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藥物的作用,還是楚安彥給自己的心理暗示,他現在感覺自己渾身酸軟無力,心臟隱隱傳來刺痛,下一秒,失重感席卷全身,楚安彥睜開眼望去,隻見自己被季寒希整個公主抱起,一步一步朝樓上走去。
楚安彥皮笑肉不笑,現在的他也就這張嘴還有點力氣:“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季寒希,你他媽也太凶殘了吧,祝你找不到合作對象!”
“你不是要做我的合作對象,現在我們談談。”
季寒希將楚安彥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隨意扯開領口的扣子,胳膊搭在床頭,側目看著毫無反抗能力的雄蟲,還好心的在他身側放上一個枕頭。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楚安彥竟一時沒有緩過神來,眼睛眨巴眨,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
“你要跟我合作?”
“不是你要跟我合作嗎,給你這個機會。”
給你這個機會!?
楚安彥簡直要氣笑了,話說,有這麼談合作的嗎!把他揍一頓,還給他注射不知名的東西,現在又跟自己擱這一副好好商量的架勢。
他手指著季寒希,抖得跟個帕金森患者一般。
冷靜,冷靜!楚安彥心中默念兩遍。
“不是,季寒希,你是不是有什麼大……難言之隱,說出來聽聽。”楚安彥還是克製著自己不要飆臟話。
季寒希看著楚安彥沉默良久,回到住宅後的他周身都透著煩躁的氣息,特彆是空氣中似有若無的信息素撩撥,讓他本就躁動的精神力更加活躍,更不要提那殘留在身體中的迷幻/藥還沒有完全消除。
他深吸一口氣,翻身下床,從抽屜裡取出一管針劑,隨手丟掉包裝,挽起袖子,眼睛都沒眨一下的將針頭刺入自己的胳膊,隻見淡藍色的液體,一滴不剩的全部注射進去。
楚安彥艱難的側頭,這個角度有些刁鑽,但是他也勉強看到全景,跟打入自己體內的針劑差不多。
他錯了,大錯特錯,這瘋子瘋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楚安彥看著周身低氣壓的季寒希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全身無力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後退。
“你是誰?”季寒希走到楚安彥身邊,俯身打量著他:“一個從未在蟲族生活過的雄蟲,對於蟲族社會一切都一概不知,這些年你在哪裡生活?帝國不會放任任何一隻雄蟲流落在外,但你卻沒有身份,是誰把你藏起來了嗎?不過也不對,你太乾淨了。”
似乎也沒有要等楚安彥回答的意思,季寒希繼續道:“搜救名單上並沒有你的信息,密林深處,帝國的死亡之地,一個受過訓練的軍雌都未必能呆上一個月。”
“我很好奇。”季寒希突然笑了,半跪在床上,像是在看稀有物種般看著楚安彥:“你怎麼活到成年的。”
季寒希每說一句話,楚安彥的眸子就沉上一分,但好在,季寒希並沒有猜到自己是從另一個時空穿越而來,也不是他們同類,畢竟這麼離奇的事情,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楚安彥雙唇緊抿,看著季寒希久久不語,季寒希也不介意,他似乎不太滿意他們之間的距離,伸手將楚安彥拉了過來,攬進自己懷裡,一如在飛船上那般,親昵的蹭了蹭楚安彥的後頸。
“不過你放心,這些我都不介意,隻是單純的好奇,不說也沒關係。”
不管楚安彥是被遺落還是什麼原因,他現在也隻能是自己的所有物,季寒希甚至有些感謝這次意外,不然自己也收不到這麼好的禮物。
楚安彥隻覺得後背發涼,看著這間屋子,似毫無溫度的盒子,身後冰冷的指尖在自己脖頸處遊走,仿若毒蛇纏繞,至死都不肯放開自己的獵物。
“你知道我沒有失憶?”
“知道。”
“你知道我有意無意的打探著蟲族社會的事情,飛船上我看到的都是你安排的?”
“是我。”
“那天的偷襲及後續的事情,也是你的計劃?”
“那個倒不是,不過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不會再有第二次。”
楚安彥沒再多問,想想那天恐怖的場景,他也清楚得罪季寒希的下場如何,這些天他們的相處太和諧,以至於他都忽視了季寒希身上纏繞的若有若無的血腥。他倒是不會對死去的軍雌抱有憐憫之心,畢竟他又不是聖父。
但是他呢,真的能做到與狼共舞嗎?連他自己都沒有信心。
“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麼?”
“基因修複劑,順帶加了點小東西,你要是聽話,我就給你解藥。”
那要是不聽話呢?楚安彥不問也知道答案。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他竟然連一絲反抗的勇氣都沒能升起,至少現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