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1 / 2)

和房東敲定明日搬家後,房東將鑰匙交給他,並送他出門,在下樓時迎麵走來一個提著塑料袋的少年。

房東熱情的道:“啊,織田小子,你回來啦!今天又是吃便當嗎?”

被稱為織田的少年有一頭醒目的紅頭發,穿著普通的深藍色襯衫、工裝褲及皮鞋,茶褐色的眸子空虛無物,看起來是不好接近的人。

意外的是,本以為會不理人的織田在聽了房東的話之後,相當守禮的止步,微微點頭,用他低沉的嗓音說:“是的。房東先生。”

說完,好像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錯身繞過他們二人上樓,房東還在他後麵說:“對了織田,這孩子是新來的租客,就住在你隔壁那間屋子,就是你之前救人的那間。”

對方沒有停步,隻是發出嗯的一聲,算是知道了。

等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房東一邊下樓一邊說:“羽仁小子啊,在你來之前織田就是我所有租客中年紀最小的,可不得了呢,房租從來沒有拖欠,雖然有點內向卻是個好人,我老婆有時候買東西回來遇到他,還會幫忙拎東西,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找他,我估計他是不會拒絕的。

“哦,你那房子之前的租戶就是他背出來的,要不是他剛好回來看到房子冒煙,及時撲滅了炭火,恐怕這棟樓都得遭殃。可惜,背出來人沒送到醫院就沒了。”

“你知道他是做什麼工作的麼?”羽仁徹問。

房東嘻嘻笑,意有所指的道:“管他做什麼工作,隻要按時交房租,也沒有不三不四的人上門騷擾鄰居,其他的我都不管。”

總歸在這個城市,但凡年紀小還能租得起這種市區房子的,都不是什麼善茬。房東活了四十來年,也有自己一套看人的方法。

羽仁徹心中有數,出了院子,告彆後便往最近的商場走去。

這是專賣各種吃食的貿易商場,品種並不豐富,除了米麵油之外,蔬菜不多,海鮮卻是不少,可能是因為這座城市臨海的緣故。羽仁徹也從中知道,鹽在這個世界並非是什麼貴重品,而是可以廉價買到的普通商品。

隻是旁邊掛著一個牌子,一人限購一包,兩周內不能重複買。看來看去,也就隻有海鮮才是完全不限量的商品。

他提了個籃子,買了最常見的白蘿卜、白菜、大蔥等蔬菜,站在海鮮檔位,買了一些切好可以直接吃的刺身,排骨和雞肉也買了一些。

明天要搬走,為了多謝福澤先生的照料,他想買多點食材做一頓大餐。很快的,籃子裝滿了,在準備結賬的時候,想了想又去了最裡麵的一個檔位。

“我要買一些螃蟹。”他對老板說道。

檔位上的螃蟹不少,個頭多是不大,初步知曉這個世界大體物價的羽仁徹,囊中羞澀之感進一步加強。最後,他還是買了四隻毛蟹。毛蟹還活著,用草繩綁得動彈不得,趴在塑料袋中吐著沫沫,看起來很乖巧。

可惜價格不乖巧。

去櫃台結算時,出示了身份證明後,工作人員將他的名字和一些基本特征抄在一個本子上,又將一張硬紙卡遞給他。“下次結賬時要出示這個,如果沒帶會重新給一張,但要收取50元工本費。”

他看了一眼,因為沒有買什麼限購的東西,紙卡還是空蕩蕩的,隻是還手工填寫了他的名字。

怪新鮮的。

回到福澤宅,天色還沒全黑,看到他回來,太宰先是看了他一眼,眼睛注意到他提著的幾個大袋子後,冷淡的表情立馬變了,像青蛙一樣從地上蹦起來衝到他麵前。

“啊!有螃蟹!有螃蟹吃了!小徹太棒啦!”

羽仁徹看他都要上手扒拉袋子,將袋子挪開。“彆碰,很腥。我去做飯,你和亂步君繼續玩。”

但太宰看起來更想一起去廚房的樣子,眼睛都黏在螃蟹上了。“都是我的!”

“不行,一人一隻。”看太宰眼裡的光微微黯淡,嘴巴也微微張開,好像在質問他‘你一定是騙我的對吧’。

羽仁徹很堅決:“一人一隻,不能吃獨食。”

轟走了太宰,福澤幫他提袋子進了廚房。應該是猜到了什麼的,並沒有問他為什麼買這麼多東西。更沒有問他哪裡突然多了這麼多錢。

在福澤看來,羽仁徹是個讓人放心的穩重孩子,又有那麼厲害的本事,說不準是賣了符賺到的錢。估計他想破頭腦都不會想到,羽仁徹竟然還會打劫混混吧。

正如福澤說的,就算煤氣店不是天天開門他也能買到煤氣,廚房裡多了一個新的煤氣罐。羽仁徹打下手,福澤是主廚,很快的就擺好了一大桌子的美食。

亂步就不說了,他隻要有好吃的就會開心,還大方的拿出了兩瓶汽水,分了羽仁徹一瓶。太宰他是不會給的,就是這麼小氣!

而太宰的心神已經被放在最中央的盤子吸引,盤子放著四隻清蒸的毛蟹,紅豔豔的,看起來就肉質鮮嫩飽滿,裡麵的蟹膏也會很好吃。彆問他為什麼知道,他以自己對螃蟹多年的熱愛發誓,一定不會看錯。

福澤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羽仁徹則是取了一隻螃蟹放在太宰麵前的盤子。“有點燙,吃的時候要注意,會剝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