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清風有些混亂,又不想被小孩看扁,隻能硬著頭皮的梳理著腦裡的亂麻,做出了結論。“稀有刀很好,稀有度低的刀也很好,我等作為審神者,有幸與神明協辦守護時空的平衡,更應該恪守本職,勤懇勉勵,不能辜負諸位前輩們的努力……”
開始背起了自己入職當天的誓言……
長穀部在旁邊無奈的閉了閉眼。
他家的清風大人雖然靈力不錯,心性堅韌,但遇到這類場合卻容易緊張,說著說著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就很慘。
羽仁徹隻是維持著笑臉,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對所有的刀一視同仁的。其實我找姐姐,是有一個一直壓在心底的問題,問彆人又怕會失禮。”
清風倒是回應得很快:“你問吧,我不會介意的,我嘴巴可嚴了,不會告訴其他人。”
“恩,我想知道,刀解和碎刀,對付喪神意味著什麼?”
“哦,你說這個啊。還是讓長穀部來回答吧,我是人類,答案不如身為付喪神的長穀部更有說服力。”
長穀部清了清嗓子,接到自家主人的求助後火速跟上話題。“刀解和碎刀沒有傳聞中那麼可怕,就跟人類的輪回轉世一般,碎刀和刀解的刀,若是有刀靈,會回歸本體,沒有刀靈的,也能回收作為資源使用。”
“也就是說,付喪神並不排斥這些?”
長穀部想了想:“沒有排斥那麼嚴重,但若不是沒得選,也不會有付喪神會想遭遇這種事情。畢竟,能以人身存留於世,經曆與人類般同等的人生百態,也是一件不錯的體驗。而且刀靈散去後,同個本丸再次召喚出的同一把刀,也不會擁有和前身的記憶。也相當於,是一個有著同樣的麵貌卻截然不同的人。”
“那,墮化的刀呢?”
看長穀部和清風的神色有異,羽仁徹假裝沒有察覺的繼續說:“付喪神一旦被汙染,沒有靈力拔晦,就會墮化。既然不排斥刀解和碎刀,為什麼寧願到最後一刻才會選擇這條路?”
這個問題他積壓在心裡很久很久了。
長穀部看了眼清風,歎了口氣的對這個年幼的實習審神者說:“那一定是因為,有讓他們堅持下去的理由。”
“理由麼?”
羽仁徹低喃著,心中的迷霧像是在眼前被吹散一般。
有的,那個理由。
讓刀劍們除非完全墮化,就會咬著牙堅持下去。即便知道墮化後的自己會傷害到他,第二天清醒時也會忍耐著強烈的愧疚和心痛,與他正常交流的原因。
是那位犧牲的審神者的遺願。
要將她的屍體送回她的故鄉安葬。
在本丸被救之時,一邊被淨化,一邊喜極而泣的他們,流下的眼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終於能夠完成主人的遺願。
如今遺願已經達成,讓付喪神們繼續逗留,留在本丸守護他,就太自私了。
原來,這才是他這兩天之所以那麼煩惱的真正原因。
那種不明原因的低落的情緒,無處發泄的憤懣和內疚,是在唾棄著自己,也讓他迫切的想要離開本丸。
羽仁徹深深的吐了口長氣,好在,他本就沒打算再回去。
他深深的鞠躬,鄭重的和他們道謝後,頭也不回的往港口走去。
萬屋的港口能通往現世,一般回家省親的審神者會去港口坐船。
隻要提供坐標,就可以離去。
因為沒有發生過審神者拋棄本丸,一去不回的事件,審核的程序很簡單。
對於這裡的審神者來講,他們都是為了守護世界的未來、守護家鄉和親人才踏上了這條注定坎坷不平的道路,成為審神者是他們的榮耀,誰能想到其中一個竟然是單純的想要逃離這裡呢?
船並非真正的船,領了牌子,拿到了自己的門號鑰匙,到了一個小房間,輸入坐標。
一個他曾經去過的某個位置的坐標,將時間往後撥了一千年,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
等醒來的時候,就是另一個世界。
他留了信,放在天守閣的書桌上。天守閣的結界沒開,燭台切早上會做好飯之後去叫他。
到時候就能看到。
看完了,可能會哭,可能會笑,可能會沉默。然後,踏上自己十六年前就想走,又背負著遺願不敢走的那條路。
從此,再無相會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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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清風:……啊!糟了,我忘記問小朋友他的本丸和名字了!
長穀部:沒事的,等他成為真正的審神者後,信息就會公布在網絡上,到時候主人就知道了
清風:說的也是,不過實習審神者……真厲害啊,和我們這種需要考試的不一樣,是注定會通過,還會成為最強那批的優秀生預備役吧
Q:為什麼走了還要帶上鹽?
羽仁徹:(看智障的眼神)鹽自古以來就是硬通貨
Q:可您去的是現代……
羽仁徹:(沒聽)布匹也是硬通貨,但背著布感覺有點奇怪,歌仙說了我是貴族的後代,要有點包袱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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