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期待著。
寒風一陣一陣的吹過,帶起了劉海,和寬長的袖邊,察覺到有什麼人在靠近,眉峰犀利的掃過去,瞳孔裡印入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
看到對方的衣著時,羽仁徹愣了下。他沒想到自己等來的人竟然會是軍警。在見到五條悟出現之後,他就知道這個夜晚不會平靜。所以抓緊時間休息了一會,保證自己有足夠的精力應付後麵來的人。
他當初將雇主這個名頭賴到夜蛾正道身上,是因為對方也穿著和五條悟夏油傑一樣的校服,被捕了之後,同樣穿著校服的五條悟自然也是政府盯梢的對象。
五條悟來找自己,這件事是瞞不住的,他以為後麵的人要麼是其他咒術師,要麼是織田提過的異能特務科的人,竟沒想到來者竟然是無法插手橫濱事務的軍警。
眼睛移到對方肩徽上的幾條杠,看來地位還不低。
軍警的身手很好,三兩下跳到了羽仁徹對麵的屋頂上,歲數約莫三十來歲,右臉有三道新疤,見羽仁徹不躲不避,咧開嘴角笑容爽朗,正要大聲的說話,被製止了。
羽仁徹抬起食指,擋在唇間,軍警會意的用手捂著嘴巴。
這個反應讓羽仁徹心中的石子穩穩落地。不是那種不管不顧直接動手的二愣子就行。
他踩著屋脊,一步步的走到軍警麵前,對方不躲不避,想來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在距離四米多的時候停步,低聲道:“大晚上,彆擾民,找個適合的地方慢慢說。”
“……那我想想。”軍警摸著下巴,苦思冥想狀,過了一會道,“去吃關東煮怎麼樣?”
“關東煮?”羽仁徹微微歪頭,眼帶困惑。這倒不是假裝,他也沒想到對方能提出去吃東西。
被帶到附近的一個移動夜攤,軍警坐下後就招呼他:“過來,這種天氣就應該吃暖呼呼的關東煮!”
見羽仁徹沒有猶豫的坐在他旁邊,像是被娛樂到一般,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多吃點,我請客。你怎麼這麼瘦啊,沒好好吃飯嗎?”
“還行。”羽仁徹不知道他心中什麼打算,倒也沒扭捏的點了一些。
老板動作很快,將他們要的東西分成兩盤遞過來,軍警還額外要了一瓶啤酒,咕嚕嚕喝了大半瓶,呼出一口酒氣,暢快的道:“爽~”
他先吃了一串魚板,才道:“我是福地櫻癡,小孩,你叫什麼?”
“羽仁徹。”
“這名字不錯。”誇了一聲,他又將剩下的啤酒喝光,“我這是上班時間喝酒,違反規定的,你可不要告訴彆人啊。”說著,還偷偷的左看右看,生怕真的有同僚冒出來看到他這個樣子。
“案件是遞交給軍警麼?我以為是異能特務科接手。”羽仁徹吃了塊蘿卜,直入主題的道。
福地皺眉,不讚同的道:“你這說話水平不行啊,不是每一次占據話語先導權就能掌握主導權的,焦點太明確的話語,稍微來個有點經驗的談判官能夠把你駁到啞口無言,話被套完了,底也被套完了,就隻能跟著彆人的思路走了。”
羽仁徹張了張嘴,看著一臉像是老師訓斥學生神情的福地,想說的話吞回肚子裡。他點了點頭:“有道理,我會記住的。那麼,請問您深夜找我,是有什麼事?”
福地又喊了一瓶酒,才說:“那個白頭發的小鬼跟你說了什麼?”
因為早就想過五條悟背後有人跟著,羽仁徹沒有意外也沒有遲疑的道:“問了是不是我將夜蛾正道的消息賣出去。”
“是你?”
“我賣給了黑市,這一點你們不是知道的麼?”
“不,這事我現在才知道,之所以會盯著你,是因為查到了夜蛾正道來橫濱的目的是為了你。”福地揉了揉臉,“你小子還真是什麼都敢說,也敢做。為什麼不去找官方,還搞得這麼迂回?”
我知道你們不知道這件事。
羽仁徹本來就是故意這麼說,引導接下來的話題。“為什麼直接賣給黑市,是因為得到這個情報的人,會知曉該怎麼樣才能將情報利用到極致。我沒有人脈,沒有靠山,不想被牽扯進去。”
“但你已經扯進來了。”
“咒術師以為我是同類,為了從這個泥潭裡出來,我的選擇是將泥潭挖得更寬更深。”羽仁徹說著,定定的看著眼裡波瀾不驚的福地櫻癡。“你們的效率比我想象中低得多,不過幸好,從你這裡可以看出來,政府對咒術師也不是沒有打算。”
福地單手托腮,眼含興味的看著這個一板一眼,裝得像小大人一樣的孩子。明明自己剛才指責過對方話術太強硬了,不留餘地很容易吃虧,結果還是沒擰過來。
不,不是不知道怎麼擰,而是故意的,像是和他嗆聲一樣故意維持著原來的步調。
是個和表麵看上去截然不同的,執拗的二愣子呢。
羽仁徹繼續說著:“我想知道的是……”
被福地櫻癡強硬的打斷了。福地雙手按著他的肩膀,眼裡在發光:“小徹是吧?有沒有興趣來獵犬?我部隊裡剛好來了個和你一樣頑固的傻小子,教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不如一起吧。”
羽仁徹扯了扯嘴角,腦袋冒出個小小的問號。
你這話題是不是有點歪?
他深深吸了口氣,心裡嘀咕著現在的大人真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才認真的詢問:“容我問一下,工資多少?”
如果比他現在的收入多很多的話,也不是不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