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希坐在椅子上,領口的扣子被解開兩顆,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鎖骨,長睫遮住他眼底的新奇,原本淡漠的臉上也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如果陸陵在這,一定能看出,這是殿下準備整蟲的前奏,不死也能蛻張皮下來。
從不承認自己是顏控的楚安彥都不由一怔,眼睛眨巴眨巴,趕緊順著台階往下滑:“嗯嗯,可能是撞到頭了,以前的事情記不太清楚,感謝您救了我。”
小心觀察著離自己不到兩米遠的“人”,見他麵上沒有不妥,楚安彥接著道:“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話音剛落,楚安彥隻覺眼前一閃,原本坐著的“人”,瞬移到自己麵前,他冰冷的指尖撫上自己的臉,凍得他整個人一哆嗦,苦逼的他還不敢亂來,小幅度的向後挪了挪。
“咳……我們應該不認識吧?我叫楚安彥,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以後我也好報答您。”
不得不說,楚安彥越客氣,季寒希嘴角的弧度越溫柔。
“雄主,你真的不記得了嗎?我是季寒希,你未來的雌君,再過不久我們就要成婚,都怪我,要不是我臨時有事沒法陪你,你也不會受傷,雄主,你懲罰我吧。”
季寒希邊說邊觀察著楚安彥的神情,連尊稱都省了,心中更是忍不住好奇,這隻雄蟲到底是那裡來的奇葩,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不過他倒是很樂意配合,就是不知道這隻雄蟲能堅持多久。
要不是透過窗戶上的陰影和他身上熟悉的疤痕,楚安彥說不定還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魂穿到彆人身上,這個季寒希不就是睜眼說瞎話都不帶變臉的,雄主,雌君是什麼,完全聽不懂。
楚安彥藏在被子下的手,死死的攥著身下的床單,眼底閃過一絲扭曲,隨後扯出乾巴巴的笑,鬆開手,果斷握上季寒希逐漸下移的手。
這雙手,真冷,跟個冷血動物一樣。
“嗬嗬,那個,不好意思,我可能真的忘了,要不咱們的婚事就先算了?”
話音剛落,周圍的空氣都低了幾度,盯著自己的紅目都染上暗色,靠著自己多年察言觀色的經驗,嘴快過腦子的楚安彥立馬改口:“我不想委屈你,但是也不舍得,要不等我記憶恢複,咱們再成婚行嗎?”
楚安彥覺得自己現在笑得比哭的還難看,他知道自己帥,但是應該也沒有帥到被搶著結婚的地步吧,他也不想慫,但是這位季寒希周身都散發著大佬氣質,混著若有若無的血氣,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能屈能伸的楚安彥表示,先活下去再說。
“不知道您有什麼想法,按您的意思辦?”
完全沒察覺到事情嚴重性的楚安彥,底線更是一步退步步退,恨不得現在脫口而出“求求您,彆難為小的。”不過好在,季寒希手腕處的一塊光板發出聲響,打破了此刻的僵局。
見季寒希收回手,楚安彥心底暗暗鬆了口氣,隻見季寒希在光板上點了幾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的楚安彥自覺當個背景板。
【殿下,發現偷襲者殘留的武器裝備,像是來自武裝部的。】
【等我過去。】
指尖上存留著雄蟲的溫度,帶著淡淡的竹香,撫平了季寒希心底的暴虐,他側目看著一臉乖巧的雄蟲,將領口的扣子係上,捋展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皺,附身向前,湊到他的脖頸處,微涼的鼻尖輕蹭了幾下,感受道手下身體的僵硬,季寒希也沒有放過他。
他的確不喜歡雄蟲,但是這隻雄蟲身上青澀的味道著實令他癡迷,他雙唇輕啟,牙齒扣住溫熱的肌膚,沒有咬破,但也留下了肉眼可見的痕跡。
“下次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會傷心的,雄主。”
季寒希滿意的撫摸著自己的傑作,隨後對上楚安彥僵硬的眸子,嘴角含笑:“你還沒有恢複,就現在這個地方好好休息,待會兒我回來看你的,不要亂跑,聽話。”
說罷,也不在意楚安彥哭出來的表情,麵色柔和的起身離開,隨著房門緊閉,落鎖的聲音響起,楚安彥才敢喘口氣,手掌貼在脖子上,狠狠搓了兩下,才勉強將那種拆吞入腹的恐怖壓下去。
將無辜可憐的表情收回,楚安彥眉頭緊蹙,這個季寒希太危險,他鬥不過,而且自己現在就是睜眼黑,對這個陌生的世界一無所知,怎麼想都是一道誤解的題。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深深的歎了口氣,真都是什麼事啊!
在床上不知呆了多久,直到房門外傳來一道聲音:“閣下,殿下為您準備了一套衣物,我給您放到門口了,半個小時後,我帶您去找殿下。”
楚安彥生無可戀的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推車上掛著做工精致的衣服,他探頭左右張望,走廊裡半個影子都沒有,撇了撇嘴,還真是神秘。
拿著衣服走進浴室,豪華的設備不是五星級酒店能比的。
舀起冰涼的水潑在臉上,楚安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想承認自己升起的那點雛鳥情節。
抱緊大腿,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