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漫天, 到處都是異蟲的屍體,忽然,一道光刃劃過,在殘垣斷壁上留下一道溝壑, 海利爾張開雙翼狼狽的躲開, 但季寒希緊隨其後, 帶著殘影, 驟然向海利爾背後襲去,不過就在光刃即將觸碰到海利爾時, 季寒希及時止住了動作, 不留餘力一腳踩在海利爾的背上,沒有防備的海利爾踉蹌著摔在地上。
雙翼微動,須臾間便落在海利爾上空, 銀色長發隨意紮起,露出白皙的脖頸, 冶妍的麵孔此時帶著淩冽的戰意, 讓蟲一點旖旎都升不起來:“起來, 再戰。”
“咳咳,就不, 在玩下去我就廢了。”小腿骨斷裂的海利爾, 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液, 他衣著淩亂,身體大字打開躺在地上,一副賴皮的模樣, 笑的更是一臉欠揍:“人家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心頭寶了嗎?打的這麼狠,有本事咱們轉戰床上,搞/死/我都沒問題~”
說著還不忘拋個媚眼出去, 就是配上他一臉的青紫,看上去總是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滑稽。海利爾將額前的濕發撩撥後去,胸腔大幅度的起伏著,真的是累著了,說完上一句話後的他,此刻也隻有喘氣的分。
他體力再好也不可能輪軸轉。剛殺完異蟲,就要跟季寒希對打,雖然知道季寒希是為了防止,曾經他被偷襲重傷瀕死的境遇再次發生,但是有哪個軍雌的實力能跟季寒希相比,再說了,有了那次的遭遇,他現在除了敢將後背交給季寒希外,也不會再有第二個蟲了。
“一天天的你都在乾什麼,這麼短時間你就堅持不住了?”季寒希眉頭微蹙,一臉嫌棄,雙翼收起,落到海利爾身邊,踹了下海利爾的胳膊:“接下來幾周,你跟著我訓練,不然下次的任務你也不用去了。”
落地的一瞬間,身後的場景虛化,雖然依舊存在,但卻少了濃重作嘔的鐵鏽味。
海利爾沒接話,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拽住季寒希的褲腿,倒也不是搞偷襲,完全是因為他需要一個支撐點,渾身酸疼的他隻能揪著季寒希的衣服站起身,還不等他站穩,就直接撲靠在了季寒希身上,最後還不忘把胳膊搭上去固定一下身形。
暗搓搓的做了一些小動作。
對於海利爾故意把汗擦在自己衣服上的行為,季寒希非常不雅的翻了個白眼,一點沒有在外蟲麵前高冷矜貴的模樣,雖然嘴上說著嫌棄,但是身體非常誠實的扣住海利爾的腰,沒有把他丟下去。季寒希垂眸對上海利爾的眼睛,嘴角一勾,雙臂用力,立刻讓海利爾騰空,硬生生將蟲扛在肩上。
“唔……”腹部遭到重擊的海利爾沒忍住悶哼一聲,像個水泥袋似得垂掛著季寒希身上,聲音有些悶:“每次都這樣,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像以前一樣也行。”
“不能。”季寒希毫不猶豫拒絕,跟海利爾要不得溫柔。
這貨剛認識的時候勉強算是假正經的謙虛蟲,和他在一起,寒希弟弟長,寒希弟弟短的簡直不要太貼心,雖然年紀比他大,但卻跟個糖豆似得。結果相處久了,發現這貨就是個黑心芝麻球,蔫壞。
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暫住海利爾家的麵癱臉小季寒希,那段時間可沒少在海利爾身上吃虧。
扛著海利爾走出訓練室,裡麵的虛擬景象瞬間複原,季寒希走到治療倉,肩膀一抖,直接將海利爾甩了進去,綠色的液體濺出些許,浸濕了季寒希的袖口。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季寒希秘密創建的實驗室,為了方便,季寒希還單獨搭建了這個訓練室,設備齊全,除了他,海利爾還有陸淩外,沒有彆的蟲能進來。
季寒希沒有受傷所以不需要治療倉,他靠在牆壁上,雙手環胸,整個蟲略顯慵懶,他垂眸看著治療倉中的海利爾開口道:“我懷孕了,是個雌崽。”
——嘩啦!
“什麼!?”海利爾猛然從治療倉中坐起,臉上的震驚展露無遺:“你懷孕了?你不是剛跟楚安彥成婚不久,是他的嗎?”
一腳踹在治療倉的外殼上,季寒希嘖了一聲,不爽道:“不會說話就閉嘴。”
“嘿嘿也是,雄蟲那麼臟,你也不可能讓那群垃圾碰一下。”海利爾嘴角掛笑,趴在邊緣:“沒想到這麼快就迎來了小殿下,還好當初那件事沒成,不然啊。”
帶著幾分惋惜,海利爾抬眸望向季寒希,少了些許鋒芒:“你說說你這算不算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的典型,明明你當初可是為了我,甚至不惜犧牲你自己,看看現在,把我骨頭打斷了都不知道心疼我一下。”
“丫的安靜點,我不會把你當啞巴。”季寒希想到以前的那件事,都不由笑罵出聲,從前的確太輕狂,以為可以輕易解決的事情,如今兜兜轉轉依舊沒有一點變化。
看著季寒希笑,海利爾目光都變得柔和,似認真又似開玩笑:“要是沒有瑾桑和楚安彥,就我們兩個呆一塊,其實想想也挺不錯的。”
話音剛落,氣氛似乎都停滯。
季寒希眼皮輕瞌,一雙紅眸直直的盯著海利爾,片刻後,季寒希臉上的笑容依舊,但卻帶著難以忽視的威懾:“彆打楚安彥的注意,你是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