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們離開,羽仁徹搖了搖頭,發自內心的為織田捏了把冷汗。
這是被什麼黑漆漆的難纏生物黏上了啊,長點心吧,織田作。
不過……說這小子身體好吧,落水就發燒。說身體不好吧,才半個月腿就好全了,迷惑。
織田吃飯的地方是固定的,就是帶羽仁徹去過的咖喱店,他是個很長情的人,一直吃都不膩,太宰無所謂吃什麼,反正不是蟹肉,其他的對他而言都差不多。
一人要了一份咖喱飯,一個是加辣,一個是甜口,太宰大口大口的吃著,還指手畫腳的說著:“你不知道小老頭多無情,他沒有心!每天上學就很累了,晚上吃完飯還要我洗衣服晾曬,自己跟個大爺一樣什麼事兒都不乾。”
織田疑惑:“我記得你洗的隻有自己的衣服吧,羽仁的衣服是自己洗的。”自己的衣服自己洗不是應該的嗎?
但太宰不這麼想:“他的異能那麼好用,力氣又大,隨便搓幾下就乾淨,還能烘乾,乾嘛不順手幫我的也洗了!”
織田哦了一聲,表示自己有在聽。太宰來了興致:“還特彆霸道,品味也很差,你看看我身上這件棉襖,穿起來跟個球一樣,還是大紅色!穿在校服外麵可醜了!”
聽了這話,織田仔細的打量著太宰的衣著。黑色的小學秋季校服,小西褲白襯衫加一件同色的小外套,外麵套著一件紅色的長款棉襖,連衣帽子一戴,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蛋被襯托得越加小巧,加上營養好,唇紅齒白氣色絕佳。
太宰身材瘦削,蓬鬆的棉襖穿上去不會讓人覺得臃腫,反而白嫩可愛,走出去就是街頭最亮眼的小崽崽。
太宰還在劈裡啪啦的數落著羽仁徹,什麼九點準時睡覺,不能賴床,不能用冷水洗東西,洗澡後要擦乾頭發,睡覺不能踢被子……洋洋灑灑,罪狀一個筆記本都記不下來。
店長將新出爐的一份咖喱飯遞給客人,樂嗬嗬的道:“太宰君很喜歡羽仁君啊,張口閉口都是他。”
哢噠一聲,太宰手裡的勺子掉了,手背快速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偏偏織田也在說:“恩,感情很好。”
“胡說!誰喜歡他啦,我最討厭他了!還有織田作,你怎麼可以幫他說話!”太宰痛心疾首的瞪著麵前這個叛徒,友誼的小船是紙做的嗎?!
“可是,我上次在櫥窗看到和你同款的這身棉襖,價格是一般的四倍呢,他可是一直都穿著那身單薄的衣服。小織跟我說了,他工作很努力,半夜三更都在外麵奔波。”
店長用乾淨的手點了點太宰的額頭:“你現在的生活水準,就算是一般的雙職工家庭都不一定能供得起,他還比你小幾個月呢,要努力讀書,找個好工作報答他啊。”
太宰捂著自己的額頭,見織田也是一副很讚同的樣子,噘著嘴,心裡發酸。為什麼所有人都站在他那邊的!
不管是織田作和老板,還是中也森醫生福澤先生……全都被他收買了!
租房裡,羽仁徹剛泡了一碗麵,端著碗轉身就見到窗外蹲著一個人。他怔了下,道:“你這樣不累麼?”
來的人是五條,因為窗戶有防盜的木柵欄,隻能雙手抓著木條,兩隻腳踩著窗沿,這姿勢看起來像蹲坑。他不覺得丟臉,反而笑嘻嘻的說:“不累不累,這體驗還挺新奇的。”
羽仁徹想了想,試探的問:“我其實想換個不鏽鋼的防盜。”
“所以?”
“把你連同柵欄一起踹下去,你會賠個不鏽鋼的給我嗎?”
五條抿嘴,他覺得牙齒有點癢,想咬人。兩分鐘後,他按響了門鈴,門開了之後雙手插兜,吊兒郎當的走進來。站在玄關,撇嘴。“學校裡的宿舍都比這兒環境好。”
羽仁徹不管他,隻是安靜的嗦麵。屋子很小,很快就打量完,脫下鞋子坐在他對麵,五條趴在桌麵上,將墨鏡架在腦門上,漂亮的藍眼睛濕漉漉的,哀怨的說:“好歹是客人,不給我上茶嗎?”
“是為了夜蛾先生的事情來的吧?”
將吃完的碗放在一邊,用紙巾擦了嘴,羽仁徹才開口。
五條嗤了一聲。“你怎麼不按套路來,這樣直白,沒法子聊天耶。”
“行吧。”羽仁徹清了清嗓子,表情誠摯的道,“上次有位叫夜蛾正道,自稱是老師的先生來邀請我入學,是你將我的事情告訴他的麼?可惜我負累重,隻能心存感激的婉拒這份好意。對了,夜蛾先生最近身體還好嗎?過得怎麼樣?”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拉下墨鏡擋住他的雙眼,雙手抱頭。“彆說了,有那味兒。”
一股渣男的氣味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