靈力彙聚在手心,在接觸到卷宗的一瞬間,她陷入到了那片由靈力與記憶組成的幻境之中。
“說起來,師兄你是怎麼找到的?”劉鐸很是好奇,前麵他沒敢多話,主要是怕禾清最後不帶他來。
禾清微微一愣,然後說道:“翻師父的靈腦。”
靈腦,即利用靈力操控的機器設備,功能有些類似於末法時代的電子設備。隻不過這種設備對操作人的靈力有要求,功能要比通訊器和光屏等全麵高級很多,一般用在處理高級公務上。
“啊?”劉鐸有些不可置信,“你這身份卡不會是偷來的吧?”
禾清微微沉了沉眼。
劉鐸說的沒錯,禾清確實是“沒經允許”行事。但是禾清總覺得有些怪異,他獲取這一切似乎有些過於順利。雖然他自認行事謹慎,但是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幫他一樣。
不管是張沐宸辦公室沒關機的靈腦,還是在沒上鎖抽屜裡找到的身份卡,甚至在靈腦中搜索相關情報,都比他想象的要容易很多。
但要說是張沐宸故意為之,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張沐宸確實有把重要物品亂丟的前科,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那本卷宗中記錄了多年前,一個國際危險事務司成員的經曆。這是唯一一個近百年來關於朱厭的記錄,隻是這個成員並不知道那東西是朱厭,隻以為是雪山上的野人。
而這段經曆裡,也有魔氣和靈力異動的背景。
隻可惜這份卷宗因為是由記憶組成,所以隻允許他人查看一次。多次查看會造成記憶繚亂,存在失真的風險。
禾清當然想弄清楚這份謎題,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有察覺到學校裡有什麼異動。如果有人被取代了,他卻毫無察覺的話,那隻能說明對方比他厲害得多。
這讓禾清有點緊張。
所以為了確保讀取了這份記憶的全部細節,禾清隻能將這事告知梁墨煙和劉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