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了替客戶達成手刃仇人的願望,順便賺錢,賺錢和賺錢。”
“……你可真是死愛錢啊。”
“我不愛啊。”羽仁徹瞥了一眼亂步,覺得一團孩子氣的名偵探不能理解他的想法。“我隻是為了維持家中的經濟良性運轉才努力賺錢,所以核心還是賺更多的錢吧。”
亂步放棄了,他還勸羽仁徹放棄。“你那兩盒大福太難賺了,亂步大人拒絕你的交易。還是那句話,勸你彆搞了,不然很容易失業的。”
羽仁徹震驚不已,麵色尤為動搖。“什麼意思?我老板會因為業務太多而猝死麼?可我擴大事務所就是為了不讓他猝死啊,多招點殺手分擔業務他也能輕鬆一點,我準備將他包裝成世界第一殺手,到時候全球的業務……”
回答他的是亂步越跑越遠的身影,帶起一陣煙塵。顯然,名偵探大人被羽仁徹的執著嚇跑了。
哪裡是老板猝死啊,你這是逼你老板把吃飯家夥都給砸了好不,你老板被你搞得都想去學門新手藝好轉業了好不!
鑒於亂步不肯合作,羽仁徹的擴張事務所的企劃又一次陷入瓶頸期,他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報個專門的學習班。
因為他的工作隻要有手機就可以完成,假公濟私的一邊在外麵用手機接委托,一邊繞著橫濱的商業圈走一圈,因為一心兩用且看花眼的緣故,直到夜幕降臨還沒歸家。
太宰他倒是不擔心,玄關的小豬罐子下壓著錢,他那麼聰明會自己買吃的,羽仁徹摸著空蕩蕩的肚皮,卻毫無食欲。
亂步的話終究還是在他腦海裡留下了印象,這嚴重的乾擾了他大腦的運轉,於是乾脆打電話給出外勤的織田。
織田那邊很快的接了,但因為一個是不善言辭,另一個有著心事,過了足足兩分鐘都沒有人先開口。
最後還是羽仁徹忍不住的道:“織田作,你會不會覺得現在的委托太多了,一個人完成很累?”
那邊幾乎是秒答。【恩,你也覺得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聽到了電話那頭有喇叭花開的聲音。
“那如果我雇多幾個幫手呢?”
【幫手?】
“我有個計劃,我們這邊負責接業務,再派發給下線的員工,賺取一點中介費。”
【聽起來……你是想開個殺手聯盟?】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暫時沒想那麼遠,這個月剛開始不到一旬,我們收到的委托量就堪比上個月一整個月的量,我是想將委托分級,錢多難度高的留給你,剩下的讓彆人……恩?你那邊怎麼回事?我怎麼聽到重物抖動的聲響。”
【可能是我的手放在桌子上吧。】
“是那個委托人希望目標能死於臉被桌麵劇烈摩擦出的火花擴大成大火而身亡的那個嗎?”
【……啊,但我覺得不行,摩擦半個小時了,皮都蹭沒了還沒有火星。羽仁君,不如……】
“想都彆想。”羽仁徹的聲音非常嚴肅,“客戶是上帝,不能投機取巧,沒有火星隻能是因為你不夠努力,行了我這邊已經下班了,先不跟你聊,你加油。”
哢嚓一聲,電話切斷。另一頭的織田作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腳下血肉模糊已經快涼的目標,眼神猶如死魚一般呆滯。
羽仁徹麵帶愁意的邊按著太陽穴,邊在街頭漫無目的走著,夜裡的橫濱並不平靜,他已經繞了七條路,繞開了七次黑手黨火拚,可能是心事重重影響了他的感知,咚的一聲就踢到了個硬物。
腳下傳來有人悶哼的聲音,羽仁徹鼻子動了動,低下頭就找到了血腥味的來源,與一雙冰冷得像是深冬冰潭的金色瞳孔對上。
“碰瓷?”羽仁徹不確定的問。
“這是一條死路。”對方言簡意賅,駁斥了羽仁徹的話,又因為傷情太重,捂著胸口咳嗽了幾下,吐出一口淤血。
“碰瓷?”剛才不是,那現在總是了吧。
地上的少年擦了擦嘴角的血,先是深深的打量了他上下一圈,開口:“十萬,送我去醫院,等治療完帶我離開醫院,再給九十萬。提供庇護所,直到傷勢痊愈,兩百萬。”
羽仁徹不假思索的道:“再加兩百萬,不然免談。”
“成交!”少年幾乎在羽仁徹的話音剛落就爽快的應了。
羽仁徹:“……”總覺得說少了。
但少年已經支撐不住,說完最後一個字便歪倒暈了過去,羽仁徹撇了撇唇,抱著這個深夜外快抵達森醫生的診所。
今日的診所有些不對頭,大門虛掩,底縫滲出的血液蜿蜒淌過台階,推開門後,就看到中也和森醫生在搬運屍體。
本來麵帶警惕的二人,看到他之後都紛紛鬆懈下來,繃緊的肩膀垮下。
“是羽仁君啊,又是給太宰君看……”森醫生將屍體隨意往地上一放,一邊從兜裡掏出醫用手套,一邊走過來。看清他背著的人之後,目光掃過後背之人那雙觸地拖行的腳。“哎,這人是?”
“撿的,麻煩給他治療一下。”
可能是因為羽仁徹的反應太過冷靜,森醫生想說的話都咽回去,讓中也繼續打掃戰場,讓羽仁徹將少年放在了診療室的醫療床上。
不比小巷子的昏暗,在明亮的室內燈下,少年的臉和傷勢都暴露在眼前。森醫生在少年那張因為失血過多而膚色慘白、卻還是依舊看得出俊美的臉上停留了兩秒,看向羽仁徹的雙眼裡,就染上了一圈水霧。
濕漉漉的眼睛期盼又羞澀的對著他眨巴兩下。“羽仁君,你介意不介意再撿一個東大畢業的高材生回家,年齡彆卡得太死,年紀大也有年紀大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