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罵我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綾辻微微側頭,朝她笑得無比‘核善’。
辻村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用托盤擋著臉,並快速的溜到了阪口的身後,企圖製造自己不存在的假象。
“點心是你親手做的吧,不愧是行人醬,不管在哪個世界,手藝還是這麼好。”羽仁徹笑得很溫和。
綾辻放在膝蓋上的左手,尾指和無名指無意識的抽動了兩下。不僅表情充分表達出他對這個稱呼的嫌惡,說話也不客氣。“不用勉強自己裝出一副熟絡的樣子,就算是那邊的綾辻行人,關係也很惡劣吧。”
“哎,怎麼會呢,小行行~”羽仁徹訝異的看著他,眼裡儘是無辜和受傷。“我和行·人·醬的關係挺好的,不僅一起洗過澡還睡過一張床呢。”
辻村尖叫一聲,捂住嘴已經來不及了。就連阪口都有一種被雷劈中的外焦裡嫩之感。
“滿口胡言亂語。”綾辻不信,並覺得對方是個撒謊慣犯。
泡溫泉和一起洗澡是兩個概念!而且,霸占他睡過的被窩,和睡一張床也是兩個概念!
羽仁徹:“你忽悠福澤叔叔在東京開了一家武偵社的分社,和亂步分家,還雇用我做你的助理。”他用一種懷念過去的語氣說,“那段時間我過得很充實,行·人·醬是個很靠得住的男人,不僅案件處理得很好,家務活上手,就連廚藝都很棒。我經常帶著治君和亂步來蹭飯,偶爾也會住在你那裡,現在想想,也算是難得能清淨一下的美好時光了。”
綾辻深吸了口氣,他此刻體會到了之前條野感受的同等心塞。這種自說自話,自有一套邏輯的極致個人主義者,太煩人。
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邊的同位體都選擇和亂步分家了,你還帶著人上門,說不是故意的都不可能吧!性子有夠惡劣!
如果接話就會不可避免的陷入對方的話術,可能會被牽著鼻子走,綾辻果斷轉移了話題。“你看起來並不著急,既然那個世界有那麼多羈絆,就不怕再也回不去了麼?”
“不怕。”羽仁徹感覺到因為他這句話,阪口安吾和辻村都屏住呼吸。“世界之間是有壁壘的,等這個世界的意識知曉多出我這麼個異類之後,會將我強製遣返。”
就比如檢非違使,在出陣時鬨出大動靜被檢測到的話,就會出現。
當然了,遣返是假話,大概率會被直接抹殺。
阪口安吾做出若有所思的樣子,綾辻行人估計是半信半疑,反倒是辻村好像完全信了的樣子,並鬆了口氣。
若是被特異點不小心送到異世界,能夠被遣返回去倒是件好事。若是不能被遣返的話,以後研究特異點的人員就要小心加小心了。
比起探測異世界,特異點彆搞出不可挽回的大事才是最重要的。在技術跟不上的時候,步子邁太大隻會帶來無窮無儘的未知麻煩。
“您似乎並不擔心武裝偵探社的現狀。”阪口安吾挑了張椅子坐下,一本正經的詢問道,“聽您的說法,你們的關係不錯,即便是移情作用,這樣輕鬆的連過問一下都沒有,也太無情了。”
“咦?你們是這樣想的啊。”羽仁徹微微瞪大眼睛。
阪口安吾,心塞。為什麼要用一種匪夷所思的眼神看著他。
“政府對這次事件非常重視,即便是武偵社,想要逃過一個國家的全力圍剿也是不可能的。”阪口安吾抿了抿唇,道,“還是我可以認為,您並不擔心他們出事,是覺得他們有後手,還是說……認為他們是無辜的?”
“是不是無辜的,不是有個最簡單的判定方式嗎?”
羽仁徹說著,看向了靜默不語的綾辻。“用Another,測試一下不就行了。”
似乎還覺得自己這個提議很好,無視掉安吾和辻村難看的表情,拍著手道:“犯人竟然用直播耶,這不是罪行確鑿嗎?連收集情報和尋找證據的過程都省略了……所以,為了減少警察們在對抗中的生命安全損失,讓殺人偵探出馬,是最省時省力的做法吧。”
“不行!”辻村驚慌的叫道,“如果您知道綾辻老師異能的話,就應該知道這會造成什麼樣嚴重的後果吧!不隻是會殺死犯人,連周圍的人都會被卷進去,若是那些人躲在人群中央……就跟直接發射一顆核彈將所有人炸死有什麼區彆!”
“那麼……”羽仁徹笑得依舊溫和,卻再也無法讓看官感受到一絲暖意。他用極為冷酷的語氣說道,“明知道武偵社的成員個個藝高膽大,讓實力懸殊的警察與之正麵對抗,不也是一種犧牲麼?”
“當年為了澀澤龍彥,能夠犧牲一整個橫濱,死掉的人數以萬計也不見你們政府將罪魁禍首抓起來處刑。區區一個超越者後備役都能讓你們為他勞心勞力,不惜傾國之力掩蓋他在國際上的諸多惡行,真正成型的超越者卻藏著掖著,關在一間小屋子裡處理一些小兒科的案件……太雙標可不好,小心被反噬哦~”
羽仁徹笑得眉眼彎彎,慢吞吞的說出極其考驗他人心臟的話語。