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 61 章 朝起行止(1 / 2)

“紅發的少年?”

埋案工作的人聽到條野的話, 頭不抬,手倒是很老實的放下筆, 將處理好的文件整理放在一邊。

條野一般搓著小腿, 一邊不滿的道:“既然聽到了就看著人說話啊,這就是您的教養嗎?”

說完他又抬起雙腿擱置在沙發上,不耐煩的道:“真是的, 這成長期到底什麼時候會過去, 不隻是晚上痛得睡不著,白天也沒有緩解。吃藥也沒用。”

“有那麼痛嗎?”

“當然。我的痛覺也比常人敏感,想象一下時刻都要受到腳趾被蟹鉗鉗住,還被不停橫行爬動的螃蟹帶著走的滋味。是那個痛苦的三倍!”

羽仁徹稍微想象了一下就有點受不了:“那確實很難受的。”他又打開了電腦,看著上麵的數據, 一心二用的道, “所以呢?為什麼港口的首領要下令殺死所有的紅發少年。”

“他的車被個紅頭發的小子刮了, 抓不到人就遷怒所有人唄。還派人守在了所有理發店門口,路上看到有人買染色劑都會攔住盤問,簡直就是個瘋子。”

疼痛又在加劇,條野嘶了一聲,難耐的道:“給我反應強烈一點啊!陪上司聊天也是工作吧!還有,說了看著我說話!”

“反正你也看不見, 不要在意這點細節。我的視力應該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有用?我聽說你要招新人,一招就是兩百個,你準備把我的產業搞成什麼?大財閥嗎?”

“大財閥至少也要五千人以上才能算吧。”

“你招的是學曆高, 又有經驗的優秀人才,是用來做儲備乾部的吧,等培養好了就會大肆招人。”

羽仁徹歎了口氣,放開了鼠標, 語重心長的看著眼底兩片灰色的條野:“黑眼圈很重,要注意保養,你這個年紀還容易長青春痘,要是留下滿臉痘坑的話……”

“彆轉移話題!我也不是那種容易起痘的皮膚!”

“那把你的劉海撥開讓我看看。”

條野抽出一隻手捂著劉海,掌心感覺到兩顆凸起的觸感,心情更加的煩躁,音量都不自覺的放大:“你管這些乾嘛,事情還不夠你忙的嗎?!彆給我轉移話題,我才是上司,才是你的老板!”

羽仁徹不能理解條野激動的反應,他疑惑的道:“又不是給你增加工作量,忙碌的人是我,你隻要在旁邊像鹹魚一樣挺屍躺著就能暴富,為什麼這麼排斥?”

他端正了坐姿,認真誠懇的說:“請放心吧,老板。我總結過上次工作失利的原因,因為前老板是個胸無大誌、得過且過還入錯行的人,才會被動失業。所以我很注意不要重蹈覆轍,您隻要像個普通的公子哥去去夜總會,沒事帶著女人去吹吹風逛逛街,享受紙醉金迷的靡費生活就可以。”

條野,愣了一下後怒吼出聲:“我要是想過這種日子還用得到你,回家繼承家業不好嗎?!”

條野家族因為戰爭時期站錯了隊,擔心會被清算,才會想著安排一條後路,至少留下一條血脈,條野采菊這才自告奮勇的脫離家族單乾。

雖然條野本人之所以這麼選擇,是因為老早就受夠了家族裡壓抑的氣氛和偽善固執的嘴臉,他對那個家族沒什麼感情,單乾之後也僅是順手的事情會拉提一下。

像他這種根子生出來就歪的人,反而隱隱的有些期待那些老家夥能翻車,愉悅犯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然而,在雇傭了羽仁徹之後,這家夥竟然打著他的名義和那些人接觸,現在條野家雖然損失了不少,卻也不至於元氣大傷,躲過了被清算的危機之後,也開始打他的主意。

條野采菊狐疑的道:“羽仁徹,如果你敢把我賣給那群老家夥,我絕對要殺了你!”

羽仁徹不明白條野為什麼對他這麼多偏見,條野已經猜到他的心聲,氣呼呼的鼓了鼓臉吼道:“這方麵也機靈一點啊,什麼為什麼,哪有那麼多不能理解的為什麼!你當我是小女生嗎?!”

羽仁徹覺得很像,條野就像是一個生理期比其他人長一些的女性,一直很納悶對方是不是生錯性彆。至於男扮女裝……哦,胸太平了,雖然腰足夠細,但這麼平還有腹肌的身體,放在女生身上會心態炸裂的吧。

恩……

羽仁徹試探的道:“老板,要不今晚去泡溫泉吧,我請客。”

條野深吸口氣,臉頰更鼓了,要不是現在連站起來都沒力氣,都想直接錘爆他的頭:“閉嘴!是男的!進男浴湯的那種!”

有個能靠超五感作弊的上司就是這一點不太好,羽仁徹斜睨著牆壁的方向,撇了撇嘴。

“你撒氣的樣子,像足了我家的治君。”羽仁徹以這句話做總結。

條野,陰笑著掏出槍,利索的上膛。“我決定了,你還是現在馬上立刻死在這裡比較好。”拿他跟一個十一歲的小鬼比較,你在侮辱誰?

最後關於招兩百個備用乾部的事情被條野否決了,條野手下的產業種類繁多,除了負責給他提供資金的商業以外,連科技公司都有。但他不喜歡張揚,更樂意做個隱形富豪。

他熱衷於投資各種各樣有前景的公司,做一個不招人眼的二線股東。隻有這樣才不會被迫踏入社畜之旅,能夠有更多時間門去安心搞事。

搞事,那就是條野的天性。

中午羽仁徹就翹班了,他的時間門算是比較自由的,手底下的人不敢管他,條野那邊隻要他能完成工作,就不會有意見。太宰有意在下學年直接跳級到國三,連同中也和亂步一起。

但中也想跳三級有點困難,就去上了周末的補習班,太宰和中也是對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也纏著要報名一起去。

羽仁徹不管,他隻負責出錢。

周末的補習班隻上半天課,去接了下補習班的二人,和中也在半途分開後,羽仁徹就帶著太宰去了武裝偵探社所在的大樓。

剛下計程車,透過一樓咖啡廳的玻璃牆就看到了在和彆人一起用餐的織田。織田見到他們時,非常自然的揮著手說:“太宰、羽仁君,在這邊。”

連問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都沒有,仿佛他們會來是一件早有約定的事情。

若不是認識太久,知曉織田這個人在某些人神經比較大條,羽仁徹也會懷疑他們是不是有提前約好。

織田對太宰的口味很清楚,給他叫了一份和自己一樣的咖喱和一杯果汁後,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羽仁徹。這雙標的態度沒讓羽仁徹心塞,反而是坐在織田對麵的青年忍不住低笑出聲。

這是一位明顯有著歐羅巴血統的外國人,淺金色的長發鬆鬆的係成一股垂在肩邊,深紅色的眼眸犀利又透著一種看儘事態炎涼的滄桑之感,深邃的硬挺五官,膚色較深,身材高大挺拔,端著咖啡的右手能看到上麵布著的厚繭,就連坐姿都帶著一種精英軍官出身的氣勢。

一個歐洲人,還是有軍旅背景的歐洲人,會和織田坐在一起總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織田率先介紹道:“羽仁君,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武偵社新來的同事,安德烈·紀德,也是一名異能者。紀德,這位是羽仁徹,太宰的同居人。”

“啊,你之前提起過,是個很早熟的孩子對吧?”紀德朝羽仁徹點了點頭,嘴角含著恰到好處的禮節性微笑。

“治君認識他?”羽仁徹挑眉,看向了太宰。

太宰把織田擠到床邊,霸占了靠走廊的位置,此時織田給他要的果汁已經上來。羽仁徹很有耐心,就算太宰現在不說,他總有辦法知道事情的前因後脈。

坐在紀德讓出來的空位上,他要了一杯冰水,雙手合十抵著下頜,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宰。

太宰果然憋不住了,咬著吸管吹得杯子裡的果汁起了一串串的泡泡,才嚷嚷著:“會認識不是很正常的嘛,不像你,我可是經常來這裡找織田作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